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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南柯一梦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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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转过身去,就往内墙里面走,不再理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凉飕飕的看着血髓的背影,温白羽说:“你不是说血髓花是长在尸体上的吗如果是这样,关楠怎么办”

万俟景侯说:“确实是长在尸体上的,但是血髓花的后代必须在活人身上繁衍,这种花生命力十分霸道,会吸食宿主的元神,直到枯竭,等宿主被吸干之后,血髓花也就长出来了。”

温白羽听着后背有些发麻,说:“那怎么办现在弄掉行吗”

万俟景侯说:“关楠现在已经怀上了血髓花的后代,我只知道这类花生命力极强,如果轻举妄动的话,关楠的精元很可能也一起流失。”

温白羽说:“那关楠岂不是死路一条了”

万俟景侯摇头,说:“走一步看一步,现在只能这样。”

温白羽脸色也十分不好,而且这件事情还不能告诉关楠,如果告诉了关楠,不知道关楠会怎么想,现在关楠身体不舒服,已经够有压力了,再加上精神上的压力,又在墓葬里,不知道会不会崩溃了。

众人回到了内墙里,雨渭阳明显的感觉到温白羽的脸色很不对,温白羽一直都很少生气,平时大咧咧的,偶尔心思细一些,但是从不对人黑脸,雨渭阳只听说讹兽出事的那次,温白羽脸黑过一次。

雨渭阳凑过去,说:“怎么了”

温白羽摇摇头,还是没说,这件事情够烦人了,告诉雨渭阳也于事无补,还要加上他也烦心。

关楠刚才一直很痛苦,现在居然睡下了,也不知道血髓做了什么事情,关楠的表情也放松下来,似乎睡得还挺安稳。

血髓进来之后,就把关楠打横抱起来,说:“走吧,我不想让他在墓葬里留的时间太长,这里阴气太重,对他不好。”

温白羽冷笑了一声,还对关楠不好明显是想要关楠繁衍的后代而已。

血髓对他的冷笑并不理会,抱起关楠往前继续走去。

雨渭阳说:“那把桃木锏到底在哪里,这种陪葬的东西,应该在主墓室吧”

唐子摇头说:“可能最初是在主墓室,但是现在肯定不在了,关楠他们上次进墓葬是变小之后,想要恢复必须找到另外一只桃木锏,而且在墓葬里变大,肯定会引起墓葬的塌方,但是现在墓葬这么完好。他们必然在得到桃木锏之后,遇到了什么麻烦。”

温白羽说:“我记得关楠说有东西在追他们,是什么东西真的是阴兵”

众人都猜不透是什么东西,还要等关楠醒了之后再说。

关楠睡得很平稳,呼吸也绵长,窝在血髓的怀里,偶尔会发出一声梦呓。

他们一直往里走,找到了一间墓室,棺材上有铭文,写着——大槐安国右相武成侯段。

雨渭阳诧异的说:“这是槐安国的右丞相,我记得南柯太守传里确实有个右丞相,姓段的。”

温白羽说:“不会又起尸吧”

万俟景侯环顾了一圈,说:“上次他们进墓的时候,一定破坏了墓葬,风水变化了,这墓葬里的尸体也产生了变化。”

他这么说,就是有起尸的可能,而且可能性还比较大。

血髓抱着关楠走过去,将关楠放在地上,随即手一挥,突然出现无数条蔓藤,从棺材的下方伸上去,“哐啷”一声,将棺材紧紧的缠住,变成了无数条坚固的锁链。

他这样一缠,粽子就算会起尸,估计也不能从棺材里钻出来了。

温白羽看着那些蔓藤,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如果自己恢复了神力,一定要往他身上扔一个火球,让他尝尝滋味。

关楠被放下来之后,似乎感觉地板很冷,身体开始蜷缩起来,眉头也皱了起来,好像在做噩梦,冷汗流下来,嘴巴一张一合的,似乎想要大声呼救,伸手乱抓。

血髓刚要伸手抓住关楠乱抓的手,温白羽就走过去,拨开他,然后抓住了关楠的手,把关楠从地上抱起来。

关楠感觉到温白羽的体温,这才放松了一下,从噩梦中吓醒了过来。

关楠睁眼看到温白羽,眨了眨眼睛,松了一口气。

温白羽说:“做噩梦了”

关楠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他又梦见那个长满蔓藤的怪物了,那个怪物长着倒刺,把他那个东西自己的身体里,关楠从没谈过恋爱,更别说做这种事情,而且梦里除了疼痛,根本没有一点别的感觉,这分明是一种折磨,一种酷刑。

最可怕但是,关楠还梦见自己被开膛破肚,一种像血液一样的花,从自己的身体里长出来,有人把自己的胸腹剖开,血液涌出来,把花瓣的颜色浇的更加鲜艳欲滴,而关楠只感觉到一股一股的绝望,在梦里他一时还死不了,就看着那可怕的花朵从自己的身体里一点一点的长出来……

关楠似乎是会想到了刚才可怕的梦境,下意识的闭了一下眼睛,浑身颤抖起来,温白羽看他痛苦的表情,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温白羽说:“怎么了”

关楠苦笑了一声,说:“我只是在想,自己做的梦,是不是也是一种第六感……”

关楠说到这里,感觉到浑身冰凉,不禁抖了起来。

温白羽实在不落忍,抬头狠狠的瞪了血髓一眼,关楠也抬头看过去,这才看到血髓站在一旁,吓得往后蜷缩了一下,毕竟关楠刚刚还在做噩梦,而噩梦中的男人正是这个人。

血髓看见关楠伸手抓住温白羽,望着自己的眼神却无比的惧怕,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厌恶的情绪,突然走过去,抓住关楠的手,说:“过来。”

关楠身上本身就没力气,被他一拽,顿时整个人都吊起来,感觉胳膊要掉了,疼的“嘶”了一声。

血髓的动作很粗暴,雨渭阳都皱了皱眉,万俟景侯伸手一抬,龙鳞匕首“唰”的飞过去,血髓迫不得已松开手,匕首顺着他的手腕擦过去,钉在旁边的墓墙上。

温白羽赶紧扶着关楠站起来,让他坐在人堆里,远离血髓。

关楠坐下来,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一圈的红,好像烙印一样,还有一些血印,可想而知血髓的动作有多暴戾。

温白羽从背包里掏出药来,给他抹在手上,关楠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却有些感动,连亲生父亲都没对他这么好过。

温白羽给关楠抹了药,万俟景侯把药都收拾起来,放在背包里,拉着温白羽,压低声音说:“你对别人这么好,我会吃醋的。”

温白羽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有点发红,说:“一边去。”

万俟景侯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说:“你看我也受伤了。”

温白羽低头一看,万俟景侯的手心里还真有伤,非常细小的伤口,足有四条那么多,横在手掌上,有点微微出血,因为在手掌里,没动一下都会把伤口抻裂。

温白羽说:“这是怎么弄的”

万俟景侯说:“刚才蔓藤划的。”

温白羽想到刚才在千斤闸后面,万俟景侯动作干脆利索,很帅的将那些蔓藤一下绞碎了,当时万俟景侯的动作实在太快了,而且一股逼人的气势,温白羽还以为他没受伤呢……

温白羽说:“怎么不早说。”

万俟景侯说:“小伤,不想让你担心。”

温白羽翻了个白眼,从背包里要拿药膏给他抹,万俟景侯却制止了他,说:“别麻烦拿药了,帮我舔舔就行。”

温白羽脸上更是跟火烧一样,虽然之前关楠已经看过了万俟景侯和温白羽亲近,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现在有一个外人在场,温白羽脸皮没那么厚,当然做不出来。

温白羽没好气的说:“一点儿也不麻烦。”

他说着,就把药膏拿出来,挤了一些,用棉签涂在他的伤口上,凉丝丝的感觉,万俟景侯本身就不觉得疼,现在更不觉得疼,看着温白羽小心翼翼的给自己涂,黑了一路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关楠醒了,他们就准备继续往前走,温白羽问他刚才雨渭阳的问题,他们拿到了桃木锏之后,是怎么走出墓葬的,毕竟拿到桃木锏之后身体会变大,如果他们没有把桃木锏带出去,是怎么出去的

关楠愣了一下,显然这个问题把他难住了,然后开始发呆,这个表情众人都很熟悉,关楠似乎又想不出来了,需要仔细的思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答他们。

众人也不着急,一起往里走,血髓就亦步亦趋的跟在最后面,也不和他们搭话。

过了很久,关楠突然开口说:“我不记得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记忆特别的零散,我实在说不清楚……我只记得……记得,最后一个清晰的片段,我看到一棵大树。”

“大树”

温白羽顿时精神一震,说:“是建木的碎片吗”

关楠摇头说:“我不知道,就是一颗大树,树枝非常繁茂,但是没有树叶,光秃秃的,树枝错综复杂……像一张网……”

关楠眯着眼睛回忆起来,这个片段他记得非常清楚,其余的就很零散。

关楠回忆了一会儿,突听肚子“咕咕”的叫起来,温白羽差点笑出声来,关楠一回忆的时候就特别想吃东西,容易饿。

温白羽从背包拿出食物递给他,说:“一边吃一边想。”

关楠点点头,不过刚拆开包装,立刻捂住嘴就要吐。

温白羽脸色一僵,突然记起来关楠现在怀孕了,好像对刺激性的气味特别敏感……

血髓脸色不好看,突然走过来,扶住半弯着腰要呕吐的关楠,手掌一张,顿时就听“簌簌”的声音,很快有蔓藤从墓道里伸过来,蔓藤上还卷着一个木罐子。

和之前关楠喝花蜜的木罐子一模一样……

关楠顿时睁大了眼睛,他还以为那是下墓的时候带进来的花蜜,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可怕的男人弄来的。

血髓把花蜜罐子拿下来,塞在关楠手里,说:“你以后就吃这个。”

关楠从心里就害怕这个人,并不想接那罐子,但是他饿得有些发晕,不知道为什么,一回忆就觉得特别饿,实在忍不了了,就抓过来,囫囵吞枣的把花蜜往嘴里倒。

血髓看着他喝了花蜜,这才走到一边去,又和他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挥了挥手,从墓道里伸过来的那些蔓藤又缩了回去。

关楠肚子饱了,看了看周围,说:“咱们加紧走,马上就到主墓室了。”

温白羽说:“你记得那棵树在哪里吗”

关楠点点头,说:“就在主墓室后面,应该是一个祭祀用的地方,那里非常大。”

关楠领着众人往前走,就看到前面的墓道上歪着一样东西,定眼一看,竟然是一个人。

关楠顿时睁大了眼睛,先是震惊,随即脸色惨白,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捂着嘴,一副要吐出来的样子。

温白羽探头一看,前面的墓道里,竟然横着一个人,那个人已经变成了一具干尸,躺在地上,衣服还比较完好,肯定是他们队里的人,穿的都是一样的队服,关楠肯定认识。

关楠的脸色很难看,他本身就不舒服,而且格外虚弱,血髓花并不像人类那样繁衍,他们的繁衍力极强,而且周期很短,靠吸元长大。

如此强大的繁衍力,但是血髓花几乎灭绝了,就是因为血髓花上带着毒液,这种毒液会散发出辛辣的味道,只靠呼吸都能让人产生一种幻觉,宿主惧怕这种毒液,在血髓花的后代还没有吸收足够的精元之前,宿主就会被毒死。

血髓之所以会选择关楠,也是因为他们在金枝公主墓里的意外,血髓的蔓藤卷住关楠之后,倒刺上的毒液竟然对关楠没有什么反应。

血髓自然不会放过这么难得的机会,毕竟他还从没找到过能给他繁衍后代的宿主。

关楠有天生的第六感,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这本身是一种超于的灵力,对于血髓花来说,这也是一种美味,自然更加适合繁衍,但是血髓花的生命力太强,关楠的身体里的精元也开始急速的枯竭,受到外界刺激会产生一些比平常人更激烈的反应,都是正常的。

关楠瞳孔集聚的收缩,嗓子里来回的滚动,憋着一口气不吐出来,几乎都要痉挛了。

那干尸露出恐惧的表情,张着大嘴,甚至能从大嘴里看到已经干瘪的胸腔,紫黑色的皮肤散发着一股臭气。

关楠急促的呼吸着,温白羽说:“实在忍不住你就吐吧。”

他说着,混乱的摸了摸背包,从里面掏出一个塑料袋,关楠连连摆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血髓这个时候看不过去了,拨开温白羽,走过去伸手搂住关楠。

关楠只觉得他手心里冒出一股暖暖的气流,让他恶心的痉挛慢慢放松了下来,身体不再那么紧绷,过了一会儿,慢慢好转下来。

万俟景侯走到干尸面前,蹲下来检查了一下,说:“是中毒死的,应该是蝎毒。”

温白羽说:“这里也有蝎子”

万俟景侯说:“已经离近主墓室了,蝎子的头上都有血点,必定是有人圈养,肯定会守卫在主墓室的周围,大家都小心。”

众人继续往前走,很快前面的墓葬就不同寻常了,墓道变成了金黄色,竟然用黄金铺路,想必当时的大槐安国国力比较强盛,不然也不能这么奢侈。

黄金铺成的墓道,两边的墓墙是翡翠做的,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壁雕,一切都透露出奢靡的气息。

温白羽指着那些翡翠的壁雕,说:“建木”

只见那些翡翠的壁雕都雕刻着一个场景,一颗巨大的树,和关楠所说的差不多,只有繁茂的树枝,但是并没有树叶。

这棵树兀立着,旁边围着许多跪拜的槐安国人,他们都虔诚的跪拜,其中还有一个疑似国王的人,也在虔诚跪拜。

万俟景侯说:“应该是建木的碎片,这里的壁画都有一种夸张的手法,想必这棵树也没有这么大,相对于槐安国人来说,建木的碎片已经足够大了。”

关楠也看见那副壁雕,说:“和这个长得差不多,但是的确没有那么大。”

关楠说着,指向前面,说:“前面快到了,穿过主墓室,后面有个大祭祀台,我们在祭祀台上找到了一个洞口,可以下去……下面就是那棵树。”

黄金的墓道持续了很长时间,在黄金上还雕刻了河流大川的花纹,众人顺着黄金的墓道一直往里走,走不多远,就看到前面有石甬蚂蚁,也都是手拿武器,分为两队,护卫着不远处的墓室。

前方有一个墓门,墓门也是金子做的,上面的雕花全是镶玉的,墓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口,肯定是之前的人进来时候打开的。

众人不需要打开墓门,直接走进去,一进门,突然闻到一股腐烂的味道,强烈的恶臭扑鼻而来。

连温白羽都险些被熏晕过去,关楠干呕了两声,血髓立刻上来,捂住关楠的口鼻。

温白羽震惊的看着墓室,外面又是金又是玉,而墓室里竟然一片恶臭

定眼一看,顿时有些震惊,只见墓室里也是金子铺成的地板,中间一个巨大的棺材,看棺材的形状,里面似乎应该合葬着两个人,想必是国王和夫人。

棺材的旁边还有一个棺材,那个棺材是木质的,和他们之前看到的人蜡棺材差不多。

墓室里一共就这两个棺材,左边缺了一个,但是地上有挪动的痕迹,想必是他们之前带走的那个人蜡棺材了。

这个墓室里本应该放着三个棺材,现在变成了两个,而这些棺材旁边,竟然堆放着一堆一堆的尸体。

那些尸体有的腐烂了,有的变成干尸了,有的则是一堆白骨,有的零碎的掉落在地上,有的已经没了头,有的缺了脚,总之没有一个是完整的。

金色的地板上充斥着血迹,看起来异常的恶心。

关楠虽然被他捂着口鼻,但是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不行,喃喃的说:“上次我们来,这里只有陪葬品,并没有……这么多尸体。”

万俟景侯检查了一下那些尸体,不禁皱了皱眉,说:“尸体上有撕扯的痕迹,还有齿痕。”

温白羽诧异的说:“齿痕”

雨渭阳捂着嘴,胃里也一阵阵犯恶心,说:“你的意思是说,这些断腿断手,是被人吃掉的”

唐子说:“恐怕不是人,是粽子。”

他说着,指了指最旁边的棺材,说:“这个棺材是开着的。”

关楠惊讶的说:“不可能是开着的,我们只打开了一个,因为他们说必须要把棺材带出去,否则没有东西证明槐安国是历史上真正存在的,所以才把棺材合力扛出去的,其他的棺材都没有碰。”

众人围拢过去,果然就见唐子指的那个棺材是打开的,棺材盖子是木头的,往上微微翘起,露出一个小缝。

万俟景侯顺着那缝隙摸了一圈,又伸手摸了摸棺材的侧面,说:“里面是空的。”

众人有些惊讶,开始把棺材盖子打开,果然里面竟然是空的,除了陪葬品,并没有尸体。

万俟景侯又说:“也不是完全空,还留了一根骨头。”

他说着,往里指了指,就见到棺材里面,那对陪葬品中间,竟然真的夹杂着一根骨头。

温白羽说:“怎么只有一根骨头”

万俟景侯说:“我有一个想法,但是要打开另外一个棺材才能知道。”

他说着,转过身来,伸手摸在那个巨大的棺材上面,敲了敲,又顺着棺材盖子的缝隙摸了一圈,说:“这个也是开着的。”

他说着,双手一扣,随即轻松的一掀,就听“轰——”的一声,棺材盖子一下被掀开,掉在一边的地上。

众人顿时“嗬——”的吸了一口气,只见棺材里面乱七八糟的,陪葬品太多了,但是陈列的非常不整齐,就像垃圾场一样。

而且那些陪葬品上镀着一层黑乎乎的东西,闻着有些腥臭。

万俟景侯说:“是血。”

他说着,拿出匕首,在那些陪葬品中间拨了拨,陪葬品被剥开,里面赫然露出一个人脑袋!

已经变成骷髅的人脑袋。

万俟景侯用匕首拨弄了一下那个脑袋,让脑袋在陪葬品间转了一圈,然后说:“女性。”

温白羽说:“只有一个脑袋”

万俟景侯点头说:“我的猜测可能是真的,这里溜走了一个粽子,或许是风水的变化,让他起尸了,这些残缺的尸体应该是陪葬的人。”

雨渭阳说:“那些蝎子,是粽子养的”

唐子说:“恐怕是这样,你们还记得咱们在洞口时候的情景吗,那些蝎子看到温白羽之后,就想要把他拖进洞里,恐怕是在给粽子觅食,毕竟温白羽的体型正合适,不是吗”

温白羽一想,顿时觉得后背发麻,说:“别说了,那咱们现在的体型都挺合适的。”

他刚一说,就听“簌簌”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血髓皱眉说:“蝎子来了。”

温白羽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是乌鸦嘴,竟然说什么灵什么

关楠睁大了眼睛,说:“快走,这边走。”

他说着,快速的穿过主墓室,主墓室的背后也有一个墓门,同样是黄金的,墓门果然也打开了一条缝,众人穿过墓门,在墓道里急速的往前跑。

关楠的体力不行,很快就出汗了,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血髓皱着眉,突然跑过去,将他一把打横抱起来。

关楠挣扎了一下,说:“你干什么!”

血髓冷冷的说:“你跑得动吗”

关楠有些语塞,他确实要跑不动了,但是他也没提出来让人抱着,这太丢脸了。

温白羽说:“我背你。”

关楠衡量了一下,似乎背着比抱着强多了,而且他心里害怕这个奇怪的男人,相对来说温白羽看起来比较温和。

血髓却冷声说:“不行,他的肚子不能压。”

关楠愣了一下,脑子里“嗡——”的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又摇摇头,那种奇怪的念头只是一转即逝,说:“什么意思”

血髓却没有回答他,后面簌簌的声音更加大了,血髓回了一下头,眼中红色的血光有些怕人,就听“嗖——”的一声,蔓藤伸过来,互相缠绕起来,变成了一张大网,就像刚才一样,把那些蝎子拦在了后面。

但是那些蝎子不像蚂蚁,他们带着大鳌,而起非常锋利,竟然开始一下一下的割着蔓藤。

蔓藤非常坚硬粗大,又缠绕在一起,那些蝎子虽然数量多,但是也被阻拦住了,眼看着众人就跑进了墓道深处,那些蝎子还在和蔓藤织成的网较劲。

众人往里一直跑,很快就看到了关楠所说的祭祀的地方,一扇大门,但是没有墓门,里面一片幽暗,什么也看不清楚。

众人走进墓室,就听一声闷哼,回头一看,就见血髓的肩膀上,手臂上,身上,突然多处无数的血道子,然后开始冒血。

众人都有些吃惊,那些蝎子都被拦在后面,根本没有跑过来,血髓怎么可能会受伤

血髓侧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口,脸色有些差,随即说:“快找下去的洞口,我的蔓藤拦不住那些蝎子了。”

他说着,就见手臂上又多了一道血痕,这回血痕比较深,鲜血一下喷涌出来。

血髓脸上没有表情,伸手压住手臂的伤口,不让血迸出来。

温白羽奇怪的看了一眼万俟景侯,万俟景侯说:“他现在是虚像,那些蔓藤才是本体。”

他一说,温白羽就明白了,原来是那些蝎子正在割蔓藤,蔓藤受了伤,血髓也就受了伤。

众人进了墓室,万俟景侯把手电打开,很快就看到祭台上果然有个大洞,旁边放着一尊雕像,应该是先前的人把雕像移开了,才找到这个洞口的。

洞口里有台阶,一直往下走,但是台阶十分的陡峭,台阶的旁边还有扶手。

万俟景侯打头,顺着洞口往里走,很快的洞口就变成了直上直下,好像是一座峭壁,洞壁上修建了可以上下攀爬的台阶,也有扶手,但是非常陡峭,而且那些台阶因为年头太久,也有些老旧了,踩起来咔嚓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塌下去。

关楠抓住扶手,一点一点的往下爬,好几次脚下打滑,差点就掉下去,这一掉下去的话,那可就不得了,肯定会砸中下面的温白羽和万俟景侯。

关楠双手使劲握着扶手,汗水已经把衣服湿透了,他感觉到一股眩晕和无力感,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虚弱。

关楠眼前一黑,身体一动,手不由的就松开了,温白羽抬头往上看,想看他们往下爬了多久,就看到关楠松了手,吓得大喊着:“关楠!”

关楠被他一喊,顿时惊醒过来,双手一抓,但是没有抓住,就在这个时候,血髓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抓住关楠的胳膊,将他往上一拉。

关楠赶紧抓住扶手,抬头看着血髓,有些惊魂未定的说:“谢……谢谢……”

血髓没有理他,只是用眼神催促他继续往下爬。

关楠打起精神,暗暗咬了咬舌尖,疼的一激灵,感觉精神好一点了,这才牟足了劲往下爬。

“滴答——”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他的脸上,关楠伸手抹了一下,竟然是血,有血掉在他的脸上。

关楠抬头一看,就见血髓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的地方,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鲜血顺着他的胳膊往下流,正好滴在关楠的脸上。

关楠有些吃惊,说:“你……你要包扎一下吗”

血髓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和胳膊,冷冷的说:“不用你管。”

关楠一听,顿时心口就像被堵住了一样,脸上也有些发烧,好像被人扇了一耳光,他简直多余去管那个人,好心当成狼心。

关楠脸上变色,低下头继续往下爬,血髓的脾气一向如此,他一直是陪葬品深埋地下,没人理他,也没人和他说话,他也不觉得自己脾气怎么样,刚才也只是顺口一说。

看到关楠的脸色变了,血髓心里突然有一种一拧的感觉,也不知道为什么,过了良久才说:“这是我的虚像,包扎了也没有用。”

墓葬下面的深坑特别深,也非常巨大,温白羽一手抓住扶手,一手用手电去照,竟然照不到对面的墙,黑黝黝的也看不到底。

温白羽说:“不会又是九重天吧”

万俟景侯突然说:“下面有东西了。”

温白羽快速的往下爬了几步,兴奋的用手电去照下面,果然就看到下面真的有东西了,是树枝!

建木的碎片!

温白羽可以肯定,那绝对是建木的碎片,虽然相对他们而言,这个建木的碎片实在大了点,但是这绝对是建木的碎片,那种金属一样的光泽,不同于其他的树。

因为离下面还是太远,温白羽只能隐约看见一片树枝,这次的树枝很茂密,好像是一张大网,跟关楠形容的一模一样。

只有树枝,没有树叶,那些散发着金属光泽的树枝,在黑暗中蔓延着,有一种无边无际,慢慢滋生的错觉。

温白羽看的兴奋,雨渭阳也看见了,说:“这么大的建木碎片,咱们怎么搞出去”

唐子说:“你们看这个祭祀的地方,深坑挖的很大,等咱们找到了桃木锏,把桃木锏带到这个地方来,变大之后也不会捅破墓葬,再把建木碎片拿出去。”

唐子说的确实是,这个祭祀的深坑实在太大了,别说是槐安国人,就是普通人站在这里,也不会显得闭塞。

这么大的深坑,而且完全是人工开凿的痕迹,又有扶手,又有台阶,不知道槐安国人是怎么办到的。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温白羽手电一晃,突然“嗬——”的吸了一口气,说:“等等,树里有东西……”

关楠没有手电,只能使劲眯着眼睛往下看,说:“什么东西”

温白羽换了几个角度去照,说:“看不清楚,像是一个人……”

众人都惊讶起来,纷纷用手电去照那些茂密的树枝,树枝里有黑压压的东西,看形状,确实像是一个人,那个人困在茂密的树枝里。

树枝就像囚牢一样,上不去,也下不来。

关楠说:“是谁,队里的人吗我不记得这个地方有谁……”

他说着,突然顿了一下,脸色露出一种极度的恐惧,眸子一缩,眼神有些涣散,牙关咯咯作响,似乎在打哆嗦,脸色和嘴唇一下就苍白下来。

温白羽往下照了照,实在看不清楚,那个人被夹在树枝里,脸朝下,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但是看他的衣服,一身黑色,似乎真的是队里的人。

温白羽说:“看不清楚,咱们下去看看。”

他说着往下走,却听见“咯咯”的声音,似乎是在打颤,温白羽用手电往上一照,顿时看到关楠惨白的脸色,还有绝望的眼神。

温白羽心里一提,关楠又感觉到了什么,让他露出如此害怕和绝望的眼神

温白羽想要去叫他,关楠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恐惧中,有些出神,但是他还没有出声,万俟景侯突然喝了一声:“当心!”

就听“咯咯”的声音从远而近,伴随着“簌簌簌”的声音,血髓往上一看,说:“是蝎子。”

海浪一样的蝎子,黑压压的一大片,潮水一般涌过来,它们能在石壁上垂直的爬行,很快就要压下来。

唐子手中握着军刀,朝下喊着:“来了,快往下爬!”

万俟景侯的动作很快,一直往下去,温白羽也顾不得别的,赶紧往下爬,因为这条道直上直下,如果他们不往下,上面的唐子和雨渭阳就要喂蝎子了。

“簌簌簌”的声音响起,关楠的动作很木讷,似乎在想什么,机械的往下爬,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嗬——”了一声,只见一张干枯的干尸脸一下探了过来,一个粽子不知道什么从旁边眼睛爬了下来。

他的脸和关楠的脸几乎贴在一起,关楠味道一股恶臭的腐烂味道,一下从是失神中醒了过来,粽子发出“咯!”的一声,张嘴去咬他,关楠心脏一提,反正都是死,总不能让粽子咬死,他猛地一推石壁,双手一松,顿时从上面掉了下去。

温白羽喊了一声,就见关楠一下从上面掉下来,他用力推了一下石壁,身体就像树叶,划了一个弧度摔下去,并没有砸到万俟景侯和温白羽。

“唰——”

血髓的蔓藤突然从身后卷下去,快速的一兜,将关楠拦在半空中。

关楠下坠的力道猛地一紧,只觉得被勒的难受,差一点就窒息了,心脏腾腾地跳,他以为自己要死了,没想到竟然被救了。

众人看见关楠没事,都松了一口气。

关楠被吊在半空中,抬起头来,想要向上看,但是费了半天力气,实在看不到上面,但是他看到了那棵泛着金属光泽的树……

他在半空中,几乎和囚困在树中的人是平视的位置,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那个人。

那个人面朝下,一头剪短的黑发,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很瘦很瘦,几乎是皮包骨头,似乎是被困死在树枝里的,浑身透露出一股绝望的气息。

虽然是面朝下,看不到那人的脸,但是关楠能感觉到一种恐惧,绝望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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