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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到小星星的话,眸光冷漠,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小星星没想到会得到奶奶这样淡漠的回应,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些无措,言喻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只觉得周韵太过小家子气了,孩子是无辜的,周韵就算对她有再多的不满,也不应该把这些不满对着小星星。
幸好还有陆承国,他拿来了焦糖布丁,在小星星的眼前晃了下,笑着诱惑道:“小星星,你看看这是什么”
“哇。”小星星的注意力一下就被转移了,她的视线里就只剩下了布丁,她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眸,眼底星光闪亮,充满了对布丁的渴望,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爷爷,我想吃!”
陆承国被逗笑了:“爷爷都听你的,全都给你吃。”
陆衍眸光冷淡地看了周韵一眼,很快地收回了视线,他沉着一张脸,这一次,他也没主动跟周韵说话。
一场无声的午餐开始了。
除了小星星,一张桌子上的几个人都隐匿着不同的心思,陆疏木注意到周韵的态度,沉寂的眼眸里闪过了冰凉,周韵心里积压着火气,陆承国心里却是担忧,陆衍思绪繁杂,言喻担心的就只有两个孩子。
小星星有陆承国照顾着,言喻就专心地照顾陆疏木,她时不时低声地问他想要吃什么,她注意到陆疏木喜欢吃虾,就放下了筷子,专心给他剥虾。
她垂下眼睫,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动着,唇畔挂着浅笑。
这样的餐桌气氛很凝滞。
言喻把剥好的虾放在了陆疏木的盘子上,对上了陆疏木的眼睛,她想,下次如果不是必要,还是不要再带孩子见周韵了。
她脱下透明手套,一低头,发现自己的盘子上也多了已经切好的牛排,陆衍正在放下最后一块牛排。
他声音低低的,听着很温和:“你自己多吃点,陆疏木已经长大了,他会自己吃,你还想吃什么,我帮你拿。”
言喻没说话。
陆衍目光在桌上逡巡了圈,落在了皮皮虾上,他知道言喻很喜欢吃皮皮虾,但吃起来总是很麻烦,他淡淡地拿起了好几只皮皮虾,放在了自己的盘子中,骨节分明的手灵活地剥起了皮皮虾,然后自然而然地放进了言喻的盘子中。
他看似没在看言喻,却能在言喻需要什么的时候,第一时间将她所需要的东西,拿到了她的面前。
言喻也慢慢地习惯了陆衍的举动,两个人之间有着熟悉的默契流淌着,她只需要负责吃就可以了。
坐在两人对面的周韵,本来就充满了火气,再看到了陆衍这样照顾言喻,她胸口像是一把火在灼烧着,让她的心脏无所适从。
这是她的儿子,他从来没给她夹过菜,剥过东西,却一直在给言喻这个女人服务,又因为她,陆衍一次又一次地违背她的意愿。
周韵放下了筷子,眉眼上跳动着怒火,比光都亮:“阿衍,妈妈头疼。”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抬眸,看向了她。
陆承国闻言,拧了下眉头,陆衍把剥好的皮皮虾放在了言喻的盘中,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安静地看着周韵,神情淡漠:“等会我帮你叫医生。”
周韵眉梢压了下去:“阿衍,言喻是你的未婚妻那时嘉然又是什么你做出这么大的决定,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你有没有把我们当父母”
陆衍眸色暗沉了几分:“妈,我之前就告诉了你,我的太太只会是言喻,不会是其他人,时嘉然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但你却私自想在公众面前宣布,时嘉然是我未婚妻的事情。”
“你以为他们不知道时嘉然是你的未婚妻么只是迟早的事情,你在国外的露面也不算少,只要程氏集团在国内的版图逐渐扩张开来,你和时嘉然的事情是掩盖不住的,所有人都会知道言喻名不正言不顺。”
“我会很快和时嘉然解除关系。”
“你的意思是在怪我了”周韵眼底的怒火越烧越是旺盛,她抿紧了唇,“阿衍,你现在长大了,不靠陆家了,你学会反抗了是么你是已经忘记我是你妈妈了么!妈妈照顾你长大,含辛茹苦养了你这么多年,你现在却来气我。”
她说着,脸色慢慢地气得涨红了。
陆衍没有说话,眸底暗沉沉。
言喻也早就放下了筷子,一张漂亮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她安抚地看了看小星星和陆疏木,心脏一紧,但发现两个孩子,比她想象的要坚强,两个孩子似乎都知道周韵并不喜欢她。
言喻的指尖发紧,攥紧了手指,她有些讥讽地想,或许,是时候让孩子们自己去判断他们的奶奶是什么样的人了。
陆承国去拦周韵,周韵却一下将他的手打掉,她冷着一张脸,神情冰冷:“陆衍,你知道的,妈妈很少发火,我现在把话放在这儿了,当着你们所有人的面,我就告诉你,只要我在的一天,我就不允许言喻再次嫁给你,再次嫁给我的儿子,我三年前对言喻是什么样的态度,现在还是什么样的态度。”
陆衍周身的气场更是冷冷,他喉结滚动,却没有说话,言喻对周韵这样的态度显得很麻木,除了眉眼间挂着似有若无的讥讽外,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像是周韵说的不是她一样。
周韵刚想要继续说,陆衍就站了起来,他身形高大,一站起来,就落成了一片沉沉的阴翳,他垂眸淡淡地看着周韵,眼波平静,却带着莫名的冷戾,话却是对着言喻说的:“走吧。”
周韵被陆衍的态度,气得额头上青筋都跳了起来。
她猛地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
她动作用力,声响巨大,一旁的小星星被吓了一大跳,周韵的声音有些尖锐:“陆衍,你敢走!你走了,你就不再是我的儿子了!”
陆衍面无表情,绷紧了英俊的脸,瞳仁幽深,沉默着,能看出他神情的隐忍,就在所有人以为他不会再回答的时候,他平静冰凉的嗓音响了起来,噙了点讥讽:“妈,不管你怎么说,你是我妈妈的事实不会改变,但妈,你是不是永远都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