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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做冯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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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周围朋友期盼与担忧的目光,兰斯洛脸皮再怎么厚,也无法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是摇头。

“那么…您愿意为了稷下人民献出脑袋吗”

太过直接的问题,让兰斯洛几乎变了脸色,最后却仍是摇头。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如果会答应,在白起逼问时就已经答应,何必等到此刻。

“所以,我们没有别的选择,殿下你亦然,现在唯一的生路,只有我们重新奉你为王,来与敌人对抗了。”

兰斯洛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老人,他没有说错,稷下百姓既无力抵抗城外攻击,又不可能宰掉自己去求和,那唯一的生路,就只剩与自己合力抗敌了。

没有半分的场面话,一切都是因应局势不得不然,这样子的合作,似乎比较稳当…

“好吧!我同意,以后就请你们多多帮忙吧!”

听闻兰斯洛允诺,一众闲人大声欢呼,纷纷冲出屋外,赶着将这好消息通传。

门外传来大声欢呼,白德昭将门推开,只见大批人群不知何时已经涌满庭院,朝自己欢呼。

“亲王殿下没有放弃我们,他确实是个人物啊!”

“我们以前误会亲王殿下了,如果他没有把菁英调去北门天关,一定已经伤亡在核弹攻击里,亲王殿下救了我们的儿女,他是一个高瞻远瞩的强人啊!”

“一直以来,亲王殿下都在守护稷下,让这样的人成王,才是实至名归啊!”

“请亲王殿下领导我们,打倒那个邪恶的凶手吧!”

“正义必胜!雷因斯必胜!”

热切的欢呼声,不仅是庭院,甚至从围墙外也大声响起,看这情形,恐怕有数千人包围住这所宅院,在得到自己的允诺后,开心高呼。

会有这样的结果,主要是在强大压力下,人们别无选择的结果。不久前兰斯洛在稷下学宫大会中,对爱菱高声鼓励的形象,多少也起了些作用,随着爱菱的重获拥戴而水涨船高,同时,听命于小草的魔导公会,也派人在群众中呐喊兼施术,进一步左右人群情绪,产生了这样的场面。

盛情难却,兰斯洛站起身来,挥手致意,以实际动作抚平人民的不安。

若在半个月之前,他获得这样的真心拥戴,肯定作梦都会笑出来,引以为生平自豪。但面对这些欢呼的此刻,他却清楚记得,之前这些人是如何在台下嘘着自己,大声斥骂…

种种的感觉,让他没有半分欢欣,反而在掌声中感到空虚、不真实。这样的反应,算是成长吗

大舅子啊!你想让我看到的东西,就是这样吗现在你已经如愿以偿地在这些人心中扮演邪恶魔头的角色了,如果说这就是你所期望的,那我就照着你的期望,和你来场正邪大对抗吧…

不过…真是好空虚啊…

——稷下学宫的大会后,太研院整体大权尽数落入爱菱手中,尽管没有正式的文书认可,但当众多研究员将她高高抛起,大声欢呼的刹那,她等若已实质地取得了太研院院长之位。

长久以来,稷下学宫等若是女王以外,雷因斯。蒂伦最重要的精神重镇,其一举一动立即造成国内重大影响,而学宫内各派系,素来以太研院马首是瞻,当学宫宫主梅琳不在,太研院院长确实就有着主宰整个学宫的能力,现在这位置落入爱菱手里,单是政治意义便已非常重大,更别说太研院本身拥有的强大实力。

原本估计此事会遭到代院长白军泽的强烈反弹,但是回到太研院的白军泽,面如死灰,在众人说话之前,抢先宣布,由此刻起再不过问学院中事,将归隐山林,栽花种草,一切大小事务交由特别小组负责人处理。

事情会有如此戏剧化转变,委实出人意料,研究员们多是以为这位长老终于体察民意,晓得大势所趋,主动退让,却不知道白军泽是有苦说不出。

为了解释那段播音误会,白军泽大费唇舌,向家主申辩,但坐回沙发椅上的白无忌,闭目连说出一十二条罪责,斥责这位长辈的无能,多年来对太研院毫无建树。

听出家主语句中有改朝换代的意思,白军泽仍不放弃,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希望能保住目前的权位,并期盼家主念着同宗香火之情,勿让太研院落入外人之手,一个银发老人,跪伏在地,哀声连连,这场面确实是教人不忍,无奈,负责做出决定的,是个从来不靠同情心做事的辣手份子。

无声无息,白家的最高领导人亲临现场,白无忌起身施礼后,等待兄长的裁决。

“不想摘掉帽子没关系,就连脑袋也一起摘吧;不喜欢栽花种草也无所谓,明年自然会有人去他坟头打理花草的。”

光是想到当年白起在恶魔岛上,几乎杀尽所有白家长辈的辣手,就足以让白军泽冷汗涔涔,现在本人站在他跟前,散发着强大压迫感,怎不教他心胆俱裂当下明白自己没有抗辩余地,老实接受了最高领导人的裁示。

距离太研院院长之位只差一步,所欠者仅是正式任命,所有研究员自是希望爱菱能完成这道手续,名正言顺地管理太研院。然而,谁有权任命太研院院长之职呢

以体制上而言,过去都是雷因斯女王钦点,但这些人事命令要能成立,最终还是得要白家家主点头,现下女王驾崩,众人都是同样意见,希望爱菱能够取得当家主白无忌的认同,稳稳坐上太研院院长之位。

爱菱对这点倒不是很在意,反正本代白家家主她既不认识,也不晓得对方此刻在哪,就算想做什么也没用,更何况,比起白无忌,她更想见师兄兰斯洛,设法相助于他。

在自己最困苦的时候,是兰斯洛师兄挺身而出,给自己指引了方向,给予勇气,现在他遇到了困难,自己若袖手旁观,那还算得上人吗

而从实际层面来看,要在白起的威胁下存活,缺少兰斯洛的力量是不行的,太古魔道兵器尚未发展至可以独当一面的地步,直接与天位高手交锋,只有暂阻一时三刻之效,没多大意义。

从研究员们的口中,知道师兄已经重登亲王之位,要领导大家对抗外敌,这是值得欣喜的事,目前的稷下,不能再承受内部对立了。

想着想着,爱菱尚未来得及出访兰斯洛,对方却已先来到太研院,要争取她的支持。

对太研院来说,兰斯洛实在不是一个让他们喜欢的访客,但昨晚的广播,让他们晓得兰斯洛与爱菱之间的关系亲密,爱屋及乌,至少在礼貌上,他们只得客客气气地摆出笑脸,不仅如此,他们为兰斯洛与爱菱准备的特别会客室,装潢得富丽堂皇,正中间那张大床看了就实在让人很想躺上去。

“这些家伙在想什么啊他们以为我是来这里睡觉的吗”兰斯洛皱着眉头,纳闷自己所受到的待遇。

爱菱不发一言,自怀中掏出一枝钢笔,在尾端一按,干扰电波发出去,登时听见外头的连声哀叫,这是上趟受到白三先生提点后的作品,不带着这样东西,恐怕自已在太研院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人作成记录。当初在看太研院藏书时,曾一度对他们的名人语录如此完整而惊叹,却想不到那些每本厚得可以吓死人的名人语录,竟是如此记录法。

两人的谈话,并没有朝正规方向发展,由于想找一两句家常话来寒暄,兰斯洛提出了一个问题。

“丫头啊,你今早在大会上喊的那声师兄,是指我吗我什么时候变成你师兄了”

这问题让爱菱觉得讶异,随即释然,开始向师兄解释理由。从林中相遇、旅行授艺,到众人共闯阿朗巴特山,全部讲了出来,只是不敢提最后的结果。

“师傅曾说,拥有另外半面铁牌的人,就是我的师兄,我要协助于他,现在兰斯洛先生你持有铁牌,自然就是我师兄了,讲起来真的很巧呢!不管是师傅还是你,都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

万万想不到事情有此变化,兰斯洛嘴巴大张,却是讲不出话。

“这么说…你和那个死要钱的认识”

“死要钱我小弟韩特吗师兄你也认识他吗”

“你、你不会完全不知道吧他替白天行当保镖,围城以来和我乒乒乓乓地不知道打了多少次了,你怎么会不知道”

这回轮到爱菱吃惊了,她确实是不晓得。整日难得离开太研院,将所有时间投注在研究工作上,外界消息她没有很去关心,虽然听说白天行一方雇用了天位高手,却一直把那人当作是白起,没有想到应该人在自由都市的韩特,会跑到雷因斯来当佣兵。

兰斯洛心里的惊讶更盛,怎样也想不到,那个说话嚣张、不可一世的臭老头,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日…日贤者皇太极那老头有这么厉害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以前在山上的时候,他根本不像有天位力量的样子啊…还有,这么一来,我岂不是变成贤者的…的…了吗)难以为自己与他的关系下个定义名词,兰斯洛猛抓头发,心中却委实百感交集,一下子是自豪,一下子又是惭愧,自己之前还想要回山,向那老头展示自己闯出的成绩呢!以他的眼界,如果看到自己只凭这么点东西,就沾沾自喜,肯定会嗤之以鼻。

不过,这老头还真闲啊!一大把年纪了,还陪着小女孩东奔西跑,精力也旺盛得过头了吧!

“喂!丫头,你说,你们曾经一起闯过阿朗巴特山,在那之后,臭老头上哪里去了呢我不想以后找他找不到人啊…咦你这是什么表情”

被触及伤心往事,爱菱再也忍不住,低着头,眼泪不停地流下,却也知道终究是得把话讲出来,当下啜泣着小声小声地说着。

“师…师兄…你…见不到师傅了…他老人家已经…已经在阿朗巴特山过世了…”

“什么!”

兰斯洛惊得跳了起来,两手抓紧爱菱肩头,要她把话说清楚,却在她描述最后那场大战,皇太极交代遗言、过世的种种情境时,一颗心猛往下沉,意识一片空白,浑浑噩噩,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

(那个老头子…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这打击对兰斯洛是超乎想像的沉重,而爱菱只能看着他,不停地掉着眼泪。

种种情形,看在外头偷窥的一众研究员眼中,自是有着不同的解释。无法窃听,仅能看到影像的他们,只有看图说故事的份。

“喂,里面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形啊”

“这还不简单,女的讲了一句话以后,男的整个人就呆在那里,如果不是要结婚,那肯定就是…有了嘛!”

“有了他们两个嗯…这也难怪,每次见面就玩枪,玩过来玩过去,就算有了也不奇怪,但是,为什么爱菱大人一直掉眼泪呢”

“这…如果不是亲王殿下不肯娶她,就一定是要她…堕胎了。”

“什么这可不行啊!这样残忍的事,我们一定要设法劝阻啊!爱菱大人的孩子,一定是一个很可爱的太古魔道天才,不能浪费啊!”

“那要怎么做发动全太研院联名上奏,请他们不惜一切把孩子生下来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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