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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民国才子的代笔糟糠妻(十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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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语修看她,眼眸深邃,面容痛苦,许久之后,缓缓道:“嘉惠,我们离婚吧。”

徐初初眨眨眼,有点不懂的看着廉语修,几乎顷刻间,她就红了眼眶,问道:“你、你说什么……你说离婚”

她结结巴巴的样子惨兮兮的,像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小动物。

廉语修认真颔首,十分痛不欲生,不过饶是如此,也仍是说道:“嘉惠,我没有办法了,我们离婚吧。”

他实在是拧不过陶意安这个岳父。

而且也正是这次的事情让他看出,陶意安是多么有能力。

他深深的喘息,说道:“嘉惠,你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眼看徐嘉惠懵了的样子,继续道:“嘉惠,你知道我的为难,你可以体谅我的对不对”

这个时候,他不仅要让徐嘉惠同意离婚,同时也要让徐嘉惠明白,他是不会抛弃她的。毕竟,徐嘉惠还是有大用处的。

他的名和利,也都是靠徐嘉惠才能得到。

徐初初定睛看着廉语修,安静不言语。

虽然不说话,但是面儿上的痛楚显而易见。

徐初初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问:“那你……什么意思”

廉语修一看她果然是一副好说话的样子,立刻安抚说:“我和她哪里有什么感情不过都是情势所逼罢了。你晓得这次的情况,岳父大人是铁了心想让他女儿扶正,我又有什么办法虽然我们家庭也是很不错的。但是到底不能和那些人比啊!”

徐初初不言语。

廉语修再接再厉:“你想想,我难道想要离开你么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哪里对你不好过”

徐初初心中暗暗嫌弃廉语修,不过还是带着些楚楚可怜的垂首。

廉语修:“嘉惠,我想过了,稍后我会在城南给你安置一个宅子。”

徐初初抬头,“你是要把我养成外室吗”

她轻声的问道。

不过仔细想想,这人下限这么低,也未必不可能这么想的。

果然,廉语修道:“也不是说就是外室,外室这种话总归难听。你晓得的,我对你是真感情。我们若是离婚,于你也是不利的。你若是四处走动,亦或者回家,恐怕都会遭逢磨难。倒是不如好好的生活在北平。岳父那边……”

徐初初:“可是这世上总是没有不透风的墙。而且,你不说,许是有无数的人想要说。例如……”

徐初初微笑点名:“大嫂,她那么喜欢你,肯定是恨不得我不好的。”

徐初初掩面,故作可怜:“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事儿会让大嫂看笑话的。”

女子这般,实在是让人厌烦,可是廉语修又实在没有办法,只盼着徐初初赶紧离婚,免得陶意安那边又惹来新的麻烦。

他道:“你放心,她若是敢说,我必要大哥也休了她。”

徐初初:“大哥哪里会听你的。”

她这个时候倒是灵光了。

廉语修觉得自己所有的耐心竟然所剩不多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道:“那你要怎么样呢难道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吗还是要让我去杀了大嫂嘉惠啊,你难道就不能体谅我吗这么多年我们相濡以沫,不管什么情况我都没有埋怨过你。现在实在是情势所逼。你就不能给我个机会吗”

徐初初抬眸,咬唇,犹豫。

“你放心好了,虽然我们离婚了,但是和没离婚一样。我会好生照料你的。”

徐初初扭捏的缠着自己的手,低语:“我一个人可怎么生活啊!”

她这般一说,廉语修道:“我每个月给你银钱。”

徐初初立刻:“我才不信。”

廉语修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的精神遭遇了极大的磋磨。

他现在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给她一个耳光,让这个蠢女人赶紧滚。可是为了钱,为了名,为了利,不能!

他强忍着眼前的女子,语重心长:“难道我还能骗你你且告诉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徐初初掩面假哭,她轻声:“我都没有你了,到时候你的新夫人管家,哪里还会给我钱我死了算了,我死了也是你们家的人呢,我是不会离婚的!”

徐初初冲向了窗口,作势要往下跳。

这个样子简直是吓死廉语修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徐初初,不过还是立刻抱住她。

“行了行了,你作甚这般要死要活那不如这般,你看如何你说怎么样我都听,如何”

岳父大人还在楼下等着他上来谈离婚,他若是搞不定,又不知如何了。

他深深的吸一口气,说道:“我给你一笔钱,你好好的生活,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他补充道:“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新夫人管钱不给你了。”

徐初初摇头,哭唧唧:“那我风餐露宿在接头么我连一个房子都没有……”

廉语修:“!!!”

他强撑着道:“不是说了给你一栋小楼住么难道还能撵走你”

“新夫人不会同意的,到底是你们的财产,我不活了……”

徐初初作势又要跳楼。

廉语修绷着:“写你的名字,写你的名字谁能要走”

徐初初总算是停了下来,她嘟嘴:“我还有嫁妆。”

提到嫁妆,廉语修一下子就变了脸色,徐初初的嫁妆已经都给了他,现在是要往回要

那么这钱可不是一星半点了。

他立刻尖锐道:“不行!”

徐初初低声:“那是我的钱,为什么不行”

她可怜巴巴的看着廉语修,问道:“语修,难道你想要贪图我的钱吗”

她掩面哭:“我给你写文章,我帮你赚钱,那么多,我何时和你在意过若是我说出去,你又能有什么语修啊!你怎么就这么心狠呢!你有了新人,连我这旧人的嫁妆还要贪图。你真是太让我伤心了,我这就下楼。”

徐初初也不跳楼了,直接就要下楼:“我这就去告诉亲家老爷,告诉他你们家是贪图嫁妆的。让他千万不能把银钱给女儿。不然不定就要被你们坑了。我得告诉他们!”

“徐嘉惠!”廉语修怒吼!

徐初初:“你现在还骂我……我知道,你是一分情谊也不讲了,我不管了,你既然不讲,我也不活了……”

她捂着脸,笑嘻嘻。

不过外人看来,只当凄苦无比。

也不知徐初初是否故意,她就是站在窗口。十分明晃晃。

而窗户半开,二人争吵,站在窗下倒是可以听个一清二楚。

唐蔓蔓站在那里,笑的分外得意,这徐嘉惠上一次还与她得意。现在看她还得意什么!一个下堂妇,什么也得不到。

她太过得意,竟是一下子笑了出来。

廉语修不察觉,徐初初却是个耳尖的,她顺势往窗下一望,果然看到唐蔓蔓立在哪里。

徐初初冷下了脸色,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唐蔓蔓。

唐蔓蔓倒是也不甘示弱,这徐嘉惠想要她好看,现在倒是看看谁更倒霉!

她哼了一声,仰视徐初初,嘲讽的笑。

现在谁怕谁呢

反正她不是弃妇!

徐初初看唐蔓蔓得意的嘴脸,觉得这货大概脑子不太好。

这个时候,任谁都不会凑到前边,就算想要看戏,也要带脑子咧!

她呵呵一声,转身道:“你看看,你看看你的情人,我还没走呢。她就这样笑话我,若是我走了,还不定她怎么过去挤兑我。我手里一点东西也没有。如何立足再说,自古到今都没有侵吞媳妇儿嫁妆的道理,如是不给我,我就是闹翻天,也不让的。”

说到这里,她软和下来。继续:“我也不为钱,我的钱还不都是你的难道我一个女人带着钱过一辈子可是我就是不能容了别人这样挑衅我,看不起我。”

徐初初一番做派下来,廉语修已经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看她还是有能力的。他恨不能直接解决了这个女子。

而现在本就十分的烦躁,大嫂还在其中搅合,一副看事情不乱的样子,如何不让他更加恼羞成怒。

他二话不说,探头冲着窗下怒道:“大嫂,你一个女儿家,好好的偷听墙根是作甚!如此实在非读书人所为,大哥回来。我必要与他好好说道说道。”

此言一出,唐蔓蔓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廉语修。

廉语修也不管那些,咣当一声将窗户关上,说道:“你甭理会她!”

许是他这个动作取悦了徐初初,她眉眼柔和了不少,她轻声:“我知道你最疼我。”

她伸出手臂轻轻搂住廉语修,手指轻动,浅浅的笑:“若是我看,你的钱该都给我才是。”

不等廉语修说话,她继续道:“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不过想一想,若是你都给我。那么就相当于是你自己的私房了,现在家里,恕我直言啊。也不是你一个孩子。你父亲母亲看着是疼爱你的。但是你这次出事儿,我去寻了公公,他都是不管的。若不是幸好遇到陶先生,不定你要受多少苦楚。毕竟啊,你爹娘可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谁又知道你哥哥嫂子怎么想呢。”

停顿一下,徐初初再接再厉:“表面看着好,实际上背地里谁也没有钻到谁的心里。都说不好的。我写了那么多的文章,最是懂的人心了。都不好说的。不过让你把钱都给我,也是不可能的。而且,若是我说,你母亲八成也不想给我,若是不给我,还能用我的钱贴补你哥哥夫妻二人。你想,若是她真的为你着想,怎么不把这钱全都给你。反而掐在自己手里都是有所图谋的。”

廉语修:“好了,不要编排母亲,不要胡说。”

她轻声:“好,我不说,你且看着,等一下你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语修啊,你要知道,我是爱你的!我才是真正会为你着想的人。因为我只有你了。可是他们不一样,他们都有旁人。”

洗脑这种事儿,其实也不是很难。

果然,廉语修面容有些变化。

徐初初不言其他,只道:“你只给该给我的给我就好,若是缺钱花销,家中要钱不方便便来我这里取。我一个女人,也不出门,花不了什么钱的。”

她笑容温柔,十分的熨帖。

今日所有的话里,这番话是最让廉语修动容的。

他沉吟起来。虽然徐嘉惠说话难听,但是不得不说,这话未必没有几分道理。

要是旁人,他尚且不敢说,但是徐嘉惠他是敢保证的,这女子简直爱他如天。而且,她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将来就算有钱,都不知道给谁的,还不是任他予取予求。

想到这里,他柔和起来:“我知道的,嫁妆那些,我这就去与母亲说一说。”

徐初初颔首。

嫁妆还给她,这是理所当然。只是徐初初不敢做的太过明晃晃,若是明晃晃,唯恐会生出事端。毕竟这家人要钱不要脸的,十分缺德。

而且,她心中十分清楚,徐嘉惠的父母兄长都是靠不住的。

他们指望倚靠廉家,怕是真的较真起来,这几个货就会主动提出不要这笔钱,进而用以打好和廉家的关系。

她先哄着这歹毒的傻瓜把钱要回来,等钱到了她在手里,钱花了,这些人又能如何

大不了干掉她啊!

想到这里,徐初初畅快了不少,不过面儿上倒是装的似模似样。

她轻声道:“我们夫妻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条心。你可要记住啊!”

她一副生怕真的被廉语修抛弃的样子。

这番所作所为,廉语修越发的放心起来,他低头道:“我晓得的。”

徐初初浅笑:“你晓得什么”

廉语修:“必然不会亏待你!”

这般一说,徐初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当然,这松了一口气有几分是真,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毕竟,演戏嘛!总是要走全套的。

若不然,不好看呀!

徐初初浅浅的笑:“那行吧,我们现在下去跟他们说离婚。”

徐初初不敢表现的太过想要,拉着廉语修语重心长:“不管如何,你要隔三差五来看我的。”

廉语修心中得意,面上装作温和,道了一个好。

徐初初眉眼闪了闪,低低的笑了。

妈的,智障!

二人一同下楼,两个人姿态倒是很不错。

果然,一下楼就看到一家人都在,徐初初挑眉,扫了一眼陶意安。

陶意安低头品茶,若有似无的笑,他神态并不表现更多,但是徐初初看他上扬的嘴角就知道这人是很盼望他们离婚的。

毕竟,他陶意安的女儿怎么可能做人家二房呢!

不过这一切都不关徐初初的事情。

陶家如何,不在徐初初的考量范围之内,她只管廉家这些虚伪的伪君子。

她垂着头,立在一旁不言语。

廉语修开口道:“父亲,母亲,岳父大人,我和嘉惠商量过了。我们觉得彼此不太适合在生活在一起。因此决定离婚。”

这个消息,在座几位也不吃惊就是。

徐初初依旧不言语。

廉语修继续道:“母亲,嘉惠的嫁妆一直放在您那里,我跟她商量过了。这些都是她的东西,没道理人都走了,我们还掐着不放。您清点一下,我们计算清楚。我就会和嘉惠去办理手续了。”

听到这里,廉太太吃了一惊,她几乎想也不想,立刻说:“不行。”

徐初初抬头,轻声:“原来,你们真的是贪图儿媳的财产……”

这话一出,在座几人脸色都挂不住。

徐初初才不管那些,她低声:“当初我嫁过来,外面都传言母亲贪财,信任不得。可是我还是选择相信您,家和万事兴!原来,传言都是真的。算了,算了算了,我不要好了。想来也被您都变成您的私产了,我不要了……”

徐初初这话相当难听。

众人五彩纷呈。

陶意安掏出帕子,掩嘴咳嗽一声。

廉太太恼羞成怒,说道:“你休要胡说八道的编排我。难道我还会贪你几个钱吗”

徐初初轻描淡写:“那你给我啊!”

她软绵绵的抬头笑,毫不客气:“你看,陶先生还在呢!您今日能贪我的嫁妆,明日就能贪他闺女的嫁妆。人家可看着呢!”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母亲,东西既然是嘉惠的,我们就不能要。我知道您不是这个意思,您是担心她一个弱女子拿着这么多钱不安全。但是我们如果离婚。你们就没有关系了。便是您拿她当女儿,那个时候您也不好管的更多。而且,嘉惠自然也有嘉惠的想法,我们不必强求了。我是知道您是好心,把她当成亲女儿担心,但是外人未必晓得。给她吧。”

廉语修到底是比廉太太能沉得住气,当然,徐初初之前在房间里说的话也功不可没。

他道:“这样,明天全部交接,后天我们就去离婚。”

他敲定一切,眼看廉太太还想说什么,坚定:“我与紫凝是情投意合,既然如此,我万没有拖着嘉惠的道理。嘉惠也该有她的人生,许是会找到一个更加情投意合的人,得到一辈子的幸福。”

这样会说话,真是难得了。

徐初初若有似无的勾了一下嘴角。察觉到一个目光,她顺势看了过去,就见陶意安在看她。

她并不理会陶意安,反而是等着这家人的结果。

不过说来自从廉家人的态度就可知这些人是多么无耻。

他们不在乎他们离婚与否,却担心她拿走嫁妆。

拿走她自己的钱。

多可笑。

徐初初抬头看了一眼,目光所及之处,大屏幕仍在。

这是直播间。

直播间里的弹幕此时已经数不胜数。

【天呀,这家人太不要脸了吧。】

【吃相难看】

【播主好惨,遇到这样极品的一家,不过要钱棒棒的!】

【同觉得要钱棒棒的,我上次还看到一个说自己不要钱有骨气净身出户的。气的我直接吃了键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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