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你要将我杀了扔在这荒郊野岭么(1/2)
安言被温北堂的人带走时大概是下午四点五十,她原本的打算是掐着时间直接回家吃晚饭刚刚好,或者说去安森集团找萧景,因为上回她逛商场买的那块表好像放在他公司里。
不过上回不知道是她忘记带走了,还是被他给收起来了。
本身么,她觉得自己那天买的所有东西都放在一起的,唯独回去的时候少了那块表。
再说,他以前又不是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扔她买的东西都有可能,更加不要说是藏了。
只是没有想到会有温北堂这一茬。
现在天色渐晚,乌云密布的天气还伴随着大作的狂风,这一片区域因为较为荒凉,几乎没有任何人烟,看起来着实诡异。
而且冬季的天气,白昼很短,夜晚很长,夜幕降临的也快,接近傍晚五六点的天气已经很晚了,看起来格外的阴森。
她被人扯着手臂下车,脚刚刚落地那瞬整个人差点摔了下去,好在一旁的人及时将她扯起来。
这个地方安言不陌生,西山公墓。
温北堂穿着一件军绿色的长大衣,就站在她前方十米的地方,一手揣在衣服兜里,另外一只手上夹着烟,在昏暗的环境下,指尖的点点猩红尤其地明显。
而见她下车,温北堂抬起手指,将香烟送到自己唇边,狠狠吸了一口,烟雾弥漫了他整张脸,让人瞬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安言就被人那么拽着手臂站着,耳旁都是呼啸的风声,是凌冽的风刮过枯枝里发出的呜呜声。
她抿着唇,冷冷地看着站在前方的温北堂,而在他身边停着一辆超跑,此刻他就倚在半开的车门上。
过了大概两分钟,温北堂将自己手中的烟头扔在地上,随即抬脚狠狠的碾灭了它,这才抬脚朝她走了过来。
安言的衣摆被风吹起,围巾早就在挣扎之间只松松垮垮地落在脖子,长发亦是凌乱不堪,但是胜在她现在很是冷静,脸上也没有什么惊慌失措的痕迹,那双眼睛仔细看,竟是温北堂还要冷上许多。
此时,因为他的人狠狠攥着女人的手臂,应该有些痛,但她只是拧着眉头,没有多余的表情。
温北堂踩着步子走过来,见到这幕,抬脚狠狠一脚就踢在了手下的一根小腿骨上,看着安言,对手下冷声道,“手给我拿开,我们安小姐清冷高贵,冰清玉洁,哪里用得着你们这么招呼她,手给我拿开!”
只听见那手下闷哼了一声,立马松开手,缩着腿连连后退,退到一定的距离之后蹲下身子捂着自己的小腿骨。
安言刚刚被人松开,还未反应过来,就见温北堂嘴角滑过极致冷淡的笑容,下一瞬,他的手指直接朝她伸了过来,随即手掌精准地捏住了她纤细脖颈,然后五指收紧力道,目光迸裂出冷意,“攥着你的手算什么,掐脖子才对的起你。”
因为他的动作,安言的脸在瞬间就皱紧了,嘴微微张着,努力呼吸新鲜空气——
温北堂手指卡在一个平衡的力道,两个人身高有不少的差距,他低头看着一脸痛苦的女人,随后慢慢凑近了她,嗓音低沉,“安言,我真是没想到你还留着这一手,你彻底毁了她,可是值得么”
女人瞪着他,手指用力扣着他的手,还在他没有继续用力,安言能挤出多余的空气来跟温北堂说话,“你先松手……”
温北堂特别享受此刻她在他手上一副无措的样子,本来白的不像正常人的脸色反而因为他的动作反而有了点点的血色,只是那一双眼里却充斥着浓烈的恨意,他肆意地笑了笑,看着她姣好的脸蛋,“你眼睛里……那是恨吗”
“恨我做什么你要恨应该也是恨萧景吧,给你痛的是他,给你绝望的是他,将你打入无尽深渊的也是他,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女人纤细的手指虽然没有蓄指甲,可是一直在不停地挠他的手,还是将温北堂的皮肤挠的破了皮,毛细血管破裂,鲜红色的液体从那些小伤口渗了出来。
可他却仿佛根本感受不到也察觉不到一样,看着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五指再度收紧力道,脸色转冷,“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我只是不甘心,前后被你摆了两道,你这女人果然是蛇蝎心肠,是只能远观……别说碰了就连闻都不能闻的罂粟,很好地诠释了美丽的外表跟腐烂的内心!”
此时安言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涨的青白,甚至神情都有些涣散,手指死命地掐着温北堂的手,将他的手背扣出了一道道红痕。
温北堂面无平静,静默地看着安言在他手中逐渐痛苦甚至是双眸失去了焦距的样子,心里没什么感觉。
可是他的初衷不是这个,混了这么多年,他自诩自己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也曾经亲手杀过人,可不是像安言这样的。
他跟安言之间,连“恩怨”两个字都称不上,他作为实实在在的军人,怎么可能对她下手
记得傅西岑跟他说过,“所谓有担当的男人,是拿得起放得下,关键时刻能够顾全大局,将儿女情长抛之脑后,你看看你因为一个女人将军纪律法案当成了什么更何况还是一个过往沾满了满身污点的女人……”
“有些话不用我多说,她假设真的很好,你可以用尽一切去守护,可是温北堂,你他妈的用你这双摸爬滚打过来,肩膀上带着无数勋章的手摸着你自己的良心问问,她到底值不值你这样对待!她那些劣迹的污点全出在自身,跟其他人无关,你觉得这样的人她待在舒适安逸的环境会变好还是变本加厉!”
这是新闻爆出来大概半天之后,他在知晓了情况以后,傅西岑第一时间将他叫了过去,在察觉到他有这样动向的时候对他将的一番话,还不止这些,硬生生将他心里燃起来的那些恨意的火花给熄灭了。
这短短十来天的时间里,他被傅西岑扔到一个没什么人气的基地去,没有通讯设备,看不到外界的纷乱复杂,只有凌冽呼啸而过的寒风,只有震天怒吼的士兵门,只有日夜不变的操练,还有生活在暗夜里,蛰伏起来的雪狼。
傅西岑让他冷静,军令难以违抗,他的确冷静了。
想想,他万花丛中已然过,宋子初纵然在他心中留下了较为浓墨重彩的一笔,但终究不过是他阅人无数的“人”中的一个,算不得什么的。
况且,傅西岑说的对,他们有更加重要的责任在肩头,比情情爱爱更加重要的是家庭,是家人,是责任。
可是要做到完全的释然是不可能的,他亦不是冷血的人,宋子初纵然有千般万般不好,可是某些时候他能够看得出来,她终究存留着一抹真心,想要好好生活,因为这点,所以才有今天安言这一幕。
至此,他垂眸自嘲一笑,倏然间松了手上的力道,看了看愈渐阴沉可怕的天幕,天空像是要坍塌下来一样,乌云在天空旋转,瞬息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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