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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夫妻简直是闻所未闻, “这不可能。”
“说不定是用了什么防火的材料。”
族谱成精这种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对他们这种普通老百姓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郁蔓早就猜到他们是这种反应,也不意外。她以指轻轻拂过沙沙作响的书页,族谱的书页在她手指的拨弄下迅速开始翻动。
室内其余三人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郁蔓的手指头压根就没有凑近族谱, 只是在离它尚且还有两三厘米远的地方做出翻页的动作, 那族谱居然就自己动了起来。
沈氏夫妻跟林二瞠目结舌, “这、这、这……”
郁蔓淡淡一笑, “我没有翻书, 对吧。”
实际上她是聚起一抹灵气, 轻轻施放在族谱的身上, 那族谱想来成精的日子并不长,灵智懵懂, 她稍稍施以手段, 这小妖怪就露馅了, 以为她是要翻书。
族谱听到郁蔓那句话时,“噔”地一声合上了壳子, 书页也不翻了, 也不敢乱动了,安安静静如同一本再普通不过的族谱。可是此举在此时此刻看来,越发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连沈氏夫妻都说不出话来了, 郁蔓冷冷道:“说, 为什么要人家断子绝孙”
族谱开始充当木头书, 安安静静地待在桌面上,好似它只是本再寻常不过的族谱罢了。郁蔓又道:“刚刚没被火烧够”
那族谱精依旧不为所动。
郁蔓这次真的是打心里生出点薄怒,“普通的火烧不够你,那三昧真火呢像你们这种刚生灵智的小妖,三昧真火可是能把你们烧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她手心里蓦然攒出点炽热,靠近族谱。这下族谱精待不住了,扑簌簌继续开始翻着页。
它自行翻到空白的书页处,那一页的黄白纸张上突兀地凭空出现两个大字,“毒妇!!!”
后面跟着的那三个感叹号,可谓是触目惊心。
郁蔓似笑非笑道:“多谢夸赞,你今天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这把三昧真火可是绝不会饶了你的。”
空白书页上继续出现大字,“不说。”
郁蔓毫不手软,一手按在书页上,那片空白书页上立刻嗤嗤地冒出几缕烟,纸张迅速焦脆黑黄,蜷缩成了飞灰。
而书脊附近,因为受到伤害,蓦然殷出一道鲜红的痕迹,殷红似血。
族谱精知道她是来真的,开始害怕了,“我说,我说。”
郁蔓悠然地缩回手,“早这样不就好了”
族谱精感觉十分憋屈,却还是同他们说起百年前的一件故事。
百年前,帝都繁华极盛之处,有一处富贵至极的商户,姓沈。时下沈老爷有家财万贯,但是因为爱妻早逝且誓不再娶的缘故,膝下仅有一个爱女。女儿被他送出国留洋读书,留洋归国以后,沈家闺女开始学起了新潮人士的做派,剪发读书写文章看书报。
沈老爷本来只想送她出国喝点洋墨水,万万没想到出国一趟以后,女儿变得完全不像以前。他原本给女儿定下的那桩门当户对的婚事,被女儿嫌弃是包办婚姻,坚决要求退婚。爱女非常的沈老爷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这个要求。
沈家闺女却又看上了个穷酸书生,那书生也是新潮人士,遇到沈小姐的时候便使尽浑身解数讨她欢心,很快两个人就自由恋爱了。
沈小姐带回男朋友的时候,沈老爷正在江南的茶园巡视。等他得到消息回家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大大咧咧住到了沈家,同进同出,毫不忌讳。
沈老爷被气得几欲吐血,他身体本就不好,这次匆忙赶回又怒火攻心,终于大病了一场。缠.绵病榻的时候,沈老爷自知时日无多,便唤来沈小姐,殷切嘱咐说那个书生心术不正,嫁给谁都好,千万不能嫁给他。
沈小姐支支吾吾了大半天,终于说出“爸,我怀孕了”这句话。
而沈老爷听到她这句话时,怒睁了双眼,一口气上不来,死不瞑目。从口鼻中逐渐晕出点点鲜血,打湿了他被褥下几本珍藏的书。
沈小姐刚刚给沈老爷办完婚事,就匆匆忙忙跟那个新派的书生结婚了。守孝三年她实在是等不得了,这个肚子也不能等人。
她以为那个新派的书生是自己的良人,谈婚论嫁时知晓他家家庭条件不好,便一个劲退让。新式的婚礼婚纱和酒席,都是沈家出的。
而沈家上下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位大小姐以所谓“平等”的理由去巴结这个新姑爷,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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