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你不爱,自然有人爱(1/2)
由于有孕在身,凌语芊的动作不自觉地缓慢下来,故她抵达华清居时,所有的人都已经入席就坐,而且,贺煜也在!
凌语芊本是愁闷难受的心即时雀悦不少,以致顾不着礼仪,眼中只有他的存在,加快脚步疾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巧笑倩兮地望着他。
可惜,他视若无睹,高深难测的鹰眸,不知看的是什么地方。
凌语芊于是咬了咬唇,猛然伸出手,放到贺煜的腿上,那极具男性气息的感觉,令她难掩羞涩,两边脸颊也立刻发热起来,美目又是快速朝众人瞄了一下。
幸好,他们的注意力似乎并没有放在她身上,而且,爷爷已经宣布出事情来。
原来,爷爷准备去一趟澳大利亚,去参加他一个老朋友的七十一岁寿宴,半个月后出发,大概三个月后才回来。
爷爷这个老朋友,凌语芊有次曾经从贺家老保姆张阿姨那了解过。
当年日本鬼子侵略中国,荼毒生灵,爷爷那会才十来岁,血气方刚,看着日本士兵毫无人性地屠杀迫害百姓,深感悲愤和痛恨,有次在街上碰到两名日本士兵为难一个与他年纪差不多的男孩,于是出面求情,谁知那两名日本士兵非但不作罢,还不怀好意,命令爷爷和那男孩打斗,扬言谁输,就砍掉谁的头,爷爷顿时大感恐慌,同时也无比愤慨,他早听过日本鬼子没人性,专门逼迫中国人互相残杀,以供他们做乐,想不到,这么恶毒的事会落到了自己的头上,为了性命,爷爷先是恳求鬼子,鬼子丝毫不动摇,还用长刀指着他,凶神恶煞地命令立刻开始,同时还出言侮辱嘲笑爷爷是“支那猪”,嘲笑所有的中国人都是猪。
爷爷不得已,唯有和那男孩打斗起来,看着鬼子高举的寒光闪闪的长刀,爷爷难免害怕,于是使出全力,只想能打赢对方,好避免丧命。那个男孩也是。所以,彼此都打得非常激烈,都互不相让,且都渐渐挂了彩。
而那两名日本畜生,则在一边大笑特笑,边笑边指着爷爷和男孩辱骂,“没用的支那猪,难怪会成为我们日本帝国的俘虏,日本帝国万岁,支那猪巴嘎。”
各种屈辱各种嘲笑,那一声声邪恶的笑声,那一张张丑陋的嘴脸,那一幕幕没人性的屠杀和欺凌,顿时如排山倒海袭来,各种新仇旧恨,家仇国恨,令爷爷怒不可遏,忍无可忍,那个男孩也是。
他们于是相视一下,眼中达成某种共识,趁着鬼子笑得前赴后仰,一人一个,迅速抢过鬼子的长刀,在鬼子还来不及清楚怎么回事,狠狠地刺入鬼子的胸口,送鬼子上西天。
殷红的血,顷刻流了一地,爷爷却感到说不出的痛快,因为这些血,祭拜了无数个曾被日本畜生杀害的无辜同胞的在天之灵。这些血,代表着中国人并不是胆小鬼,代表中国人不是好欺负的,中国人绝不会任由帝国主义的欺凌和侵犯下去!
不过,也因为这些血,爷爷和那个男孩遭到了日本侵略军的追捕,最后走逃无路,索性加入地下组织,继续与日本侵略军战斗到底,而这一抗日路上,爷爷和男孩结下了深厚的友谊,结拜为兄弟,发誓共患难,同进退。
抗日战争胜利后,新中国成立后,他们终于回到了属于彼此的家园,结婚生子,后来,爷爷的战友得了一种病,澳大利亚正好是适合战友养病的地方,战友于是随儿子一家移民去了澳大利亚,彼此一直保持联系,还约好,十年一聚,在彼此的十年大寿上相聚。
前几年,爷爷七十大寿,战友回国参加,所以这次战友大寿,爷爷也如约过去,爷爷还会在寿宴前半个月抵达,帮战友一起张罗,过后还准备继续呆留2个月,与战友好好叙旧,回忆那些年一起走过的艰难却又不悔的日子。
听到这个消息,贺家所有的成员都持有鼓舞和支持的态度,因为他们都深知爷爷当年的血泪史,也都知道,爷爷年纪不小,难得有机会,理应多点与最好的战友兄弟相聚,多点出去游玩。
凌语芊却有点儿不同,若是昨天听到这个消息,她大概也会和其他人一样,满怀欣然和支持,但现在,除此之外,她还感到一股淡淡的忧愁,毕竟,爷爷是这个大庄园里最疼她的人,很多时候都是他帮她出头,如今他要离开一阵子,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似的。
想罢,她不禁再一次瞄向坐在旁边的贺煜。
无奈,贺煜依然当她透明似的,连一眼都吝于给她。
故她更觉愁闷和委屈,但考虑到这儿人多眼杂,免得被看出端倪,她便没再继续表露过多的情感,尽力佯装若无其事,直到早餐结束。
大伙陆续离去,凌语芊在贺煜起身后,也赶忙跟着,无奈一出大门口,贺煜步速快了起来,以致她也只好加快速度追他,毅然挽住他的手臂,气喘吁吁地道,“贺煜,别走这么快好不好我怀孕了,不能走得太快。”
凌语芊话一出,贺煜脚步猛地一停,几秒后,又重新走了起来,不过,似乎已没刚才那么快。
凌语芊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两只小手更加紧致牢固地抓住他健壮的臂弯。
一路上,贺煜一言不发,凌语芊担心弄不好又会引起他的反常,便也静静的,心想等下回房再和他谈,然而,回到华韵居门口时,贺煜突然再次止步,作势要拿开她的手。
凌语芊紧拽住,仰脸恳求,“今天星期六,你别去上班好不好我们去去医院虽然我昨天用验孕棒检查过,但我还是想去医院再验一次,顺便看看有什么要注意的,你陪我去,好吗”
凌语芊说罢,牵起他的手,一起来到她的腹部,想借此让他更动容。
可结果,她弄巧成拙了,一触碰到她的肚皮,贺煜从怔愣中回神,不由分说地甩开她的手,脚下的皮鞋再次提起。
凌语芊锲而不舍,继续去追,继续拉住他的手,急声道,“贺煜,你到底怎么了呢,能不能让我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无端端变成这样,你以前都不是这样的,人家怀孕了,有了你的小宝宝,你却这样对人家,我很生气,很难过,甚至,我讨厌你的知道不!”
她先是佯装生气,对他发火,希望他能像之前那样,害怕了,然后哄她,可惜,她一次又一次地失望,而且,更加不解和难受,继续问出目前唯一想到的可能性,“是不是因为昨晚我抗拒你,不让你继续但我跟你说了呀,我们再忍忍,等过了头三个月就行了,我们只需再等40天,40天而已哦!或者,你实在忍不住的话,我……我用嘴!”
她忍住羞愧和无地自容,只为了讨回他的欢心,然而,在他看来,却是为诱惑他不惜如此作贱!
果然是个小淫wa!
贺煜俊脸一沉,在心中暗暗冷哼,寒冰般的鹰眸,轻蔑而鄙夷地睥睨着她,口是心非地讽刺出声,“我想要爽,大把女人等着供我上,所以,别把你看得那么重要,别太高估你自己!多的是女人,她们的口活技术,比你强!”
凌语芊即时如遭五雷轰顶,面色刷地惨白了一片,全身血液凝固,一切所有能动的,也都停止了运转,只剩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得倏大,除了难以置信,更多的是悲痛。
贺煜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次,凌语芊不再去追,也没呐喊,只是呆呆地望着他渐渐远去,看着他一点一点地消失于自己的视线之外,委屈伤痛的泪顿时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连窜一连窜地滚落,连绵不绝,深深没入了脚下的草地中。
贺煜,你坏蛋,你太可恶了,竟然这样伤我,你怎么可以在我面前说这些话,怎么可以!
伤悲的泪,不止狂流,凌语芊几乎肝肠寸断。
突然,背后响起了一声幸灾乐祸的嘲讽,“不见棺材不落泪,如今看来,你是见到棺材了!”
是季淑芬!
凌语芊身体又是轻轻一颤,下一秒,季淑芬已经来到她的面前,尽管视线被泪水模糊了,可她依然清晰看到季淑芬那得意洋洋的嘴脸是何等可恶。
“自古以来邪不能胜正,你这朵邪花,也休想指染了我们贺家,阿煜他慢慢清醒过来了,你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季淑芬声色俱厉,继续侮辱。
凌语芊悲愤之余,同时也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季淑芬并没听到自己刚才与贺煜的对话。
是的,她不希望怀孕的消息给季淑芬知道,至少不是现在。上次的蓄意狠打,她依然记得,依然只需一想就心有余悸和愤慨痛恨。
深吸一口气,凌语芊不动声色,只给季淑芬淡淡一瞥,随即抬步朝屋里走去。
季淑芬还是一副得逞得意状,看着凌语芊慢慢远去,她从口袋掏出手机,拨通李晓彤的电话,语气难掩振奋,“彤彤,我跟你说个好消息……”
回到卧室的凌语芊,这才敢表露出真实的情感,她整个身子投入沙发中,小心轻缓地舒展着疲惫的四肢,稍后,拿起手机拨打贺煜的电话。
尽管他刚才那样伤她的心,可她还是无法克制地想和他重修旧好,奈何,结果仍旧不如她愿,于是她改为发短信,“我知道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只是一时意气的对不对你心里其实并非真的那样想的对不对所以,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只需跟我说声对不起,说你以后再也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那么,我会当这一切没发生过。”
短信发出去已有五分钟,手机却仍没有动静,凌语芊心中哀怨倍增,继续愁眉不振地对着手机屏幕盯了片刻,放下手机,起身缓缓走到梳妆台前。
镜子里面,映出了她苍白憔悴的容颜,那条静静躺在她脖颈上的钻石项链,显得更加触目,更加闪耀。
“小东西,这条项链代表着永恒,以后你要一直戴着它,直到我送另一件同样代表着永恒的项链给你,知道吗”
他的话,深情而霸道,而她也一直记忆犹新,从不让它离开自己的脖子。还有其他一些美好幸福的画面,也都那般真实而深刻,可为何转眼之间,就起了如此大的变化
凌语芊娥眉持续紧皱着,一会从镜子前走开,走到花裙子那,抚摸着那一片片娇艳如昔的花瓣,内心更是怅然若失,哀伤悲酸。
她又不由自主地拿起了手机,再一次发短信给他,“贺煜,理理我好不好你说过,不会再让我伤心,可现在,我很难受,很想你,想得心都痛了,所以,你回来看看我好不好我想你抱我,想你搂着我,想你陪我一起睡,好吗只要你回来,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求求你了!”
多么卑微的一段话,而又多么令人心疼心碎的一句话!然而,谁叫她识情滋味,谁叫她认识他,谁叫她……爱上他、且深深为他沉沦!
爱上他,她注定饱受折磨,注定心痛心碎。
她的深情和眷恋,依然是被无视掉,她拿着手机,呆坐在窗台上,神色悲切,心如刀绞。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清脆的手机铃,划破空气里的哀切和沉寂。
凌语芊心头一喜,连带身体都抖动起来,看也不看便立刻接通,可惜传到耳际的并非他的嗓音,而是……采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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