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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冷宫变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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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了药,岚景满意的让泉叔去将瑞王夫妇给请进来。

瑞王的神色憔悴,瑞王妃的眼下也有浮肿,看来瑞王应该把那晚的事情告诉瑞王妃了,遥楚杀进皇宫之后的这十几天,楚京戒严,进出城的时辰都严格把控,瑞王夫妇根本不敢到将军府来,更加不知道遥楚深陷皇宫的事情,当时御书房的人全部被灭口,消息也就没有传出去。

直到三天之后,瑞王妃发现茯苓异常,追问之下才知道遥楚重伤深陷皇宫被人救出的事情,听的夫妇两人一身冷汗。

瑞王夫妇进来,青儿,蓝儿都退了出去,就留下死活不走的岚景,不过他顶着一张普普通通的脸站在遥楚的身后。

遥楚以为岚景不会带着人皮面具,没想到岚景这次这么听话。

话说岚景,他虽然心中恼瑞王,可瑞王夫妇是遥楚的长辈,更重要的是他们身后所代表的身份和立场。

瑞王妃一见到遥楚,眼眶就红了:“都瘦了不少,你这孩子,怎的如此冲动。伤势如何了严重吗”

“母妃,没事,好的差不多了,您先坐下,有话慢慢说。”

瑞王走进,坐到遥楚的对面:“就是,这不是好好的吗哭什么。”

瑞王这么一说,瑞王妃顿时火了:“不是你的女儿,你不知道心疼,要不是你,怎么会出这种事情,你还好意思!”

瑞王被这一吼,顿时没了生气,耷拉着脑袋,萎靡不振。

这些天如果不是顾及瑞王府的眼线,瑞王妃早就跟他开撕了,尽管没有真的闹起来,可是脸色没少甩。

“好了,母妃,我真的没事,当时是我自己冲动了,不管父王的事情。”

听到遥楚还叫自己父王,瑞王眼中一亮,血条回了一半,说起那晚,瑞王也是心有余悸,当时的遥楚怕是真的有杀了他的想法。

瑞王妃哼了哼,还是不理会瑞王。

“今日我带你母妃来,就是想要劝劝你,不要再冲动了,楚御风和楚流云如今稳坐楚氏江山两把交椅,一定要谋划好,徐徐图之。”

遥楚闻言,却摇了摇头:“不!如果不知道真相,我可能会徐徐图之,可现在我等不了了,只要一天他们坐在这个位置上,我便吃不好,睡不着,这东方家的血堆成的江山,他们多坐一天,我的恨,我的怨就会多一分。”

瑞王妃拉过遥楚的手,轻声劝道:“虽然母妃恼恨你父王,可这件事母妃赞同他的意思,先皇到楚御风这一代,已经二十几年过去了,他们势力不是我们能轻易扳倒的,朝堂只是无一不是他们的人,如果你心急求成,一旦被他们所察觉,只恐功亏一篑。”

“你们说的我都知道,我不会跟楚氏兄弟赌命的,我东方遥楚的命,贵重的很。”

养伤的数日,遥楚已经谋划好了一切,加上岚景的指点,她已经谋划出了一整套的方案,只要中间不出大的差错,她一定会把楚御风从龙椅上拉下来。

瑞王闻言大惊,可看到遥楚那张自信的脸和她镇定的目光,他突然觉得这不是一个笑话。

“既然你们来了,我想苏婉儿的事情也该提上日程了。”

瑞王思索片刻之后道:“自从姚夫人进宫之后,楚御风虽然把苏婉儿挂在了心上,可是楚御风不是一个长情的人,而且苏婉儿跟楚御风已经好几年不见了,怕是不那么容易,就算楚御风心中有苏妃,当年苏家的案子毕竟是摆在那里,文武百官怕也不会轻易同意。”

瑞王妃自然也知道苏妃的事情,而且她跟姚夫人还一起进去探望过。

“而且太妃不喜苏婉儿是众人皆知的,楚御风敬重太妃,视同生母,只要太妃不点头,苏婉儿怕是没有机会出冷宫。”

“机会是可以创造的,想要对付他们,太妃是关键,你们放心我已经有了计划,明晚就行动,我们这样……”

听完遥楚的方案,瑞王反复思考了片刻:“计划不错,可是怎么把楚御风引到冷宫而不被怀疑呢”

遥楚闻言,笑的神秘莫测:“这个可是一石二鸟之计,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一石二鸟,一是请君入瓮,二是祸水东引!

前两天刺客的事情让楚御风心有余悸,他被吓得求饶,还尿裤子这件事在他的杀伐之下除了黄公公,无人得知,楚御风并不知道左岩是否知道,因此到现在也没有召见左岩,这会左岩自己来了,楚御风的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

如果这件事情左岩知道,楚御风就算为了他的脸面也绝对不会对左岩手下留情,可是左岩当时并不在身边,在不确定的情况下,楚御风又舍不得,毕竟左家人绝对的忠心让他安了不少的心,而且左岩如果死了,谁又能担任保护皇宫的职责。

黄公公是看着楚御风长大的,楚御风那个脚趾在动他都知道,而且他跟左岩的父亲有些交情,便道:“皇上,左统领自从挨了板子,就整日呆在房中不曾出来过,想必反省的差不多了。”

黄公公点到为止,没有提及那晚的事情,只道是左岩挨打之后就没有出过门,自然也就没有机会见到他那些已经作古的手下,也就不会知道楚御风当晚出的丑。

楚御风心领神会,安心了不少,便点头让左岩进去。

御书房中,明亮的夜明珠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末将参见皇上!”

“起来吧,左统领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左岩站起来,两只手在袖中握紧又松开,抬头看着楚御风那张威严的脸,似乎两日不见,多了几分陌生。

就因为他们见到他惊慌失措的模样,就杀了百十个禁军。

左岩思绪远去,盯着楚御风不眨眼,硬生生的给楚御风的心中盯出了几分火气。

黄公公见苗头不对,赶紧出声道:“左统领,皇上问你话呢,为何不答”

左岩被换回神志,赶忙跪下:“皇上恕罪,末将想到一些事情,失神了。”

楚御风不悦的皱起眉头:“何事”

“之前皇上命末将调查中元节那日的事情,如今末将已经确认了凶手。”

楚御风眸中冷光一闪:“朕记得当时是限时破案,为何拖到现在左岩,今ri你若不给朕一个交代,朕绝对饶不了你。”

左岩拱手道:“皇上,在中元节后末将就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禀告给您了,因着要查明幕后元凶,皇上宽限了末将几日。”

楚御风这才想起来,确实是有这么回事,可是左岩这样明目张胆的给自己难看,楚御风心情更加不悦。

“那你告诉朕,凶手是谁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这禁军统领的位置也就坐到头了。”

左岩不傻,几番交谈下来,楚御风的威胁他听在耳朵里面,第一次他对楚御风的忠心产生了那么一丁点的裂缝,虽然这个裂缝在左家世代忠臣的丰碑上显得那么渺小。

“回皇上的话,当日掳走姚小姐,伤了苏妃娘娘的人就是东方睿之子,东方浩,也就是那个绑架了其兄长之子,让其兄长替罪的东方浩。”

楚御风闻言,猛地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怎么又是他你给朕讲清楚了。”

“是……”

左岩把当日的事情叙述了一边之后,拿出了绞丝镯子作为证物,而且点名当时只有东方浩在场,偷听到了绞丝镯子的事情,于是他顺着这条线往下查,查到是东方浩掳走姚瑾越。

“臣猜想东方浩给姚小姐下药,一时为了给公主难堪,毕竟公主跟姚小姐是好朋友,二是想要结交姚大人,东方浩在兵部任职,后来就算得了皇上赏识,也嫌弃官职较低,姚小姐是姚大人唯一的女儿,如果成了兵部尚书府的女婿,对他来说,可谓一步登天。”

楚御风的戾气骤然充斥了整个御书房:“好一个东方浩,他不满朕赐封的带刀侍卫,居然是看上了兵部尚书这个靠山,当真是该死。”

左岩也没有想到这番话居然有这么大的作用,能让楚御风瞬间变成炸毛的狮子,心中有些瑟瑟的恐惧,这是他第一次欺君,心中哪能不忐忑,也正是因为他平日里太老实了,楚御风才会毫不犹豫就相信了他的话。

“此事后来向罪妃苏氏求证过,苏氏道是男子虽然戴了斗篷,可他刺向苏氏的时候,苏氏隐约看到了他的脸,于是末将让人画了几幅画像,想让苏氏查看一下里面是否有当日的那个贼子,但是冷宫重地,没有皇上的旨意,末将不敢擅自闯进去,所以来求见皇上。”

楚御风闻言,让左岩递上了二十份画像,他查看了每一张画像,果然其中只有一张是东方浩的,其他画像上的男子的长相都不相同。

“末将这样也是为了查证凶手,以免苏氏记忆混淆,冤枉了好人。”

楚御风放下手中的画像:“既然如此,朕就走一趟,看看这东方浩究竟是何种人物。”

“多谢皇上。”

此刻时辰已经不早了,楚御风并没有兴师动众的乘坐龙撵去冷宫,尽管如此,楚御风还是带了十几个禁军高手一路护送,走的也是大路,一路上遇到不少波巡逻的禁军,就连冷宫的守卫也是非常的严密。

楚御风进门的时候就闻到一股香味,非常的浓郁,他没有惊动门人,带着黄公公和左岩径直朝着正冒着青烟的小厨房走去。

黄公公刚想出声,就被楚御风抬手阻止了,很好奇苏婉儿讲的这个田螺姑娘的故事。

小厨房非常简陋,只能算是一个简陋的窝棚,但是收拾的非常的整洁,一个穿着麻衣的俏丽身影正在厨房忙活,昏黄的烛光下,恍若梦幻。

一个名叫丫头的丫鬟正在烧火。

“苏姐姐,你说的那个田螺姑娘是不是就跟你一样做的一手好菜呢”

苏婉儿一愣,失笑道:“我哪里能跟田螺姑娘比啊,她可是修道的神仙。”

“她是修道的神仙,可却叛逃天界,为了给一个农夫做饭,而且一人一仙殊途同归,田螺姑娘被天界发现,最后难逃一死,真是不值得。”

苏婉儿笑的苦涩道:“这世上不是什么事情都应该计较利益得失的,尤其在爱人的面前,为了爱的人,不要说只是身份,就是生命也在所不惜。田螺姑娘就是爱上了农夫,甘愿放下神仙的身份,冒着形神俱灭的危险,与之在一起,对她来说,只要在一起,哪怕只是弹指间也无怨无悔。”

丫头被苏婉儿说的有些酸涩,既崇拜又感动:“苏姐姐,你说的我好想哭。”

苏婉儿把锅里面炒好的素菜装盘,然后盛了两碗粥,从蒸笼里面拿出一个窝窝头,放在小厨房外面的小桌上。

“吃饭吧。”

“好啊,饿死了。”

苏婉儿将一个窝窝头递给小丫头:“饿了就把这个吃了。”

“不行,苏姐姐,你吃吧,我其实不那么饿的。”

苏婉儿阻止道:“我不饿,我中午吃的够多,你还在长身体,多吃点,我没本事让你吃饱,但是有我吃的,一定就有你的份。”

丫头听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苏姐姐,你可以不管我的,我听外面的人说,你救了兵部尚书的千金姚小姐,为何不让姚大人向皇上求情,让你离开冷宫,哪怕寻一个小地方安老,永不入京也是好的。”

苏婉儿闻言,厉声呵斥道:“住口!这话是你该说的吗”

丫头被苏婉儿突变的脸色吓的白了脸,丫头吓得扔下筷子,跪在苏婉儿面前不住的磕头:“苏姐姐,丫头错了,丫头知错。”

苏婉儿不忍的将人扶起来:“好了,这不怪你会这么想,可能外面的人都这么想吧,不过可能要让很多人失望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虽然我不是田螺姑娘,我也做不出田螺姑娘的那手美味,可我心中却有一个农夫,不能为他洗手作羹汤,但能远远的看他一眼。”

一股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楚御风的脸黑如夜色,没想到今晚突然过来,居然听到了这个劲爆的消息,苏婉儿是被他打入冷宫的女人,居然暗中跟一个下贱的农夫有了苟且,这让他如何能忍受的了。

楚御风握紧拳头,气的头顶冒烟,前不久,他才因为刺客大失颜面,而今如果再传出被戴绿帽子,那他还有和颜面。

如今的后宫,皇后礼佛,对他从未有过好脸色,如妃跟太师府把持朝政,秋妃和丞相诸多算计,好不容易在苏妃这里寻求了一点安慰,到头来不过是一个笑话。

“苏婉儿,你好大的狗胆!”

苏婉儿猛地听到楚御风暴怒的声音,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直到看到楚御风那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苏婉儿才知道自己不是做梦。

赶紧下跪行礼:“婢妾拜见皇上。”

楚御风大步走过去,把匍匐在地上的苏婉儿一脚就踢翻出去,苏婉儿的头磕在桌脚上,鲜血从额头上留下来。

“好一个田螺姑娘,好一个农夫,苏婉儿,你可知罪!”

苏婉儿以为楚御风是以为自己把她必做农夫而生气,于是赶紧磕头认罪:“婢妾知罪,婢妾知罪,求皇上饶恕,婢妾再也不敢了。”

楚御风的怒气没有因为苏婉儿的求饶而有丝毫的松动,反而越加的气愤,恨不得掐断苏婉儿的脖子。

苏婉儿眼中闪过痛色,而这种疼痛她早已不陌生,只是这痛似乎缓解了不少,不似以前的撕心裂肺。

痛色一闪而过,苏婉儿不顾额头上的鲜血,爬起来,跪在楚御风面前:“皇上,婢妾知错,婢妾不该把皇上跟农夫相比,皇上是九五之尊,是真龙天子,婢妾失言。”

楚御风的身子一颤,一时竟然无法动弹,好似被使了定身术一般,只是那眼底的惊愕怎么也掩饰不住。

原来苏婉儿口中所说的农夫竟然指的就是自己,不由得楚御风想起了刚刚苏婉儿说的田螺姑娘和农夫的故事,她是为了自己才甘愿留在这冷宫,受尽百般屈辱,万般委屈。

楚御风望着苏婉儿那张惨白的脸,听她的话,一股悔意,沿着血液流入心脏,那时苏婉儿才刚入宫,柳絮飘飘,她在风中起舞,苏婉儿出生于江南水乡,一颦一笑皆是道不尽的潺潺之意,加之她性子温顺柔弱,善解人意,楚御风对她很是宠爱。

如果说中元节,仅仅是唤起了楚御风那微弱的夫妻之情,而今日这番田螺和农夫的误会,楚御风是被这番情打动了。

楚御风慌忙扶起苏婉儿,可是怎么也说不出道歉的话来,只道是:“婉儿,朕并没有怪罪你。”

苏婉儿抬头,目光天真:“真的吗”

“真的,你看你伤了额头,朕先扶你到房里,让太医过来看看。”

苏婉儿一时受宠若惊,倚靠在楚御风的怀中,心中的痛色越来越轻,直到全部转化成苦涩的冷笑。

黄公公很快就带着庞院首赶了过来,在楚御风的严密监视下给苏婉儿处理了伤口。

楚御风见苏婉儿的头上捂着一层纱布,心中多了两分怜惜。

“这伤口会留疤吗”

庞院首道:“伤口有些深,会留疤,不过只要好好休养,不要碰水,不要吹风,涂抹一些去疤的药,不容易看出来。”

楚御风听言正要发怒,就被苏婉儿扯住了衣袖:“不碍事的,婢妾不是娇贵的人,而且平日还要洗衣服,不可能不碰水,不吹风的,不怪庞太医,幸好疤痕在额头上,用头发遮挡一下就好。”

楚御风听苏婉儿还自我安慰,心中更是多了两分愧疚,而且有听到苏婉儿居然还要洗衣服,两分愧疚全部变成了怒气。

“你是朕的女人,就算一时住在这冷宫,也断没有去洗衣服的道理,这是谁安排的”

苏婉儿故作黯然道:“婢妾在冷宫住了几年,这里就算是婢妾的家,虽然这里没有农夫。”

农夫两个字触动了楚御风:“你是朕的女人,岂有住冷宫的道理,一会朕就派人收拾了你原来的宫殿,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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