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四十二、过去（13）（1/2）

褚良拿着林向北行踪的消息回来时，纪怀清并没有显得多兴奋，他盯着褚良看了一会，“消息准确吗？”

“准确，从纪恒远那里的人手截获的。”褚良看着纪怀清脸色沉下去，知道接下来的话不该说，可到底要如实汇报，“那人跑了。”

“废物！”纪怀清把手机砸向褚良，怎么就偏偏从纪恒远那里得到消息，谁知道这消息是不是纪恒远传递给他的，王楠那里刚刚递上来一些褚良与纪恒远信息传递的证据。

清岁这阵子都在制药厂，这事清岁不清楚，这会完全可以排除掉清岁和王楠，唯有褚良，就剩下他孤身一人，平时又处理那么多事务，难保他不会有异心，也难保他是不是知道了他家人死亡的真相。

褚良闷声应下纪怀清的袭击，怀清先生最近越来越不对劲，看向自己的眼神耐人寻味，褚良不敢细想，也不敢细问，且当是怀清先生担心夫人思虑过重，脾气自然不好，“是我失职，让夫人走丢了。”

“拿到消息还不派人去找！”纪怀清把手机接回来，孟老二传消息回来，纪恒远果然开始行动了，他抬头看一眼褚良，“还杵着干嘛，去啊！”

“您不去吗？”褚良语气里的质疑，叫纪怀清很不爽，“我是缺了她，我就不能活吗？我没有别的事要忙吗？人找不回来，我唯你是问！”

“我现在去。”褚良急步跑出去，开始安排人手，这样子甩手不管，一点都不像怀清先生以往的态度，明明都知道纪恒远已经开始行动了，怀清先生真的不怕夫人被带走，纪恒远以此为威胁吗？

纪怀清站在窗前，看着褚良叫人整理好队列，齐齐出去，他转身敲了敲隔层的夹板，“去杀了他，褚良不死，你儿子也别想好好活着。”

林向北透过木板的缝隙，看着外面新堆起来的土堆，那个女人殊死反抗过、求饶过，还是被他们一番凌辱，就那样粗浅地埋下去，这到底是是个什么样子的世界？

这里活像是地球的另一个空间，充满丑恶和鄙劣。

林向北靠在墙上，虚弱喘息，他们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把戏，把她单独铐起来折磨，林向北这会，连破口大骂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救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灭亡。

林向北靠在木板上，她本来就浑身恶臭，这会再浇上盐水，伤口火辣辣的，本应该是痛苦难耐，她却感觉到一丝丝痛快，果然人在极其痛苦麻木的时候，只有疼痛，才能叫她兴奋和释然。

门一推开，她看着那黝黑的男人擦着刀，嘴里嘀嘀咕咕着什么，林向北这回终于听清了，因为只有这人说的标准国语，“有人出了五千万来找我？”

除了纪怀清，谁还能做出来这种事，林向北看他愁眉不展，明显是有松动犹疑的迹象，“你放我走，我也给你五千万。”

“你哪来的五千万？”那男人站在她面前，林向北冷笑，这人居然乐意搭理她，“你们是因为和纪怀清有仇，还是有人给你们付了绑架的酬劳，才把我放在这里？”

“有意思，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男人捏着林向北的下巴，这位夫人，不仅比他想象中的耐性要好，而且这不服输狠劲，跟怀清先生挺像的。

可出那五千万的，自然不可能是怀清先生，而是纪恒远，这确实很考验人，他也纠结过，可他全家人的命，都在纪怀清手上，他不能背叛，“我们跟他是仇人，也是受人所托。”

“是仇人就好办了。”林向北看他一脸不屑，“没我，你根本就不用指望能钓他出来，但是不代表我在你们手上，你们就能杀了他，因为他谁也不信，谁也杀不了他，除了我，他一死，他的东西都是我的，要多少有多少。”

那男人忍住笑，不知道怀清先生听到是什么反应，怀清先生还指望这丫头片子能向他求助，这会看来，不太可能了，怀清先生注定要失望，这位夫人跟怀清先生根本就不可能同心，她甚至一心只想做个寡妇。

“喂，你说话，放不放我！”林向北看他要走，挣扎着要起来，陈平回过头看她一眼，“你走不了了。”

什么意思？

林向北看着他玩味的眼神，拳头已然握紧，他们摆明知道她的身份，那么久的日子，不要纪怀清的五千万，也不卖她这个人，他们到底在盘算什么？

听着枪声起，陈平走过来把她提起来往外拖，林向北掐住他小腿，“放了我，我跟他有仇，你放了我，我去杀了他！”

陈平眉头蹙起，林向北那样决然认真，并不像是在说假话，以前也听说过这位夫人是强取豪夺回来的，指不定就是抱着那样的想法要去和怀清先生同归于尽，他给她丢了把枪，但是放任她乱跑会出事，“会用吧？”

“会。”

“那就走。”

褚良历经一翻血杀，摸进来的时候，他看着陈平站在一起的林向北愣了愣，难怪怀清先生一点都不急，原来已经派人提前过来接应了，先生就是刀子嘴，怎么可能会放任夫人吃苦。

褚良正要起来，整片麦草地铺盖着的广场，突然整片亮起了灯，他的传呼耳机响起了纪怀清的命令，“陈平是叛徒，林向北是纪恒远的卧底，杀了他们，即刻！”

怎么可能？！

夫人连接触到纪恒远的机会都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是卧底，不，是他不可能会杀她！夫人认认真真、不怕苦不怕累地跟他学武术和射击，已经整两年，说实在，她说用来防身，他是不信的，说不定真的就是对先生怀恨在心……

可她又是那样美好的人，无论是人格还是处世还是对待他，时常都是温暖异常，陈平就更不可能了，他全家上下都在怀清先生那里，他被纪恒远那五千万心动了？

褚良手里的枪已经举起，对准陈平就要开枪的时候，察觉身后异动，他一看是孟老二就没留意。

他果然没防备，孟老二嘴边带笑，对准褚良后背连开三枪，褚良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弃子，所谓怀疑褚良是叛徒，怕是主子早就对褚良和夫人的亲密心生不满，褚良躲开后面两枪，当即回击了三枪，迅速一滚逃开。

孟老二没追，现在这里对褚良来说，就是草木皆兵，人人都要杀他，他根本跑不掉，褚良一定很不解，自己忠心耿耿，为什么会被拿出来打靶。

其实主子根本就不可能对他放心，哪怕已经害死他褚良所有的家人，一是忌讳他能力，二是忌讳他知道的越来越多，三嘛，自然是怕他对夫人生情，夫人和他相通，跟他私奔。

最后一条才是要命的，夫人对褚良永远温言细语，比起其他人，根本就是差着两重天的待遇，主子早就妒忌到发了狂！

孟老二看着空荡荡的一片，一边往前搜，一边喃喃自语，“你不出来也不要紧，我先杀了夫人。”

褚良捂着伤口颤抖着，这里所有都是自己人，先生不是要他杀陈平，而是对他生了疑，要所有人杀他，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先生身边从来不太平，也不知道是哪个小人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