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六根清净竹（1/2）

这长廊真的好长好长......

长到每一个人妖两族只得纪念的历史都被镌刻在周围两边的墙壁之上。熊猫跟随着女娲的脚步，一步步的朝前走，直到忘了时间，也忘了自己。当看妖族史诗的时候，他是妖。看人族史诗的时候，他是人。

直到，这长廊被走完，一切重新归于虚无。女娲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回首这刚刚走过的地方。

熊猫也下意识的跟着她一起，回首过去。

“你非人，亦不是妖。可知本宫为何让你见这片长廊之上的壁画”

“不知！”

女娲低头看着脸上稚气未脱的熊猫：“天赋异禀，在如今这个时代里，你站在了时代的前沿。百岁破大罗，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心思似有深沉，懂得察言观色。这，是你的优势。”

熊猫没说话，因为他知道女娲定然会有下文，所以很恭敬的等待：“年岁太轻，未曾历经时间洗礼。天赋强而积累浅，虽然跨过大门，此方天地你却难进一步。你的路，日后还会很漫长......一部妖族历史，见全了洪荒的兴与衰。一部人族史，见全了忍耐与崛起。明心见性，洗练方才强大。本宫希望你沉下去，随后在上来。否则，大道难成啊。”

“谢娘娘指点！”

同样是真心实意的，女娲这是对自己好，真心实意的好。

“无妨，你记在心里便是。随本宫来吧...”

“娘娘。”

熊猫喊住了她，虽然心中纠结着究竟该不该出口，但最后还是问了：“娘娘是妖族大圣，早在太古年间，就已经登临妖族巅峰之位。同时娘娘也是人族圣母，可以说，人族亲手葬送了妖族的辉煌。今日小可唐突，真心想问娘娘一句。在娘娘心中，究竟是人重要一些...还是妖更多三分”

“呵呵呵，胆子够大...”

女娲突然间轻笑出声音来：“这么多年来，就算是兄长都没有敢这么问过我。呵呵呵呵，究竟是人还是妖......本宫如何得知”

话掺杂在笑声之中，笑声又是如此的苍凉，瞬间让熊猫感觉到了从里到外的一种凉意。

“是小子孟浪了。”

“好了，随本宫来吧。”

女娲的情绪急转直下，但是熊猫却并不后悔问出这句话。她想知道对于女娲来说究竟是哪个更重要一些。不过显然，这个站在整个洪荒世界巅峰的女性和普通的女性也没什么区别。

她同样无法说出，一生之中，自己更加偏向的究竟是夫家还是娘家。可能这就是她这么多年都不走出娲皇宫的原因吧......

跟着她亦步亦趋的朝着娲皇宫深处走去，二人沉默无语。

良久，就在即将推开另外一扇大门之前，女娲突然间开口了。在这空荡荡的长廊之中，声音带着几分回响：“本宫无法抉择人与妖，当年无法，如今更无法。可是你有一句话，我要纠正。妖族的辉煌并不是人族一手葬送的......天作虐，犹为可。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