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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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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杨学章还是没有放弃想去考秀才的决心。

他现在也明白情势所迫,家里必须要干活。之所以能撑着让他把活干下去的最主要的原因,就心里憋的那口气。他一定要考个秀才回来,让家里好好看看,让你们错把明珠当鱼目!

所以他平时干着活计,三五不时让何氏给他打掩护去冯氏娘家找岳父请教。杨老爷子也清楚这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去。

他逼着儿子干活,最主要的目的不是让他把书本丢了,而是让他学会自食其力,另外就是一碗水端平。

现在不同以往,一碗水端不平,老大那里又会闹起来。

杨学章平日里干活,偷闲还拿起书本苦念,倒也极为刻苦。再加上经过岳父冯秀才的指点,他又开始信心满满起来,觉得这次一定能考过,便决定这次下场考一次。并去找了以前的同窗,互相担保报了名。

去考试就要去县里,然后住宿来回车马费都是需要银钱的。杨学章成家这两年什么银钱都没攒下,所以只能找何氏要了。

何氏自从那次厥过去之后,醒来以后人也没出什么大毛病,就是左手有点僵硬发麻,不听使唤。因为不是做活用的手,所以她也没有在意。嘴也有点歪斜,不过何氏平时总是吊着眼看人,或者撇着嘴说话,所以也没有人看出了。而何氏自己,平时又不照个镜子什么的,自己也没有发现。

当然也是因为这里的人没什么医学常识的原因。如果在现代,就会知道这是中风的前兆,又或者轻微的中风,不是很明显,也不太严重。

何氏一听儿子说要考试,心里非常高兴,又听老儿子说考试要住宿来回车马费,立马就心疼钱起来。不过毕竟是她的宝贝儿子,再加上她也对他满怀希望,还是抠了二两银子出来给了杨学章。

杨学章是背着大房两口子找何氏要的,他要去考试的事儿也没有告诉家里其他人,所以大房两口子一直都不知道。

直到杨学章走了,大房两口子才知道老四去秀才了。

考试是要花钱的,这是大房两口子的第一反应。杨学章没有钱,那银钱的来源只可能是在何氏那里。

于是杨铁栓不吭气了,王氏开始闹了起来,说何氏背地里贴四房,把钱都贴无底洞去了。在王氏印象里,杨学章每次考试就要花不少银钱,那不亚于在她心口上挖肉。一想到很多很多银子填了杨学章那个黑窟窿,王氏就痛不欲生。

王氏现在撒泼撒得越发好了,人往堂屋里的一躺,无视你骂什么说什么,她都置之不理边打滚边哭骂。

“这日子没法过了,平日里家里连口肉都不给吃,不干活就天天喝稀的吃酱菜,我家几个郎连着几年一件衣裳都没有添过,更不用说我们这些碍眼的……你们偏心,老两口都偏心,全偏到四房那里,又私下里塞银子给他拿去作了考试,把一个家作得快卖房子卖地了还不行,现在又来!这日子没法过了,老天啊……”

冯氏窘红着脸,站在一旁,“大嫂,你也别这么说,相公去考秀才也不是为了家里……”

话还没说完,就被王氏哭骂打断,“少给我来这一套,天天给人画大饼,扣大帽子,他是为了家里他是生怕家里不穷……老天爷啊,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啊,没有天理了……”

何氏气得手脚直哆嗦,“你个王氏,你给我起来,有你这么撒泼的吗”

“我不撒泼能行吗再不撒泼你们连我们大房都拿去卖了,还要给他杨老四填窟窿……我不活了,这日子让人没法活了,上次考试填了50两,只差拆房子卖地了,谁知道这次又填了多少啊……”

杨老爷子在一旁直叹气,心里有点怨老婆子把这事瞒着大房,当初他就说了,老四考试可以,最好知会大房两口子一声,老婆子怕大房闹,说等人走了再说。现在可好了,王氏这个泼皮直接躺在地上撒泼闹,谁劝都不理。

“王氏你赶紧起来,我承认你娘做的不对,她应该知会你们大房一声,不应该瞒着。不过老四这次去考试,你娘也就给了二两银子的车马费,家里没钱你们也都是知道的。”杨老爷子口苦婆心的说道。

“老天爷啊,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呐,把我们大房一家几口当傻子忽悠,没法活了,丧尽天良啊……”

这下连杨老爷子都没法说了,碰到王氏这个死皮脸,你说什么她都不信。

杨老爷子又指使杨铁栓去把自己婆娘弄走,杨铁栓拽都拽不起来,只能跺脚道:“爹,这婆娘太肥,我拽不动她。”

“杨铁栓,你别拽我,你就是个怂包,天天任这一家子当傻子耍,这日子哪还能过下去。老两口一天到晚都偏心老四身上,大家吃糠喝稀都要供他杨老四考什么鬼秀才。别以为我王氏是傻子,平日里他是干活,爹娘给他打的掩护还少还有家里那些鸡蛋去哪儿了,还不是拿去填冯氏那个穷酸秀才的爹了!全家紧着他杨老四不说,还要紧着他老丈人,有这样的说法吗”

这下连冯氏都被她堵得站在一旁站不住了。

王氏确实说的是事实,冯秀才家清贫,每次杨雪章去他家讨教不拿些东西去,冯秀才是不会理你的。为此冯氏在婆家落了丈夫婆婆很多埋怨,当然这些都是暗地里的,知道王氏爱闹腾,大家都不敢明说。

何氏这些天一直感觉不舒服,总是感觉到头晕眼花,眼前发黑,心里想恶心。她一直以为是家里伙食不好才这样,甚至准备这两日给家里改善一下伙食。谁知道杨学章找她要走了二两银子,何氏顿时打消了改善伙食的念头。

此时听到王氏各种戳心肺的骂,她就感觉自己头皮一阵阵的跳,何氏心里怒火一阵狂烧,想过去把王氏的嘴塞起来,可是眼圈发黑,手脚也没力气。

深吸了几口气,想平缓过来,刚想指着王氏开骂,突然眼前一黑,人晕了过去。

见把何氏气晕过去了,王氏也不敢吵吵了。全家人都涌上去把何氏扶躺好,又是手忙脚乱的开始掐人中,掐了半天都掐不醒。

杨老爷子让杨铁栓赶紧去请大夫,自己急得在炕前乱转。王氏心里胆怯,趁着混乱,偷偷的溜回东屋去了。

老大夫请来后,上前拨了拨何氏眼皮,听杨家人说掐人中不醒,又把了把脉。边把脉,边摇头说不妙啊。

杨老爷子在一旁急得直问哪里不妙,老大夫面露难色,还是说道:“我观脉象,这是薄厥啊。”

杨家人听不懂什么叫做薄厥,老大夫又说,“薄厥便是卒中风,至于是不是还要等病人醒来才知。”

杨家人听不懂薄厥却是知道什么事卒中风的,以前落峡村就有一户人家的老人卒中风了。人也没死,就是医不好,去了医馆大夫说这病只能慢慢调理,是治不好的。

那老人得了卒中风以后的表现就是嘴歪眼斜,流口水,不能动弹,话也说不了,连炕都下不来,拉屎拉尿都成问题。

记得以前何氏听说那户老人得了这种怪病,还笑话别人了,说这是坏事做多了才会得这种糟践人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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