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1/2)
一声慨叹,谢九郎随手从袖兜中掏出一块手巾,直接扔在阿贝的脸上。
少年无暇腻肌的姣好容颜上被溅了几滴血迹,看着格外扎眼。
阿贝一愣,抓下脸上的手巾,贡品亳州绉丝的质地,左角下有一个小小的,并不起眼的谢氏族徽图案。
阿贝阴沉着脸将那手巾随手一扔,捞起自己的大袖摆盖着脸就是一通乱抹。
九郎见之,也懒得同他计较,背靠着车厢,便阖上了眼。
“就那么沉不住气反正这么些年被你成功弄掉的那些胎儿不上一百也有几十吧。”
半响,九郎突然说道。
本来背对着他正准备溜下马车的少年郎阿贝浑身一顿,转过脸来瞥了九郎一眼,嘴里欲言又止。
仿似看出了他的囧样,九郎以一种类似于纵容的神情,无奈地摇摇头。
阿贝的一张脸顿时变得又青又黑,更加恼羞成怒。
“据闻少师与那庚菽(庚七郎)乃是八拜之交,自然同仇敌忾。少师莫不是来警告学生莫要阻了那庚家的卖女求荣之路”
阿贝突然一撩袍子,正襟危坐在九郎对面。他这话说的很是讽刺。
这些传承几百年的几大世家各有各的钻营之道。
像琅琊王家世代子孙皆多在朝中官居掌握实权的要位,已经出过几十位的宰相。
陈郡谢家则多外放做封疆大吏,或者几代帝师,声名清贵显赫。
而庚家,却是以家中女郎而闻名。
庚家女郎不是皇后,就是贵妃,要么便是别的亲王勋贵之妻……
现下整个瑞王府品阶最高的妇人便是瑞王夏侯息的侧妃——庚氏小雅,也就是今日被夏侯嘉贝不惜持剑相向的庚七郎的小妹。
九郎有些倦怠地按按眉头,沉声说道:
“为师与庚待郎(庚七郎任礼部侍郎)早已不复当年了。”
当年九郎回到建业后不久,便爆出了庚氏大雅与九郎堂兄谢四郎之间‘私交甚笃’的流言,谢氏族长谢彦即九郎祖父便愤而退了九郎与庚氏大雅之间的亲事。
为此庚七郎曾耿耿于怀了好些年,总觉得对不起九郎。
后来庚七郎又私下里同九郎说,要将其刚刚才满十四的小妹庚氏小雅说给九郎……有庚氏大雅在前,这一次别说九郎,就是谢家的几个当家长辈也拒不同意。
可是庚家女郎从不愁去路。这不,北迁洛阳之后,庚氏大雅入了太祖的后宫做了雅妃,庚氏小雅则进了瑞王府成了瑞王夏侯息的侧妃。
这一来二去的,九郎与庚七郎即现在的庚侍郎之间的来往便越来越少,感情自然不同于昔日年少。
要说膈应,这世间还有比九郎更加膈应庚家人的
当然有,那就是夏侯嘉贝。
毕竟庚氏小雅是用尽了手段想要让夏侯嘉贝尊她一声“母亲”的,并且最好能给他多生几个弟弟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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