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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爻,生生不息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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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白羽躺下之后,没过多长时间,樊阴爻和万俟流影就回来了,温白羽转过身来,樊阴爻和万俟流影背对背的躺下了,气氛好像有点凝固。

温白羽耸了耸肩,然后盖严实毯子,准备快点睡一觉,后半夜去接替万俟景侯。

温白羽睡得很熟,毕竟他们蹚了一下午的水,累的已经不行了,他后半夜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全身都酸/软,疼得厉害,关节也在疼,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地方太湿/了的缘故,寒气入骨了。

那边老蛇也醒了,正在披一件厚衣服,然后准备叫他一起去守夜。

温白羽爬起来,甩了甩头,揉了揉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过来,给老蛇打了一个手势,两个人小心翼翼的往外钻,撩/开帐篷钻了出去。

夜里风很大,这时候的帐篷不是铝合金的,不怎么抗风,也不轻便,被夜风吹得“呼呼”作响,一直在左右摇晃,众人不得不把行李全都压在帐篷的四角上。

温白羽钻出来,就看到万俟景侯和黑羽毛坐在火堆旁边,想也知道,黑羽毛怀里抱着一个鼓鼓的毯子,毯子下面钻出一个小脑袋来,小七笃就趴在黑羽毛怀里,似乎睡的正香,蜷缩起来,因为觉得冷,还变出了毛/茸/茸的大尾巴,搭在自己身上。

温白羽和老蛇走过去,万俟景侯和黑羽毛就站了起来。

万俟景侯说:“你身/体行吗累的话你继续去睡吧,反正没多长时间了。”

温白羽摇了摇头,推着万俟景侯往帐篷走,说:“去去去,老老实实的睡觉去吧,明天早上还要继续赶路。”

万俟景侯没办法,无奈的摇了摇头,顺手固定了一下帐篷,然后钻进去了。

黑羽毛也跟着万俟景侯进了帐篷,外面就剩下温白羽和老蛇了。

两个人往火堆边一坐,不约而同的搓了搓手掌,这个地方很奇妙,旁边明明是冰河,虽然主河道没有结冰,但是旁边全是冰层,河水里也是冰渣子,而旁边却开着高山杜鹃,那种奇妙的美景让人感觉思维都跟着产生断层。

然而太阳完全消失之后,雾气越来越浓,几乎看不见身边的东西,风也很大,但是这么大的夜风竟然吹不散雾气。

温白羽后悔没多披一件衣服,还是老蛇有先见之明,两个人坐在火堆边烤着火,小声交谈着,都恐怕自己睡着了。

老蛇说:“你说那个丰老/爷/子,到底是什么来头他连名字都不告诉咱们,神神秘秘的样子。”

温白羽耸了耸肩膀,示意自己也不知道,确实丰老很神秘,万俟景侯说他戴了面具,丰老/爷/子做了伪装,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很苍老的人,他的皮肤甚至犹如美/女一样白/皙,但是看他进雪山的身手来说,应该不是个女人。

但是村/民也说了,丰老/爷/子在雪山脚下住了六十多年,从他们祖父辈就来了,这个外来的丰老/爷/子,甚至比现居的村/民,还要了解这座雪山,还有这片高原。

老蛇觉得有些无趣,他这种性格的确也坐不住,用树枝拨着火堆,说:“他换个衣服还要躲在树后面,搞得我以为他是个姑娘呢,你说真是奇怪啊,而且还说一些很奇怪的话……”

他正说着,就见温白羽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后背,然后听到“簌簌”的声音,回头一看,老蛇的下巴差点掉了,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帐篷动了一下,里面有人钻出来,钻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刚刚谈论的丰老/爷/子。

温白羽感觉到了一种抓包的……快/感。

实在太尴尬了,现在只希望丰老/爷/子没听见,但是丰老/爷/子肯定是听见了,这种掩耳盗铃的事情也毫无意义。

老蛇抹了一把脸,显然也很尴尬。

丰老/爷/子不知道为什么从帐篷里爬了出来,他爬起来之后,就坐在火堆旁边,伸手烤着火,看了他们一眼。

温白羽干笑了一声,说:“您怎么起来了还有很长时间才天亮呢。”

丰老/爷/子伸手烤着火,淡淡的说:“睡不着了。”

他的回答很艰难,老蛇不由得往温白羽身边靠了靠,撞了一下温白羽的肩膀,跟他挤眉弄眼的。

温白羽被他一撞肩膀,差点斜着就飞出去!老蛇身上全是怪力。

温白羽赶紧双手撑了一下地,丰老/爷/子似乎看到了他们的小动作,淡淡的说:“看你们精神头很大,那不如在周围捡点树枝。”

老蛇奇怪的说:“为什么要捡树枝”

丰老/爷/子说:“再往上走,全都是冰坡和雪坡,树木越来越少,到时候如果需要取暖,根本没有可以烧的东西。”

温白羽立刻点了点头,赶紧站起来在周围捡树枝,老蛇也站起来,两个人忙碌了起来,而一边的丰老/爷/子就安安稳稳的坐着,看着火堆在发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温白羽觉得老蛇有一点说对了,那就是丰老/爷/子总是神神秘秘的,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环境本身不是太冷,但是因为夜晚有些阴凉,坐着就会觉得冷,温白羽这下活动了起来,忙碌的捡树枝,很快就出汗了。

温白羽很快就捡了一大捆树枝,踩在脚下压了压,然后就用绳子捆起来,正准备背回去的时候,突然听到有“哗啦……哗啦……哗啦……”的声音,是冰河的水在快速的波动着。

冰河的水一直很湍急,但是水流很有节奏,这种波动的声音,除非是有东西在水中不断的移动,打乱/了水流的方向,不然不可能会有这种波动的声音。

温白羽心里有些紧张,旁边雾气也很大,就赶紧将捡来的树枝背在背上,然后快速的往回跑。

温白羽害怕在大雾中迷失方向,凑巧的是来了一阵风,狂风把雾气吹散了不少,温白羽看到了他们的火堆,隐约的亮光,赶紧大步跑过去。

他跑回去的时候,就看到火堆边站着好多人,已经不只是丰老/爷/子和老蛇了,万俟景侯他们也在火堆边,显然是醒过来了。

温白羽刚跑过去,万俟景侯就一把抓/住了他,说:“你去哪里了”

万俟景侯的面容有些焦急,显然是很担心温白羽,温白羽老实的说:“捡树枝。”

“嘘。”

丰老/爷/子突然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说:“有人来了。”

“哗啦……哗啦……哗啦……”

水声越来越急促,显然是有什么东西趟着水朝他们跑过来。

就在温白羽迟疑要不要把火堆扑灭的时候,就听到有人的大吼声:“救命!!!救命!!”

喊声混合着水声,不断的响起,趟在水里的人似乎遇到了可怕的事情,一边高声呼救,一边朝他们跑来,确切的说是朝他们的火堆亮光跑来。

现在那些人就像是趋光的飞蛾一样,快速的朝他们的火堆扑来。

那些喊声离得近了,温白羽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人,而且那些人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其中几个他们还认识,就是那天在野外碰见的土夫子,后来被万俟景侯的烛龙形态给吓跑的那些人。

那些人疯狂的跑着,他们根本没有马匹,连匹骡子都没有,身上的行李零零散散的,或许他们之前有马匹,起码有骡子,但是因为仓皇逃跑,只剩下这样狼狈的队伍了。

那些人/大喊着,冲着火堆挥手,因为水流越来越湍急,他们也没有遮挡的东西,一个接一个的摔进河水里,有几个人竟然被一下冲走了。

樊阴爻也从帐篷里爬出来,惊讶的说:“怎么是这些人!他们竟然跟来了”

温白羽说:“现在怎么办”

万俟景侯突然说:“你们看。”

他说着,指向前方的位置,因为雾气太浓,温白羽根本看不清楚那地方有什么东西,就在那群土夫子的后面方向。

然而温白羽先听到了“咯咯咯咯咯”的声音,是粽子的吼声!

一片红色的影子从雾中冲了出来,紧跟着冰河出现了一片混乱的景象,那些土夫子的声音拔高了,大喊着:“救命!!救命啊啊啊啊!!”

然后那些血红的影子一个接一个从大雾中扑出来,发出“咯咯”的大吼声,将那群土夫子一个一个的扑进水中,不断的撕咬,或者一起被水流冲走。

冰河一下变成了红色,血红色慢慢散开了,这场景实在太可怕了,尤其是在黑夜里,岸边还开着血红色的杜鹃花,一切都非常诡异。

就在众人观察的时候,丰老/爷/子突然蹲下来,从他们的背包里一掏,那个背包是唐无庸的,里面装的是弓/弩。

丰老/爷/子把它掏出来,“咔嚓”一声将弓箭推上去,然后眯起一只眼睛,“嘭!”的一声秒追发射,弓箭一下飞出去。

就听到“咯!”的一声大吼,一直血粽子一下飞了出去,掉在激流之中,被冲走了。

就在转瞬之间,丰老/爷/子连发了三箭,跑在最前面的三个血粽子都被消灭了,被水流冲走了。

那些土夫子得到了喘气的机会,抓/住时机,快速的往前跑,一边跑还在一边大喊“救命”!

樊阴爻说:“你怎么救他们”

丰老/爷/子没说话,只是把弓/弩一丢,快速的开始拆帐篷,说:“背上行李,咱们要继续往上走了。”

温白羽赶紧/抓起地上的行李,万俟景侯快速的拆帐篷,那些土夫子也扑上了岸,血粽子也快速的追上来,一时间场景更加混乱,土夫子和血粽子厮杀在了一起。

温白羽这回看得清楚了,惊讶的说:“是血尸!血尸竟然追过来了”

丰老/爷/子打头阵,说:“跟我走,踩着我的脚印走。”

他们快的往前跑,万俟景侯拽住温白羽,说:“走。”

后面的那些土夫子和血尸纠缠在一起,也连滚带爬的追着前面走。

温白羽临走前还拽了一根燃/烧的树枝做火把,虽然因为地面上全是冰雪,所以并不太暗,但是冰雪反光,在昏暗的地方看不清楚冰雪的深厚程度,一不小心就踩进了冰窟窿里,有火把照明勉强好走一些。

大家快速的往前走,后面全都是吼声,因为雾气越来越大的缘故,他们只能听到吼声,但是连影子都看不见。

天色昏暗起来,估计马上要天亮了,显得更加阴沉,就听到“噼啪”的声音,温白羽的脑袋被砸砸了一下,那东西又掉在地上,发出“嘎啦”一声。

温白羽吓了一跳,低头一看,竟然是冰雹子!

这鬼天气,刚刚雾气那么大,现在竟然开始下冰雹子,雨夹雪,混合着冰雹子,从天上倾盆而下。

前面带路的丰老/爷/子突然不耐烦的发出“啧”的一声,说:“太晦气了。”

他们又跑了几步,温白羽终于明白了丰老/爷/子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冰坡,大约六十度,长十五米左右,非常陡峭,好像一面冰镜子一样,在昏暗的晨光下,散发着冰晶的光亮。

丰老/爷/子把自己的铁撬子拿出来,然后又拿出路绳,说:“爬上去,血尸爬不上来,爬上去就安全了。”

温白羽顿时心里“哈哈”干笑了两声,血尸没有/意识,他们被启发了潜力,不过这种冰坡不是有潜力就能爬上去的,显然他们靠着蛮力是爬不上去的,然而其他人呢,这简直是一个金字塔的斜墙,而且如此陡峭。

众人深吸了一口气,都没有废话,拿出装备准备登上冰坡,后面的土夫子也赶上来了,当然还有那些血粽子。

万俟景侯拦在冰坡下面,说:“你们先上,我来垫后。”

温白羽担心万俟景侯一个人垫后,但是也不敢耽误时间,他们现在是分秒必争。

丰老/爷/子打头阵,后面方清带着小五也快速的往上爬,冰坡滑不留手,必须敲出冰洞来,然后杵着冰洞往上爬,但是容易造成坠落,他们眼下只是一个冰坡,还没有背靠悬崖,但是如果坠落下来,就是掉进了血尸群里,也不是太理想。

大家快速的往上爬,很快方清带着小五就爬上去了,然后垂下绳子,其他人抓/住绳子往上爬,爬上去之后同样垂下绳子,这样就同时能有两组人一起往上爬了。

丰老/爷/子看着他们互相帮忙的往上爬,然后用垂下来的绳子把骡子和行李拉上去,似乎有些感慨,不禁摇了摇头。

那些土夫子见他们能爬上去,争前恐后的推搡着,温白羽拽住绳子往上爬,脚踩在冰洞里,手脚并用的往上走,这个时候一个土夫子冲过来,一把抓/住了温白羽的小/腿。

上面的方清只觉得绳子突然变重,一下脱手而出,麻绳在手心里划出一道粗/大的伤口,磨得方清手心里火/辣辣的。

小五立刻一把抓/住方清,一瞬间变成了成年男人的形态,将方清搂在怀里,另一手快速的一抓,按住不断往下脱落的绳子。

温白羽发出“嗬……”的一声,刚才一刹那,他还以为自己要掉下去,还在准备张/开翅膀,不过现在外人这么多,如果真是张/开了翅膀,不知道会不会引起骚/乱。

下面的土夫子没有绳子,也沿着冰洞爬上来,抓/住温白羽的脚脖子,发疯的往下坠,大吼着:“你滚开!绳子给我!我不想死啊!”

温白羽一阵无语,有抢绳子的时间,还不如有秩序一点,这样爬的也快。

那土夫子还在嘶吼,就听到他突然发出“啊!!!”的一声的大叫,身/体一下就陷了下去,并不是自己从冰坡上坠落下去的,而是一个血粽子突然跳起来,一把抓/住了土夫子的后背,土夫子和血粽子就一起从冰坡上掉了下去。

温白羽往下看了一眼,只见那土夫子压着血粽子坠落下去,地上一滩都是血,血粽子被砸了稀巴烂,而土夫子因为找到了垫背并没有死,还能动,但是也受了伤。

温白羽松了口气,继续往上爬,小五抓/住温白羽的手,将他拽上来,他们的人除了万俟景侯已经全都爬上来了。

温白羽低下头往冰坡下面看,说:“快上来!”

万俟景侯往上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些血粽子,好几个土夫子顺着绳子也爬了上去,底下的人越来越少,万俟景侯似乎变得孤立无援,而血粽子的数量相对却越来越多。

温白羽感觉手心里都是汗,再这样下去,就算是造成骚/乱,温白羽也不能放着万俟景侯不管。

温白羽攥了攥拳,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万俟景侯突然向后退了,他快速的退出/血尸群,那些血尸紧追不舍,冲着他疯狂的扑来。

万俟景侯手中的吴刀“嗖——”的一扫,划开一片血尸,然后快速的往前冲,他压低了下盘,跑得飞快,然后就在遇到冰坡的一瞬间,快速的跃起,他在做一个不可能的动作,冰坡这么大坡度,而且滑不留手,他竟然想要垂直踏上来!

万俟景侯跃起之后,凭借着向上的惯性,快速的双脚/交替,“踏踏踏”三声,大长/腿快速的往冰坡上面迈,一下跃起了老高。

一共只有小十五米的距离,万俟景侯这样一跃,竟然已经跃出了一半的距离。

但是就算跳得再高,也是要往下坠的,而且冰坡太滑,坠的速度相当快。

眼看万俟景侯向上的趋势已经变成了强弩之末,万俟景侯突然身/体往下压,然后双手发出“啪!”的一声,十指一下扣住了冰面,他没用铁钳子,徒手扎穿了冰面,十指猛地用/力,往上一跃,他就像一头豹子,身/体一下拔起,借力继续往上“踏踏踏”三步,一下跃了上来,稳稳当当的落在平坦的冰面上。

众人都是吃惊,尤其是那些土夫子,他们就想看神一样盯着万俟景侯。

“咯咯咯!”

“咯咯咯咯咯!”

“咯咯!”

血粽子在下面不断的怒吼着,他们快速的往上爬,但是因为那些血粽子根本没有/意识,不知道用工具,就算激发潜力,也没有万俟景侯这种潜力,所以无一例外的被拦在冰坡下面。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那些血粽子一个接一个的往上爬,一个接一个的摔下去,不断的重复着这些动作,看起来异常的可怕,最后摔得断胳膊断腿,脑浆都流/出来了,但还在不断的爬着。

丰老/爷/子往下看了一眼,给他们打了一个手势,说:“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走吧。”

众人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抓起行李,跟着丰老/爷/子继续往前走,那些土夫子不想被留下来,也追着往前跑。

万俟景侯将行李背上,温白羽瞥到他的手指甲全都劈了,毕竟他刚才徒手爬上来的,他把自己的手指当铁钳子了,指甲能不劈吗。

温白羽赶紧追上两步,说:“把手伸出来。”

万俟景侯笑眯眯的把手伸出来,他的十指血粼粼的,看起来特别可怕。

温白羽眼里顿是都是心疼,光是看着就觉得疼,而万俟景侯则是很享受温白羽的这种心疼,像模像样的“嘶……”了一声,说:“特别疼。”

温白羽白了他一眼,说:“伸直别动,我帮你包扎一下。”

他们不能停下来,继续往前走,温白羽一边走,一边帮他把断掉的指甲处理了一下,然后包上纱布,以免碰到断裂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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