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章 哪门子的在乎嗯(1/2)
南风别开头:“我没兴趣听。”
“孩子的死。”陆城遇将她的脸板回来,双眸像深深的潭水,“我想说的是孩子的死。”
呼吸有一瞬间慢了两个节拍,心脏某个角落传来丝丝扯疼,但没过多久她又恢复淡漠。南风挡开他的手,嘴角晒意满满:“你在乎”
陆城遇眉峰耸起:“我怎么不在乎那也是我的孩子,我和你的孩子。”
前面强调‘妻子和孩子’,现在强调‘我们的孩子’,南风身体往后倾靠在床头,表情平静而平淡,她早就说过,他的温情牌对她已经没有一点作用。
陆城遇的声音那么沉:“医院的医生告诉我,正常情况下,从出现异常反应到胎儿停止胎心需要12-48小时,在出事之前,你是不是有感觉到他不对劲”
他望入她的眼睛里,她好似有一瞬间因为他的话回忆起过去,瞳眸里起了一丝波澜。陆城遇双手扣着她的肩膀,力道很克制,黑漆的瞳孔染了些难以明喻的郁痛:“但是家庭医生每天都告诉我,你和孩子都很健康。”
可能是冥冥之中有所预感,自她怀孕六个月起,他便吩咐家庭医生每天为她做一遍身体检查,记录每项数据交给他。孩子出事前一个星期,他在澳洲出差,抽不开时间看数据,只在口头上询问家庭医生她们母子的情况,得到的答案,无一例外都是——很健康。
家庭医生是他亲自挑选的人,他很信任,所以从未怀疑过他们的说辞。
但……他又错了。
往事留下那些浓墨重彩的痕迹没有因为岁月推移而有一丝淡化,伤疤永远是伤疤,刻在灵魂上抹灭不去,陆城遇转而抱住她,他的肩膀很宽,恰好能将她的身体完全收在怀里:“南风,是我的错。”
南风一动不动,理解着他那两句话:“所以,你想向我解释的事情,就是你不知道你的医生对你阳奉阴违孩子的死你没有一点责任”
陆城遇拧眉:“我没有说我没有责任,我说了,是我的错。”
他俯低下来的肩膀恰好搁在她的下巴下,南风微仰起脸,没有笑意地扯动嘴角:“陆城遇,你最开始软禁我用的理由,还记得是什么吗”
“你说,软禁我,是为了保护孩子。”
陆城遇背脊明显一僵。
春日里乍暖还寒,他的怀抱比空调的温度还要暖,只是南风生不出涓滴动容,更没有丝毫眷恋。
声音像被化开的冰水洗过一般冽冽:“地方是你的地方,人是你的人,最后我的孩子死在你的地方,死在你的人手里,请问,你的保护在哪里”
陆城遇瞳孔一颤,无言以对,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南风冷笑,就算他在乎过孩子,但也不过是口头上在乎。
算了吧,她没那么时间浪费在这里听他说漂亮话,她还没给厉南衍打电话报平安,还没有去公司开会,有一大堆公事私事在等着她去做。
双脚才刚刚着地,陆城遇就抓住她的手直接按在他的心口:“南风,你以为我是没有心的吗我怎么舍得我的骨肉连这个世界都没看一眼就离开我在乎他,我很爱他,我比任何人都期盼他能顺利降生。”
南风看着手掌,手掌贴着他的胸膛,直观地感受到他的温度和生命力,她原本无意和他多说,可那跳动的脉搏却是成功挑起她的讥讽。
“你的在乎,就是让他从一个月大到四个月大,被公馆的佣人们议论、揣测、嘲讽是个野种。”
“你的在乎,就是让他在四个月大的时候,被人强行刺穿子宫壁抽走羊水,鉴定他到底是谁的血脉。”
“你的在乎,就是让他在七个月大的时候,在已经成型,听见声音,睁得开眼睛的情况下,被人无声无息,扼杀在腹中。”
她每说一句话,陆城遇的脸色就松动一分。
南风记起当年被囚在阁楼,她曾一度崩溃地咒骂他没有心,而他就指着自己的心口说——你不是想知道我有没有心吗刺进来就知道……呵,她现在倒是感觉到他有心,可有心又怎么样没有上心,还不如没心。
她将手掌收紧,揪住心口那块布料,轻轻地吐字反问:“你这是哪门子的在乎嗯”
继而又想起另一件事,南风又轻‘呵’了一下:“那天你祖母来找我,对我说,你因为我,不仅当面顶撞质问你母亲,这三年来更不曾与你母亲见过面——你知道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是怎么样的吗”
他没有回答,南风也不用他回答,兀自将话说下去:“她好像觉得你能为我做到这个份上,我就该感动,该知足,该对你感恩戴德,就跟你现在的模样差不多,解释怎么你以为跟我解释我的孩子不是直接死在你的手里,就能表现出你的父爱体现出你的无辜我就会对你改变什么看法”
每一句话都是直击死穴,陆城遇全程找不到辩驳的余地。
他说不了什么,深深地凝望着她,少顷,还是将她纳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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