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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美人惑主,使臣挑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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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随王满堂离开后,杨慎得以重获自由,可是,他的脸色却一点都好看不起来。

无羡的凤冠,在之前的打斗中,不知丢哪儿去了,霞帔被扯成了两截,大衫上也沾了不少尘土。

让他以何颜面,带她去见使臣?

到时候丢的可是国体!

为今之计,只能拜托他的小妹了。

他匆匆地带着无羡来到奉天殿前,“你先在这儿等着,一会儿我让小妹出来,给你重新换套衣衫。”

无羡才不要!

前不久,杨惜才来石碑坊闹过事,她可不想承她的情,“令妹与我身材不符,即便将替换的衣物借予我穿,也是不合身的。”

“那你说该如何?”杨慎气恼起来,不禁怀疑,无羡是故意惹怒了美人,好找个借口,推脱了宫宴。

他还真是小人之心了。

对于内阁来说,这场宫宴就是一场相亲宴,意义重大。只要无羡表现得够好,他们就能从北元那儿要到更多的好处,自然担心无羡会从中使坏。

而对无羡来说,北元本就看中了她这个人,志在必得,相不相亲都改变不了最终的结果。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要躲?

“你怕衣衫不整,还不简单?”

无羡当着杨慎的面,伸手就去解开对纽,衣肩顺着圆润的肩头垂落而下,羞得杨慎立刻转过身去,用手遮住了双眼。

“还请自重!”

无羡一脸的无语,她里面还穿着衣服的好不好,而且还是从脖子包到脚踝的那种!

她将脱下的大衫揉成一团,往角落一丢,露出了内侧利落的鞠衣,“好了,就这般进去吧!”

“鞠衣是不能单穿的。”杨慎拧眉,并不觉得这个是好主意。

无羡轻哂,“为何不可?”

那还用问,“没人这么穿过。”

“外衣该有的,鞠衣全都有,与您身上的那身没多大的区别。”

被她这么一说,杨慎才发现,鞠衣确实与公服差不多,但他依旧觉得不妥,说不出缘由,只是习惯使然。

无羡才不会给他反驳的机会,一个箭步,跨入殿内,出现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鞠衣本就偏向男性,配上无羡那副落拓不羁的模样,更是英气逼人,雌雄莫辨。

有惊异,也有惊艳。

其中,属阿拉坦的目光最为火热,一如捕食者发现了猎物,血液中流淌的兴奋已是蠢蠢欲动。

无羡完全无视了众人的打量,平静的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我坐哪儿?”

杨慎以目光为指引,示意女宾席最前排的一张桌案,“坐在我小妹边上,也可照拂你一二。”

杨惜没对她冷嘲热讽就不错了。

指望她来照顾她?

只能回以三个字——

呵呵哒!

不过,无羡还是老实地在杨惜边上的空位入座。

没什么复杂的原因,只是因为女宾席位,就数那桌的位置最好,可以近距离观看歌舞表演。

同时……

也离那个人更近些……

今日他穿的是庄重的衮冕,各有一条金丝绣成的龙,盘踞于两肩。衣色即便换成了沉稳的黑色,也压不住他那一身的张扬。

綖板前后各有十二旒,五彩玉珠垂落而来,遮掩了他眸中的光华。

无羡愣愣地看着朱寿,众人却在愣愣地看她。

“那人究竟是谁?怎么由杨修撰亲自带入席中,还坐在他妹妹的边上?”

“莫不是杨修撰新娶的继室?”

“头一个年龄不符,太小了些,而且她所在的位置,坐的都是尚未出阁的贵女。”

“说不定是杨家的哪个亲戚,要给她做脸吧!”

“不像,你看她身上的衣服,那是鞠衣,该不是哪个天潢贵胄吧?”

“那也该坐在主位,而不是与普通贵女同坐吧?”

……

众人的窃窃私语,断断续续地落入杨惜的耳中,说不膈应是假的。

凭什么让那个狐媚子坐在她边上,叫人猜疑?

扭头再看无羡,见她欣然自得,对着满桌的食物大快朵颐,双眉不觉拧得更紧,“你还有心情吃得下去?”

“不然呢?我也就这点顾盼了。”

无羡将桌上的菜挨个儿尝了个遍:茶食烧炸凤鸡放久了,早就不脆了;大油饼油腻得很,夹着都能往下滴油;双棒子骨腌过头了,咸得可以下饭了。光禄寺的吃食,真是一如既往的难吃……

无羡仅仅尝了一口,就不再碰了,索性拿起酒来微啄。

女宾席上的是菊花酿,加了地黄、当归、枸杞诸药,滋补倒是挺滋补的,就是多了几分药味,反而将原本的酒香盖了下去。

本末倒置了。

她捏着手中的酒杯,扫了大殿一眼,两丈宽的过道,将男女宾彻底隔开。

女宾席的上手坐着诰命妇人,下手坐着未出阁的姑娘。

相对而言,男宾席的人就比较繁杂了,除了各国使臣外,还有各部的要员。

姜蔺作为使臣的护卫也来了,他的位置紧邻着阿拉坦那拨人。脱去了平素的白衣,穿了一身绯色的官袍,将那冠玉一般的面容,映衬得更为白净。

无羡向他眨了眨眼,举起酒杯,隔空向他敬了一杯,仰脖一饮而尽。

姜蔺知她不胜酒力,此刻隔着太远,无法劝诫,摇头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

细菊浮樽酒正酣,重新换好装束的王满堂姗姗来迟。

朱寿见她上身是绿色丝绵夹衣,下身是嫩黄的百花裙。精湛的绣艺,将花的娇媚呈现得栩栩如生,穿在身上有如百花簇拥向前,步履生香。

美则美矣,却是不合时宜。

这仅是一套常服,平日穿着玩便罢了,如何能穿上万寿节的宫宴?

朱寿讶然道,“朕不是赐你大衫了吗?何为没有穿来?”

王满堂心中里燃烧着愤怒,脸上却流露出小白兔般的单纯与娇怯,“那套衣服毕竟与臣妾的位分不符,今日筵席来多那么多朝廷重臣,臣妾不愿让皇上为难……”

她说得如此体贴,朱寿怎能再责备于她,直夸,“爱妃真是懂事。”

若真懂事,怎会来得如此之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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