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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老贼苏难!朝堂剧变!(1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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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国都可谓是风声鹤唳。

所有的变故完全是应接不暇,首先是张翀,明明说要死在大理寺监狱里面,结果又活了过来,而且还官复原职。

之前出使羌国的大功臣沈浪,竟然被黑水台的人抓进了大理寺监狱。

紧接着传来国君在边境会猎失败。

而现在,黑水台武士竟然涌入了镇远侯爵府内。

短短半个多月,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真是让人心惊胆战。

主持这次抓捕苏剑亭行动的便是黑水台的万户余万廷。

几百名黑甲武士冲进镇远侯爵府之后,便开始大肆搜捕。

然而,镇远侯爵府内并没有鸡飞狗跳,所有的奴仆家丁全部整整齐齐从房子里面撤出,静静地站在院子里面,冷眼旁观。

看来镇远侯爵府的奴仆们见过很多世面,一点都不慌张怯场。

但是整个镇远侯爵府内都没有找到苏剑亭。

黑水台万户余万廷来到院子内,见到了枯坐的镇远侯苏难。

余万廷不敢造次,甚至黑水台的武士都没有进入这个院子。

“拜见镇远侯。”余万廷躬身拜下。

苏难拄着拐杖,仿佛有些艰难地抬起头,缓慢道:“哦,余万廷啊,你这是来抓老朽的吗”

“不敢。”余万廷躬身道:“前些日子,世子苏剑亭围攻玄武伯爵府,陛下震怒,特派我来拿世子。”

“苏剑亭啊”苏难想了一会儿道:“他不在国都,几天前就离开了。子不教父子过,要不然你把老夫拿了吧。”

“不敢。”余万廷的腰更低了。

紧接着,小黎公公进来道:“陛下口谕,令苏难觐见。”

“哦……好,好。”苏难缓缓起身,整个过程显得老态龙钟,尤其艰难,站起来还有抖了两抖,仿佛有些站不住的样子。

“走吧,走吧,这就进宫。”

…………

“罪臣苏难,拜见陛下……”苏难颤颤巍巍朝着国君拜下。

“苏翁请起,请起。”宁元宪亲自上前,将苏难搀扶了起来。

“苏剑亭走了”国君问道。

苏难道:“是啊,三天前离开国都。”

国君道:“哦,去了哪里啊”

苏难道:“羌王阿鲁冈四十九岁生辰,我是不去的,但苏剑亭作为小辈,还是有必要去一趟。”

这话他没有撒谎。

国君刚回国都就已经知道,苏剑亭是昨天之前离开的。

当时他听到这个消息后不断冷笑。

这是做贼心虚啊。

当时案子还没有真相大白呢,沈浪眼看着就要被害死了,而苏剑亭却还是提前跑了。

这证明了什么

证明苏剑亭确实做过大逆不道之事。

这下子更是板上钉钉了。

而且让苏剑亭去羌国,更是一种要挟。

我苏难要是在国都出事,羌国那边立刻就动起来。

苏剑亭作为镇远侯世子,甚至立刻就可以继位。

如果是单独镇远城乱起来也没什么,但如果和羌国连成一片,进而蔓延整个天西行省。

相信你宁元宪也承受不住吧。

所以我苏难在国都,安稳如山。

苏难道:“不知道小犬犯了何事啊”

国君道:“几日之前不是有御史上奏,说几个月前苏剑亭竟然率领武士攻打玄武伯爵府,试图谋杀亲姑姑苏佩佩,你也知道寡人以孝治天下,怎么能够见此毁灭人伦之事,所以就派人去拿了苏剑亭,彻查清楚。如果有做过,那绝不姑息,若没有做过,也要还苏氏一个清白。”

苏难侯爵道:“此事犬子确实没有做过,我也派人调查过了,是大盗苦头欢以我苏氏的名义进攻玄武伯爵府。陛下也知道此人胆大妄为,加上那段时间玄武伯爵府空虚,他就想要借机劫掠一番。况且当日犬子苏剑亭并不在玄武城,而是在天西城,当天晚上还和天西行省都督之子一起喝酒作诗,很多人都可以证明。”

宁元宪目光一缩。

老贼。

口口声声都在威胁寡人。

之前是羌国,现在又是天西行省都督府。

那一天苏剑亭明明是真的带领西域高手攻打玄武伯爵府,但天西行省中都督依旧愿意为他作证,说让当日在天西城。

这证明了什么

这位天西行省中都督已经被拖下水了。

整个天西行省的官员,都烂掉一大片了。

天西行省太复杂,作为对抗楚国的最前线,它的面积虽然小,但却驻扎了越国近半的大军。

镇西大都督府只管军政,天西行省中都督府管民政。

双方井水不犯河水在,使得这里的官场形态尤其复杂。

听到苏难的话后,国君淡淡道:“是吗”

苏难颤抖拜下道:“所谓攻打玄武伯爵府之事,确实子虚乌有。但犬子确实做过许多荒唐事,也不成器。子不教父子过,这一点老臣也有错,请陛下降罪。”

国君笑道:“都不知道是什么罪,降什么罪”

苏难叩首道:“总之有罪便是了。”

国君面孔又猛地一阵抽搐。

这个老贼,今天晚上竟如此强硬吗

态度无比谦恭,却口口声声顶撞

什么叫总之有罪便是了

你的意思是寡人莫须有了

你的意思是我宁元宪无中生有,只要看你苏氏不顺眼,就随口说有罪了

宁元宪闭上眼睛,隐藏起目中杀机。

他真的很想直接下令,将苏难拿下,斩下狗头。

但是他不能。

他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

若是真的能直接拿下苏难,新政就不会拿金卓开刀了。

很多人都觉得苏难就是国君的走狗,不管陛下说什么他都支持,正是这种柔顺的态度,国君的新政才放过他

怎么可能若新政能够拿下苏难,那才是真正巨大的胜利。

苏氏家族,老牌贵族第一人。

若能够拿下,那接下来的新政绝对势如破竹。

就是拿不下来。

对比之下,金卓就让人充满好感了。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国君你要用新政夺我基业,那就是不行,我就要反抗到底。

可一旦我家平安了,我就再无二心。

吴王派人来勾搭,真是要册封公爵,我金卓二话不说将吴国使臣杀了。

而眼前这位苏难绵里藏针,口蜜腹剑,笑里藏刀。

寡人在位的时候一定要拿下这个老贼,拿下苏氏家族,否则将来这苏氏必反。

说不定楚越两国开战之时,就是苏氏造反之日。

甚至不仅要拿下苏氏,还有种氏,甚至……卞氏。

所有的兵权只能掌握在国君手中。

只不过宁元宪希望,用一种相对平缓的态度拿下种氏和卞氏。

尤其是卞逍,对他有大恩,而且从未要挟过他宁元宪。

种氏还派了一个人进国都担任枢密院副使,而卞逍就只有一个女儿做他的卞妃。

不仅如此,艳州特殊,所有民政卞逍也几乎不插手,完全交给国君派去的文官。

所以在宁元宪心中,卞逍的分量非常重,甚至有点把他视为知己好友。

国君如此刻薄寡恩,为何还能牢牢掌握大权。

因为他有三根擎天柱。卞逍,祝氏,阎厄加薛氏。种氏也算,但是已经有些跋扈了。

………………

“哈哈哈……”宁元宪大笑道:“苏翁严重了,严重了。”

“好了,起来吧!”

宁元宪再一次主动上前搀扶苏难。

苏难艰难地起身,然片刻后又跪了下去。

“陛下,这次张翀差点死在大理寺监牢之中,大理寺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老臣觉得要有所责罚。”

国君宁元宪一愕。

你苏难是枢密院的,大理寺仿佛不该归你管辖。

你又想伸手

之前你时时刻刻以退为进,现在要反其道而行之

但国君却顺着他的口气道:“对,这件事大理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苏难道:“此事老臣本不该多言,但白夜郡毕竟是臣的老家!白夜郡太守陈起垄贪赃枉法被拿下之后,这个位置空悬已久,还请陛下早做决断。”

国君笑道:“那以苏卿的意见,这个位置谁合适呢”

苏难道:“臣不管吏部,所以不好开口。”

国君道:“白夜郡毕竟是你的家乡,你是有发言权的。还有镇远城主一位,空缺得更久了,不如苏卿也一并举荐了”

苏难道:“那老臣就斗胆推荐大理寺少卿王经伦接任白夜郡守,前万年县令王启科接任镇远城主。”

国君内心愤怒,几乎肝颤。

老贼,你这是疯狂地试探啊。

你这是在寡人的底线疯狂践踏。这位大理寺少卿,在这一次谋害沈浪的案子上,可不算干净。

宁元宪笑道:“苏翁,大理寺少卿去做白夜郡守,岂不是低了半级吗那个王启科虽然被罢官了,但之前也是万年县令,去做镇远城主就是低了两三级了。”

苏难道:“老臣也只是举荐而已,他们毕竟是犯过错的臣子,贬低个一两级,也是为了磨砺他们。”

之前的苏难,哪怕在朝堂上也几乎很少开口,不归自己管的事情从不说话。

每一次都是让党羽出面。

而这一次,不归他管的事,他一而再地提。

看上去仿佛已经年迈昏聩不堪。

国君笑道:“苏翁的提议很好,寡人会好好思虑的。”

“来人啊,送苏翁回府。”

然后小黎公公带着四个宦官,特地将苏难送回镇远侯府。

苏难走了之后。

国君的面孔瞬间冰寒了下来。

黎隼公公立刻一挥手,让所有宦官离开。

然后,他腰杆一弯,耷拉下脑袋。

意思非常清楚。

陛下,您可以发怒了。

想要砸东西,想要骂人,奴婢都准备好了。

“老狗,你又装什么”国君怒笑道:“难道在你眼中,我就只是会砸几个瓶子,砍几张桌子发泄的无能昏君吗”

黎隼叩首道:“奴婢不敢,圣明无过于陛下。”

国君没有暴怒发泄,反而坐了下来,不断冷笑道:“有意思,有意思,这老狗终于露出獠牙了啊,摆出一副昏聩的样子给谁看这条看起来柔顺的老狗,终于向寡人龇牙了。”

“他以为寡人奈何不了他吗”

“他这是以为寡人奈何不了他吗”

而这个时刻,他就尤其想念新政。

如果新政不受挫,如火如荼继续下去,那就可以接着大势横扫一切阻碍,大权独揽。

“沈浪呢”国君怒道。

“在那边绑着呢。”黎隼道。

国君道:“那三鞭子抽了吗”

黎隼道:“抽过了。”

国君冷道:“又垫着软甲抽的”

黎隼脑袋垂下道:“不,是垫着宁焱公主打的,所以……下面的奴婢不敢打了。”

国君顿时怒了。

他一再警告过,让沈浪不要睡宁焱,结果这个混蛋

寡人打死你!

………………

国君怒气冲冲地进了一间宫房之内。

身后跟着三个宦官,手握鞭子。

结果刚刚一进去,宁焱就跪了下来。

“父王,我和沈浪是睡了,但是不关他的事情。”

“是我主动睡他的。”

“当然也不是我主动的,是云梦泽那个王八蛋给我们酒里下药了。”

“沈浪是受害者,我也是受害者,一切都是云梦泽那个王八蛋的错。”

唉!

女人啊!

虚弱无力的时候,口口声声喊哥。,

现在,一口又一口的黑锅全部朝云梦泽头顶盖去,毫不客气。

可是,国君能够去处罚云梦泽吗

当然不可能了。

云梦泽作为帝国大使,虽然没有什么权力,但毕竟是大炎帝国的人。

宁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黑锅拼命往他身上扣。

种/马,你能者多劳了。

国君都要气晕了。

再见到沈浪,被丝绸困在一张椅子上睡得正香。

你还能睡着

“给我泼醒了。”国君厉声道。

没等旁边宦官动手。

宁焱公主拿起边上的一碗温水,直接朝沈浪脸上泼去。

“人渣,别睡了。”

沈浪一激灵,醒了过来。

国君寒声道:“哟,沈公子醒了啊。”

沈浪一颤,想要起身行礼,却发现自己被捆在椅子上。

“陛下,微臣甲胄在身,不能施于全礼。”沈浪尴尬道。

国君冷道:“沈浪,你和宁焱的事情,打算怎么办啊”

沈浪道:“微臣以后绝对不敢亵渎三公主,之前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说错什么了吗

为什么国君看起来仿佛更生气的样子了。

“关到地窖去,关到地窖去,这里还是太舒服了。”

然后,沈浪又被关到地窖去了。

房间之内,顿时只剩下国君和宁焱二人。

“宁焱,你怎么想的”国君问道。

宁焱道:“没怎么想的啊,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以后依旧做兄弟。”

国君道:“沈浪是玄武侯爵府的女婿,他和你不可能有结果的。”

宁焱道:“我本来也没有想要结果,那只是一场意外。”

国君道:“要不然,你回炎帝国夫家去”

“不,我死也不去。”宁焱大声道:“我再也不见那个恶心的东西,堂堂亲王世子,看上去和卖/屁/股的相公一样。我在国都给你丢人,难道我去炎京就不丢人了吗难道国都也没有我容身之处了吗”

说着,宁焱的眼泪就下来了。

国君面孔一寒,想要将宁焱强行送回炎京,但却又说不出口。

他真是憋了一肚子的怒火。

先是苏剑亭跑了,然后苏难那个老贼向他露出了獠牙。

然后在女儿和沈浪这边又憋了一肚子气。

“别给沈浪加衣衫,给我冻死这个混蛋。”国君愤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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