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矛头直指道学(1/2)
辞职名表明心迹
看本质溯求根源
朱熹那日出京,坐上马车,径直回到建阳考亭,弟子们劝他不必在意。老夫子笑着回应,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而今老夫六十有六,什么话听不得,什么事忍不了。心若浮尘,浅笑安然。不迎不拒,顺其自然。
随即埋头治学,皓首穷经,并时常去书院讲学。
听说赵汝愚被罢官削职,出知福州,平静的心头涌起层层波涛:奸佞亲幸之徒尔虞我诈,沆瀣一气,忠贞贤良之士犯颜论事,流离南服,朝野内外人言籍籍,心灰意懒,皇上却不形于色,不事更张,长此以往,如何了得
遂草拟奏疏几万字,陈说奸邪欺主、贤相蒙冤等实情,略作修改后,即准备誉写发送。
弟子蔡纪同等人得知,依次劝谏,都说老师此札一上,非但救不了赵丞相,而且会招来灾祸。
朱熹不同意,义正辞严:正人君子公心如海,不平则鸣,岂能只为身谋而置水火于不顾
蔡纪同见老师出于义愤执意要发,就出了一个主意。原来这朱熹熟读《周易》,略懂太极八卦之术。一有大事,总爱占一卦,以见吉凶。
老师要发,弟子们不要发,发与不发,且看天意,吉卦发,凶卦不发,如何
弟子人多士众,朱熹只得同意。于是取来卦签,摇一会,随手一抽,便得一签,是爻卦,上有遁字。此乃凶卦,弟子们不由分说,拿起书稿点火焚毁。
待得知赵汝愚死讯,他再也按捺不住,苦思冥想了一天一夜,而后拟写奏书,请求皇上,准他辞去所有职务。
此时,朱熹尚有馆职叫焕章阁待制,这是相当于教授一类的技术职称,宫官曰提举南京鸿庆宫,也是一个挂名虚职,这两个都不用去上班,可以在家干自己想干的事,但是都有俸禄。
赵汝愚的死在京城一度也产生了不少的影响:民间小报说,赵汝愚是衡州知州钱怀仁害死的,并列举了钱在赵面前所说的坏话。
东府的外墙上,常常出现歌颂、悼念赵汝愚的诗词,撕了又贴。其中有两句话是这样写的:一死国知公所欠,孤忠赖有史长存。意思是说,先生一向忠心为国,众所周知,现蒙冤而死,名垂青史。
杨文端辞相以后,宰执人员发生了变动。经煜堂为左丞相,谢深甫为参知政事,丁乔安任知枢密院事,吴伯刚为同知枢密院事。四人中,两人曾是御笔任命的言官。
吴伯刚,乃赵汝愚同榜,名列探花。孝宗朝时,由周必大推荐,入朝为秘书省正字,十年过后,才官至将作少监,从正九品到从六品。周必大做首相的三年内,他多次暗示,却依然如旧。光宗赵惇即位后,不满孝宗给他安排的宰相周必大,知道他对周心怀怨恨,任命他为谏议大夫。吴伯刚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弹劾周必大,光宗顺水推舟,罢去周必大相位。
他还曾以“言涉犯上”之名,逮捕陈亮,在狱中对陈亮施以酷刑。赵汝愚当政时,知道此人善于钻营,授以兵部侍郎,不安排实际事务。
此番得韩侂胄重用,连升两级,进入执政。总想着做些什么,拿定主意后,前往韩府,主动向韩侂胄汇报思想:
国朝自建立以来,更替宰相如家常便饭,孝宗在位时,半年、几个月换一个,也是有的。可是这一次,居然闹得天翻地覆,大臣们、太学生、儒学名士从四面八方跳出来,不要官职,不要脸面,不要性命地奋起反抗,到底为了什么,赵汝愚也不过当几个月的宰相,未见有多么显赫的政绩,何德何能形成这种局面。何某思前想后,根源在道学身上,就是那种读书至上,外戚不能干政的理学思想在作怪。
一席话正中韩侂胄软肋,韩连声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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