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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重新开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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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吃饭,林宛白的话多了起来。

“真看不出来,你还会做饭,会做也就算了,手艺还真好,你是不是专门去学校学过”

“熟能生巧,做的多,手艺就有了。”

“所以,蓉姨说的是真的,以前都是你做饭的”

傅踽行夹了块肉放到她碗里,“是啊。”

“那我岂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奶奶”

傅踽行笑了笑,“是啊。”

林宛白看他一眼,感觉这人很难聊天,又拿余光看了蓉姨一眼,她笑的开心,说:“可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奶奶么,可幸福的很哩。”

“我们结婚多少年啊”

傅踽行:“五六年。”

“我们就没生个孩子”她的小腹上有一条疤恒,看起来有点像剖腹产留下的,她之前也问过,蓉姨说是出车祸动过手术留下的,她也没深想。

不过这两天,她想了很多事儿,想蓉姨跟她说的那些事儿,想的多了,就变成一团乱麻,怎么理都理不顺,脑瓜子疼起来,她就不想了。

蓉姨倒是提醒她了,如果她想知道,可以直接问傅踽行。

既然他们两个是夫妻,肯定知道很多她的事儿。日子还长,她也不可能一直这么自顾自的过。

此话一出,蓉姨微微一惊,视线望向她。

她的神色淡然,似乎这个问题,不过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太深的意思。

蓉姨立刻垂了眼帘,也不做声,又偷偷看傅踽行一眼,心想着,要想把小宝安排过来,眼下倒是个机会。

傅踽行并没有立刻回答,他慢慢咀嚼,咽下嘴里的食物,才道:“有孩子。”

林宛白表情一滞,抬起眼帘,看向他,又看了看蓉姨,夹菜的手收了回来,把筷子放下,“什么”

“我们有孩子,你出车祸之前生的。”

“之前怎么没跟我说蓉姨”

蓉姨听到傅踽行说出来,心里不知道多高兴,脸上满是笑,说:“这不是你还没完全恢复好,而且你不是一直很排斥少爷么思来想去,就先没跟你说,怕你吓着。”

傅踽行点头,“对,原是准备再过一段,你能先接受我,再告诉你这件事。”

确实,这个消息让林宛白有些反应不过来,她瞠目结舌的,半晌都没说出一句话。

蓉姨打趣,“你看看,你的反应。我们的顾虑是对的。”

林宛白看向傅踽行,久久没有挪开视线,她眼里带着探究和好奇,似乎一直到现在,才开始正视他这个所谓的丈夫。

两人对视,他的眼眸深邃,不怎么能看透他的心思。

默了一会,林宛白先别开了头,有些受不了他的眼神,她踢了踢蓉姨,说:“你该早点告诉我,上次我问你我小腹上的疤痕,你还说是车祸动手术留下的。”

“这不是怕你接受不了么。”

“不管接不接受得了,都应该告诉我。”

“好了好了,是我不好。”

林宛白又问:“那现在孩子在什么地方”

傅踽行说:“由我小叔带着,你放心很多保姆照料着,他很好。”

“儿子还是女儿”

“儿子。”

林宛白有点失落,“是个儿子啊。”

傅踽行笑起来,“怎么了不喜欢儿子”

“我比较喜欢女儿。”

“那就再生一个。”

林宛白直接喷饭,呛到器官,咳的脸都长得通红,感觉要死过去一样。

她赶忙摆手,说:“我才康复没多久,药都还在吃,肯定是不合适生孩子。那什么,小宝叫什么名字”她赶快转移话题。

“傅林笙。”

她起初没意识到,能自己念一遍,才觉出这名字的猫腻。

啧了一声,说:“谁取的”

蓉姨说:“算命先生取的,你挑的。”

“这么巧啊。”

“是啊,不然怎么说你们两夫妻是天生一对呢。”

林宛白扯了下嘴角,天生一对四个字,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顿饭,吃的还算愉快。

饭后,林宛白没有直接回房间,傅踽行陪她一块去外面走走,消消食。

两人就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傅踽行话很少,但眼睛是一刻都没闲着,一直看着她,看的她都有些不自在,就只能抛出点话题来聊。

“那什么,我们两是怎么认识的我算是灰姑娘么”这些日子,林宛白实在是看了太多偶像剧和一些言情小说,而且多数设定都是灰姑娘和富二代的类型。

她自然而然就把自己和傅踽行往这个设定上套。

再者,他们都说了,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就他一个,那肯定是家庭状况不太好,可能有个人渣老爸,抛弃妻女,妈妈病死,她就只能靠自己生活,然后机缘巧合遇到傅踽行巴拉巴拉的。

傅踽行还没说,她自己先乱想了一通,想完她就觉得搞笑,自顾自就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瞎想了一些事儿,觉得搞笑。”她立刻敛了笑容,咳了两声,表情认真了一点,说:“你还没告诉我,我们怎么认识的。”

傅踽行看着她,想了想,说:“我们从小就认识了。”

“青梅竹马呀”

“嗯,你……你是自小进我家的童养媳,从小就是我媳妇。”

林宛白一脸惊讶,“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现在还有童养媳”

“是啊。”

林宛白将信将疑,但她也没记忆,就且听他这么说吧,“那你从小就喜欢我”

他点头,“是,从小就喜欢你,也只有你。”

林宛白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他,眨了眨眼,说:“那我把你忘了,你很难过吧”

他的眸色微深,眼底有什么涌上来,他往前走了一步,一下抓住了她的手。

林宛白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挣脱,往后退一步,与他保持安全距离,她干笑,说:“我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她把双手背在了身后,神色里闪过一丝恐慌。

傅踽行的手还悬在半空,手指微僵,最后握成拳,慢慢收了回来,扬了下唇,说:“没关系,不记得也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不用重新开始,你可以帮我回忆过去,你还可以带着我去我们一起走过的地方,说不定慢慢的我就想起来了。既然从小一起长大,应该有很多很多回忆吧”

他的眼眸微动,有一瞬的失神,他的心口像是被狠狠抓了一把,而后开始隐隐发疼。回忆那些回忆,他甚至都不敢让她想起来。

他轻笑,说:“是啊,但回忆都是过去的事儿。你不记得没有关系,未来的日子更长,往后的点点滴滴你都记得就好了。”

林宛白只瞥他一眼,心里犹疑,却并没有追问。

两人继续往前,走了一圈后,就回到屋里看了一会电视,两人一块看了一部电影,时间差不多就各自回房休息。

……

晨起,安宁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日历,九月十号用红色的记号笔圈着。

也就是今天,她走到日历前,露出会心一笑,伸手在圈圈在敲了两下,而后去卫生间简单洗漱,将头发扎起,化了个淡妆,又从衣柜里仔细挑了一件衣服出来,换上以后,在穿衣镜前面照了又照,这才拿了皮包出门。

她吃过早餐,去了车站,坐上了去平顺的车子,辗转三四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在平顺监狱大门口停下来。

这监狱设的很偏僻,只一趟公车往来,周围很僻静,没什么往来的车辆。她让出租车等一会,自己下车,走到监狱门口,抬手看了一下时间,说是中午十二点出来,现在已经十一点了,再一个小时,他就要出来了。

这最后的一个小时,显得格外难等。

她一会靠墙站着,一会站到门口,一会有蹲下来,心情起伏的厉害。

终于,时针指向十二点。

眼前的门啪的一声,应声而开。

安宁猛然转身,双手紧握住了皮包,紧接着,她便看到她想了很久的人,才里面出来。

他的头发剃的很短,整个人比两年多前粗犷了一点,皮肤没那么白了,结实了很多。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短袖,一条黑色的休闲裤,手里提着包,跟狱警打过招呼后,朝着她走过来。

安宁只觉眼眶发热,有那么一瞬,她想冲上去抱住他。

但她没有这样做,她仍是站在原地,脸上挂着自恰的笑容,看着他走过来。

几秒的功夫,他便站在了她的跟前,“走吧。”

安宁伸手拿过他手里的包,说:“车子在那边,我先带你回家。”

“嗯。”他不多话,与她并肩往出租车的方向走去。

安宁用余光偷偷看他,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两人上车,安宁坐副驾驶,他则坐在后座。

一路无话。

安宁带着他回到自己家,他的资产已经全部被傅踽行清空了,也就是说,他如今是一无所有,连一套房子都没有。

下了车,路过小店的时候,林舟野用他在牢里赚的钱买了一包烟和一只打火机,抽出一根点上,一边抽一边跟着她往巷子里走。

这两年为躲避傅踽行,安宁一直住在北城最边上的贫民区,房子比较老旧,环境治安也很差。但也熬过来了,傅踽行对他们的追查,似乎也松懈了。

林舟野提前被放出来,他都没有过问。

安宁说:“我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先讲究着在这边住一下,房间我都给你整理了,床单被套什么的,我都是按照你以前习惯用的牌子买的。”

“不用那么破费,现在不是以前了。”

林舟野进了屋内,环顾了一圈后,坐在了椅子上,安宁去厨房给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而后又拿了一只烟灰缸。林舟野看她一眼,将烟头摁灭在里面。

他抬手扫了一下自己的寸发,一时无话。

安宁在他旁边坐下来。

“你就一直住在这里”

安宁:“是啊,起码不会被傅踽行的人找到。”她想了下,起身去房间,把了一堆资料出来,全是关于傅踽行的,“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林宛白,那天她走以后,就再没有回来,我也找不到她。后来有个小道消息,说她跳楼自杀,不知道是真是假。那以后,确实再没有见过她,也没有她的任何消息。”

林舟野无声的翻看着这些资料,信息有限,大多都是新闻里放过的。她人单力薄,也做不了太多事儿。

“这之前,有人来找过你么”他翻了一遍,大致了解了如今傅踽行的地位,将文件合上,问道。

“没有,怎么了”

“我被判了六年,现在两边零九个月就给我放出来了,名义上是表现好减刑,总该是有人做了点什么,想让我提早出来。”

安宁摇摇头,“这我不清楚,没人来找过我。”

林舟野:“不急,他自会来找我的。”

安宁用力点头,一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看的有些出神。

不知为何,她觉得他整个人比以前更有味道,更帅了。

他看了眼小小的卫生间,问:“可以洗澡么”

安宁一时没回神。

林舟野看向她,又问了一遍,她才猛地反应过来,立刻起身,点头,“可以,就是要洗快一点,洗太慢热水不够。”

“好。”

“那,那你洗澡,我去买午餐。你想吃什么”

“随便都可以。”

“嗯。”她不敢看他,拿了钥匙和钱包就迅速跑出去了,一张脸热的不行,心脏快要跳出来。

她双手捂着胸口,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才冷静下来,然后去买饭。

林舟野便拿了换洗衣服进卫生间洗澡。

卫生间很小,站着都觉得拥挤,他左右看了看,也没放衣服的地方,就拿了椅子放在卫生间门口,方便拿。

花洒的头很小,打开后,跟闹着玩似得。

正洗着,外面就传来敲门声。

他睁开眼,不会是安宁,安宁走的时候拿了钥匙。

他冲掉身上的泡沫,关了花洒,几分钟后,从卫生间出来,拧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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