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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合租房里的那些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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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蹲在地上起不来。

黄单注意到男人在不停的发抖,满脸都是汗, 情况很不好。

看起来似乎是吓的。

刚才差点发生车祸, 已经引起路人围观, 现在看过来的人更多了。

路旁的霓虹亮起来,夜色降临,空气燥热的厉害。

江淮额头的汗水一滴滴往下砸,浸||湿地面的灰尘,他的世界里刮着狂风,下着雨。

黄单说,“要不我扶你到旁边的真功夫里坐一会儿”

他把一只手伸过去, 试图去拉地上的男人,却被大力挥开了。

没有防备, 黄单被那股力道带的半个身子都偏移几分, 那只手的手肘撞到路灯的灯杆, 他的疼痛神经猛地一下被扯到极致, 瞬间就哭了。

夜幕下,视线不再清明, 路人只看到本来站着的年轻人也蹲下来, 并未瞧见他脸上的泪水。

有压抑的哽咽声夹在汽车的引擎声里, 江淮抬抬汗湿的眼帘, 发觉青年正在抽泣,他苍白的面部浮现愕然之色,搞什么

又在演

江淮粗声喘气,“小子, 大马路上的,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黄单把眼镜摘掉,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我的手肘打在灯杆上了,很疼。”

江淮听着哭声,面色沉下去,他冷笑,“别告诉我说,是我把你弄疼的。”

黄单疼的脸都白了,“是你弄的。”

江淮的眼中浮现一抹嘲讽,“小子,你年纪不大,撒谎的手段倒是……”

他口中的后半段戛然而止。

黄单扬起布满泪水的脸,拿哭泣着的眼睛看过去,嘴唇颤抖着说,“没撒谎,我只是怕疼。”

江淮的手臂搭在腿部上面,“你问问这街上的人,有谁不怕疼”

黄单好疼,不想说话了。

江淮看到青年的肩膀轻颤,他的眉峰渐渐拧了起来,“真他妈的娇气。”

黄单忽然抬头。

江淮冷眼一扫,“怎么,恼羞成怒了”

黄单盯着男人,声音哑哑的,“你刚才说我什么”

江淮一字一顿,“我说你娇气。”

他的手臂一挥,打在灯杆上,那力道不小,灯杆都晃了晃,“就这种程度,至于疼到哭出来你当自己是瓷娃娃呢”

半响,黄单垂下眼皮,“瓷娃娃会碎,我不会,我只是疼。”

江淮啧了声说,“不知道哪儿来的少爷命。”

黄单又一次抬起头。

江淮不喜欢青年这么看自己,那眼神怪,看不透,他的感受更怪,“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揍你”

黄单说,“你不会的。”

江淮在他的领口一抓,冷笑道,“是吗”

黄单说是,眼泪顺着脸颊滑落,鼻涕也有流出来的迹象,他抽抽鼻子。

江淮嫌弃,顿时就把手撤走了。

车一辆接一辆的从左边过去,一辆一辆的从右边过来,它们萍水相逢,在马路上擦身而过,渐行渐远。

难闻的汽车尾气弥漫在上空,一下都不消停,要把人往死里逼。

江淮心脏的剧痛缓解一些,腿还是软的,烦躁只增不减,他撑着灯杆缓慢地站起来,径自往斑马线那里走。

车流的高峰期到了。

甭管是什么百万名车,全球限量级豪车,这会儿都和普通大众一样,变成蜗牛,慢吞吞的挪动,喇叭声里透露着车主们的不耐烦。

江淮等着绿灯,他回头,那地儿的身影还在蹲着,没有起来的意思。

黄单在忍着,等疼痛感降下来。

后领突然被提,他被拉起来了,耳边是男人的声音,“还蹲着不走,你要在路边过夜吗哭什么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给打了。”

江淮这一吼,就有人投过来警惕的目光。

“……”

黄单被提着后领往路口去,他抹了抹脸把眼镜戴上,声音里还有点哭腔,“要不是你拉我一把,我会被车撞的。”

江淮没反应,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路口两边有小贩在撑着杆子卖衣服,挂着牌子标价,几乎都是20、30的,生意不错,周围也有卖糖葫芦,烤羊肉串,菠萝西瓜之类的水果要。

过马路的,买东西的,还有什么也不干,就是纯溜达的,这些男女老少全都混在一起,很嘈杂。

黄单的声音夹在里面,“刚才的事,谢谢你。”

绿灯亮了,江淮的脚步不停,“一句谢谢就想抵救命之恩”

黄单越过几个行人,跟上去说,“请客是没问题的,不过我出门的时候没多带钱。”

江淮头也不回。

“……”黄单把他的胳膊拉住,“你等等。”

不多时,俩人坐在附近的面馆里。

店员端着盘子过来,将俩碗阳春面放到桌上。

黄单把其中一个面碗推到男人面前,“过生日要吃面的。”

江淮的眼皮没抬,“什么生日”

黄单说,“今天是你的生日。”

江淮的语气笃定,“阿玉跟你说的”

黄单说,“嗯。”

江淮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声音,听不出有什么意义,“我从来不过生日。”

黄单问道,“为什么”

江淮拿出烟盒,想起来这是在面馆里,就将烟盒塞回口袋,“没意思。”

黄单不再多问,他把眼镜摘了放在一边,低头捞一筷子面吹吹,往嘴里送去。

桌上没有谈话声,只有吸溜面条的声响。

这是黄单的第三次穿越,无论是乡村,小镇,还是繁华的都市,他有个习惯始终没变过,就是吃东西的时候会去细嚼慢咽。

对面的江淮速度非常快,哗啦哗啦的捞。

黄单吃完一小部分,江淮那碗面就只剩一点点面汤和几个小葱花,他拿餐巾纸擦擦嘴,眯眼望着外面的人行道,车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江淮神游回来,对面的青年还在吃,“你那碗是无底洞吗”

黄单说,“我吃东西有点慢。”

江淮曲着手机在桌面上扣扣,“我没时间在这里陪你坐着,你自己慢慢吃吧。”

黄单坐在椅子上,以他原来的速度把剩下的面条吃完了才走。

今晚有风,像情人柔||软的双唇,强势地擦过行人的面颊,不但没有让每个人有丝毫的凉意,反而更热,热的人心里有一把火,浑身难受。

黄单从有空调的面馆出来,过大的温差让他措手不及,扑面的闷热之气把他的毛孔都堵住了,身上顿时就出现了一层汗。

他没朝小区的方向走,而是去的另一处。

江淮把手挡在唇边,弯着腰按打火机,啪嗒一声后,有一簇火光窜起,完成自己的使命就灭了。

“你怎么在这儿,没回去啊”

背后冷不丁的响起一个声音,江淮吓一跳,他回头,面色铁青,“操,吓人很好玩吗”

黄单说,“胆子这么小。”

江淮低着头逼近,“你说什么”

黄单提起手里的粉色袋子,“给你的。”

江淮看到袋子里的东西,他面部的表情立马就变了。

黄单没捕捉到,这是他在蛋糕店买的,一小块花光兜里的最后一点钱,“生日要吃。”

江淮的嗓音低冷,“为什么买蛋糕”

黄单发觉到男人的异常,这蛋糕可能让他想起什么人,或者是什么事,“你救了我。”

江淮怪笑,“既然是给我的,那我怎么处理都可以吧。”

黄单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他的预感得到证实,男人把袋子拽走,直接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黄单跑到垃圾桶那里,他把袋子拿出来,从里面端走小蛋糕,转过头去看的时候,已经不见男人的身影。

“系统先生,江淮的童年是什么样子的”

系统,“在下帮您查了,这条信息需要100积分兑换。”

黄单说,“行吧,你直接扣除。”

不一会儿,他的脑海里就多了一些片段。

黄单从那些片段里看到江淮的童年,从他睡在红色碎花的棉布包被里,一张小脸皱巴巴的,到他的五官慢慢长开,先是会哭会笑会闹,会翻身,会坐,会爬,然后是会走……

每个片段都很清晰,仿佛那个小男孩就在黄单的眼前,活蹦乱跳,笑起来眉眼弯弯弯的。

黄单一个片段一个片段的看,江淮的童年很幸福,是他羡慕不来的。

他第一次知道,一个家是什么样子。

管家从不对黄单描述这些。

黄单没有把心思过长时间停留在自己的感触上面,他回过来神继续看片段。

幸福和美好都在江淮六岁的时候被打破,他穿着背带裤和父母一起出门,自己惊慌无助的站在街头哭着喊爸爸妈妈。

那天是江淮的生日,父母说要带他去买蛋糕的,也是最后一个片段。

阿玉的猜测没错,江淮跟父母走散了。

黄单想起自己差点被车撞时,男人吓到腿软的一幕,他垂了垂眼,若有所思。

有几个初中生背着书包跑过,他们也不看路,横冲直撞的撒着青春年少之气,黄单被撞了一下,思绪因此打断,接不上了。

他摘下眼镜按按眉心,“系统先生,请问江淮是什么工作的”

系统,“在下并未搜查到这条信息。”

黄单蹙眉,看来是涉及到他的任务了。

“系统先生,有个事,我一直没有同你说起。”

黄单停顿几个瞬息,“我每穿越到一个世界,是不是有个人也是这样的他与我同在”

系统,“抱歉,在下没有权限,无法回答。”

这个回复在黄单的意料之中,他还是问了,“既然系统先生没有权限,那我只好自己去找答案了。”

系统,“黄先生,在下作为您的监护人,不得不提醒您一句,切莫因小失大。”

黄单愣了愣,小指的是什么,大又指的是什么

他不喜欢这样区分,很不喜欢。

黄单回了小区,在楼道里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他一层一层的往上爬楼梯,在六楼看见了男人。

江淮叉着腿坐在台阶上,嘴边的那根烟已经烧到屁||股了。

黄单停下来喘气。

大夏天的,爬个六楼都能爬出一身的汗。

江淮的舌尖扫过被唾液沾湿的烟蒂,他抬了下眼皮,把烟屁齿间拽出来,曲着手指弹出去。

那烟屁|股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不怎么优雅的弧线,从台阶上掉下去,翻一个跟头,又翻一个跟头,躺倒在地,等着明天的清洁阿姨过来将它收走。

黄单的视线从烟屁股上收回来,拿钥匙开门。

合租房里没人,大家都出去玩了。

江淮没带钥匙。

黄单打开房门,对后面的男人说,“你先到我房里坐会儿。”

人没吭声,脚步已经迈了进来。

黄单每天都打扫房间,细心整理,也早就已经把不需要的东西和家具都收了起来,和次卧还是没法比。

江淮个高,体壮,他往里面一站,房间显得更小。

黄单脱了鞋子丢阳台吹吹风,又把臭袜子甩盆里,他换上人字拖,“你喜欢吃黄瓜吗”

江淮站在原地,“黄瓜”

黄单说,“嗯,黄瓜。”

江淮拿拇指蹭开烟盒,发现里面空了,他烦躁的把烟盒捏扁,“不喜欢!”

黄单说,“那我只给自己洗了。”

十几秒后,江淮开口,“给我来一根。”

黄单刚关上冰箱门,他看向房里的男人,“你不是不喜欢吗”

江淮说,“口干。”

冰箱在夏天是个万人迷,谁都喜欢。

哪怕是把一杯水放进冷藏,过了会儿拿出来喝,都觉得美味,更别说瓜果了。

江淮洗两根翠绿的黄瓜,早上才买的,一头还有黄色小花,他把花揪掉,在水龙头底下冲了好几遍。

黄瓜吃着脆,摸起来很糙,还多小疙瘩,黄单拿刨子把瓜皮给刮了。

江淮一脸苦大仇深的啃着黄瓜,他在房里来回走动,明显的憋的慌,就找话题说,“你那根黄瓜的颜色怎么跟我的不一样”

黄单边啃边说,“我这根嫩。”

江淮皱眉往下咽黄瓜,“是吗”

黄单说,“嗯,你那根要老一些,也粗多了。”

江淮比着看看,比完了他才察觉出自己幼稚的行为,顿时就变了脸色。

房里静下来。

黄单看到男人把没吃完的黄瓜丢进垃圾篓里,他拦都拦不住,“你不吃给我吃啊,一根黄瓜7、8毛钱。”

江淮给他一个钢镚,“不用找了。”

黄单收进小猪存钱罐里。

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有人回来了,是张姐。

黄单叫住准备出去的男人,“张姐有我们房间的钥匙”

江淮抓几下汗湿的头发,“废话,房主直接把房子交给二房东,怎么改造都是二房东来负责,他们肯定有钥匙。”

黄单说,“那岂不是很不好”

江淮不在意,“有什么不好的,要是没什么事,谁会开门进来偷看”

黄单说,“万一呢”

江淮冷哼,“别人我不确定,你我可以确定,像你这样喜欢偷窥的,不能当房东。”

黄单扭过头,懒的跟男人讲话。

江淮说,“你就没看出来,几个房间的锁都换过吗”

黄单没发现。

江淮看白痴一样看他,“除了你跟我,其他人搬进来后就换了门锁。”

黄单拧眉。

原主为什么不换他问男人原因。

“麻烦,又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江淮去跟张姐打过招呼,拿钥匙打开自己房间的门。

黄单给蛋糕套一个袋子,挂在男人的门锁上,他出来上厕所时,门锁上是空的。

九点多的时候,除了正在上班中的阿玉,其他人才陆续回来。

黄单要去洗澡睡觉了,拿了睡衣才想起来还有件大事没干。

衣橱和墙壁之间有个空隙,三天前黄单把一个蟑螂屋放了进去,现在屋里有几十只蟑螂,都是不大不小的那种体型,有死的,有活的,也有半死半活的。

黄单很意外。

他预料顶多十只,没想到第一次就有这么大的收获,开心之余,又很震惊。

这合租房里有一个蟑螂王国。

黄单可以肯定,蟑螂是会串门的,他这屋里逮着的蟑螂里面,可能有几只是陈青青家的,也有阿玉,赵福祥他们家的。

主卧跟次卧待定。

黄单把蟑螂屋塞进门外的垃圾篓里。

陈青青好奇的凑过来,看到那些蟑螂以后,她很惊讶,“林乙,这东西是在网上买的”

黄单把垃圾袋的口扎紧,“嗯。”

陈青青笑着说,“你那儿还有吗给我一个用用,效果好的话,我也上网买几个。”

黄单回屋拿了一个给她。

陈青青道谢,不多时就叫王海给黄单送过来半个西瓜。

这是在还蟑螂屋的情。

还有另一个意思,就是表示一点,占便宜的不是我,是你,一个蟑螂屋换半个西瓜,你赚大了。

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虚荣心。

陈青青处理人情世故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她之前在美容院上班,手里有不少美容护肤品,有事没事的,就给朋友寄过去。

如果朋友没送什么东西意思意思,陈青青的心里会不高兴,但她不挑明了说,就在王海面前念叨。

陈青青念叨的次数一长,王海会烦,俩人吵架。

下次还是会这么来。

黄单没领悟到陈青青的深意,他坐在电脑前看《喜羊羊与灰太狼》,把半个西瓜给吃了。

周一是一周最痛苦的日子。

上班族还没从周末的懒散中走出来,状态各种不对,人生各种艰难,心灵脆弱的都会去伤春悲秋,也会去深思,怀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为什么事情会有这么多,总是做不完,绝望了。

黄单在画那套《碧海生涛装》60级战士装备时,就是那个心理。

同事们没送上同情,他们都有类似的经历,知道在这种时候,别人说什么安慰话都不管用。

一次两次被虐,等次数一多,也就习惯了。

人嘛,都要经历一个被虐的过程,自己被虐够了,才有机会去虐别人。

惨的是,一辈子都在被人虐。

黄单累成死狗,回来倒头就睡,第二天挫着脸起来,迷迷糊糊的去上班。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黄单被主美的改改改给烦的不行,他没剩余精力像之前那样,撑到半夜等阿玉回来,更没精力在早上四五点起来观察偷听,线索停滞不前。

离黄单发工资之日还有两天,江淮来找他。

黄单都有黑眼圈了,他揉揉眼睛,无精打采的打哈欠。

江淮平时就是一副睡眠质量很差的样子,要不是那张脸和身材过硬,肯定是病怏怏的样子,黄单现在比他更严重。

“你这几天晚上摸鱼去了”

“都在加班。”

黄单的哈欠一个接一个,他抹掉眼泪,又打一个哈欠,“你再等我两天。”

江淮盯着青年,“看今天的新闻了吗”

黄单摇头。

江淮抱着胳膊,“有个it男加班猝死在办公室,我看你也快了。”

黄单,“……”

江淮没跟他废话,“把我的手机拿来。”

黄单停下打哈欠的动作,从抽屉里拿了手机递过去,“屏幕换过了,开机关机都没问题,那三千块钱是不是……”

江淮抠开机壳,把卡按进卡槽里,一边开机一边吐槽那破诺基亚,还说他有急事要用手机,这次就算了,“以后别跟我提这茬,不然哪天我想起来了,三千块的事就会翻回来。”

黄单立刻闭上嘴巴。

男人突然改变主意,他省下这笔钱,身上的压力就小了。

江淮开门出去,“你一个月拿四千,就这么拼命,你的命真不值钱。”

黄单揉额头,“是哦。”

那能怎么办,做哪一行多少都会加班的,他在事务所里待着,有时候也会忙到很晚才回去。

门关上又打开,江淮问道,“蛋糕在哪家店买的”

黄单说了地址,“怎么”

江淮硬邦邦的说,“很难吃,以后换一家买。”

门关上了,黄单才反应过来,他无语,也不问问,就在他这儿预订了每年的生日蛋糕。

黄单去洗把脸回来,把电话卡放进诺基亚的卡槽里,按着开机键,手机开通后没多久,就有一通电话打进来。

他看一眼号码,前面是0556,原主家里的座机号。

林母刚打完四个头的麻将回来,“儿子,前些天妈给你打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啊”

黄单说是手机出了问题。

林母说,“你爸那诺基亚不行了,等你国庆回来,妈给你换一部,那可是好手机,三星的,你小姨夫才用了不到两年,新的很。”

黄单,“……”

林母问早上吃的什么,中午吃的什么,晚饭吃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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