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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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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房顶,曹宗渭揭开瓦片,扔了一块儿小石头进去。

贺云昭坐在榻上,听见了动静便猜到是谁——哪个贼难道会先提醒主人家他要进来么

遂装出困倦思睡的模样,打发了丫鬟出去,亦不要她们守夜。

文兰文莲回了后边倒座房,东梢间这边静悄悄的,贺云昭支开窗户,曹宗渭一个翻身就滚了进来。

黑漆漆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贺云昭关了窗户,把人引到内室,悄声道:“怎么半夜里来了”

曹宗渭什么也不说,一把将人搂进怀里,蹭着她的发顶道:“我都知道了。”

贺云昭抚了抚他的背脊,顺着他的脊梁骨一寸寸地往上,一截一截如珠似玉的骨头是那样的让她感到踏实。

曹宗渭有些责怪道:“怎么不先同我说”

“我能解决,何必把你牵扯进来虽然我已拿到和离书,外人并不晓得,我不想连累你的名声,更何况这会儿正是要紧关头,多少人盯着你手里的兵权。”

“我不怕你连累,更遑论也连累不了我,就凭那些人,还动不了我已经牢牢握在手里的东西。”这些年的仗可不是白打的,鞑靼那么怕他也是有缘故的。

贺云昭还欲分辨什么,便被曹宗渭狠狠得吻住了,近乎啃咬的深吻,吮吸的她喘不过气来。好一会儿后,曹宗渭才松开她。末了还真的咬了她一下。

贺云昭摸着唇低声道:“你咬我做什么”

曹宗渭捏了捏她的耳垂,嗓音低哑道:“叫你长长记性,以后有事,记得第一个想到我。”

“我是第一个想到你,我想着不要连累你。”

曹宗渭抱着她,小声笑道:“伶牙俐齿。”

“我说的是真的。”

“嗯,我知道。”曹宗渭抱着他道:“那小子现在在我那儿,黄氏也想找到他,估计找到了他,死无对证,你那证据就没用了。”

“我也想到了,不过我也总不能把人困在伯府,只能把人放走。好歹有手印在,只要对比他之前按过手印的东西,这画了押的东西就作数。”

“还是夫人聪明,明儿我就去替你寻一张他按过手印的东西,他这种人,当铺肯定是常去的,只要在京城当过东西,我便找得到。”

“又要劳驾侯爷替我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曹宗渭环着她道:“只要是你的事,就没有小事。”

室内寂静了一会儿,贺云昭道:“深夜前来,就为这个”

“……他说看过你的后背。”

“那是我四岁的时候。”

“我不管几岁!”

“他看都看过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曹宗渭在她耳边低语道:“我也要看。”

贺云昭脸颊发烫,在漆黑的夜里只有水润的眸子明亮非常,挨着他肩头道:“在后背……又不是胳膊上。”

曹宗渭握着她的双肩道:“那我更要看了……”

贺云昭晓得,不让他看,他怕是要一直记在心里了,左右也只是在背上,那便让他看看。

离开曹宗渭的怀抱,贺云昭拿火折子把红烛点燃一支,走到他跟前脱下褙子,解开衣带,缓缓地将里衣褪下小半,红色的肚兜衬着雪白的皮肤,烛火的照耀之下,像一副晦暗不明的美人垂首图。

贺云昭转过身子,背对曹宗渭,道:“看见了么在右边。”

曹宗渭道:“再往下一点。”

贺云昭便依言又褪了一点,又用纤纤素手推了一下肩头的衣裳,微微侧头看着他,道:“就在这儿。”

曹宗渭看着红色的胎记,以及她的香肩,呼吸都急促起来,哑着嗓音道:“看见了,真好看。”她的肌肤细腻的像白瓷一般。

贺云昭正欲穿起衣裳,曹宗渭的手搭在她裸露在外的肩膀上。

男人和女人身体的触碰,粗糙遇上细腻,带给彼此的是心悸。

曹宗渭吻着她的肩,半闭着双眼道:“夫人,我真想快点娶你过门。”

贺云昭靠着他的脑袋,道:“就快了。”

曹宗渭吸了口气,亲手替贺云昭把衣裳穿上,把衣带系好,唇角带笑道:“我和夫人一起剪烛。”

贺云昭拿起剪子,曹宗渭便握上她的手,和她一起把剪伸向红烛。

火光渐灭,墙上交缠恩爱的双影共剪了床前之烛。

曹宗渭在黑夜里抱住她道:“以后夜里我都要陪夫人剪烛就寝,晨起还要替夫人描眉贴花黄。”

“你会画眉”

“不会,但我可以学。”

贺云昭娇声道:“我怕丑……”她每次都是妆容精致地出现在人前,武定侯画的眉毛啊,她不敢用呢!

曹宗渭皱眉道:“那我先在曹正允脸上画画,画好了再给你画,反正我有俩儿子,够我练手的。行吗”

贺云昭忍笑道:“你怎么拿他们两个练手”

“难道我给丫鬟画”

“你还是拿我描吧,实在不行……我便不出门就是。”

曹宗渭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道:“太看不起人了。”

贺云昭悄声笑了笑,顿了顿便道:“你以前……给她画过么”

曹宗渭知道贺云昭说的是谁,淡淡道:“不曾,相敬如宾,亲疏有度。”

贺云昭便不再追问了,只催着他快回去,伯府不比别苑,夜里还有更夫,天不亮外边也有行人,不趁早出去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曹宗渭也有公务在身,明儿大早就要赶去衙门,便是再不舍,也只得先去了。只是日后把夫人娶回家之后……便再也用不上这般好耐性了,天知道他忍得多辛苦!

……

贺云昭第二日便收到了曹宗渭使人送来的东西——韩峰的当票一张。

这下子,韩峰死不死都没干系了,人证物证都在,黄氏想抵赖也不行。

后来曹宗渭便把人放了,但他的眼睛瞎了一只,贺云昭也是等到何伟业再次上门,才知道这件事。

何伟业问贺云昭武定侯是不是不肯卖这个人情,她答道:“那事啊……我忘了。”

何伟业差点没气得吐血,又不好意思就这么拂袖走了——也不敢。

贺云昭摸了摸手上的宝石戒指,道:“本来我是真忘了,不过幸好我忘了,这事我恐怕帮不了你。”

何伟业眉头皱起,“为何食言”

贺云昭抬眼直直地盯着他道:“因为你们先食言。假惺惺地带着妻子儿女来给我道歉,转头就算计我,差点害死我,你还指望我替你说好话你怎么不让被卢氏害死的卢三郎保佑她女儿嫁个好人家呢”

握死了椅子上的扶手,何伟业道:“卢氏……又做了什么事”

“找人污蔑我的清白,差点就无法挽回了。你自己回去问吧,我懒得同你说,反正说了之后她再吹吹枕边风,便都是白说的了。”

何伟业哑口无言,狠狠地咬一口牙齿,目露凶光道:“克夫的婆娘,我回去就收拾她!”

坐了会儿,何伟业便同贺云昭说了下韩家的事儿,说韩峰眼睛瞎了,张氏都要哭死了。

贺云昭只是心疼张氏有这么个儿子,不过韩峰那般性子,不是曹宗渭也会是别人来教训他,都是迟早的事儿。

听罢韩峰的惨状,贺云昭只淡淡道:“韩峰是自作孽而已。还有一样我也不怕告诉你,这事跟卢氏有关。再者,以后这种事也不用告诉我了。我对韩家何家的事没兴趣。”

何伟业不解道:“同卢氏有关难道就是她利用韩峰害你不成”

贺云昭嘲笑道:“何百户还算有点脑子,你自己回去问吧,这件事我都难以启齿。”

何伟业不好再追问,叹了口气道:“云昭,爹的事你可再别忘了……”贺云昭并不答话,她还没答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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