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2/2)
傅慎时也能想到这些,所以他才没有冲动。
殷红豆奢求的没有傅慎时多,因为她不想他为她牺牲那么多,也乐观得多,便主动靠过去,一手扶在他的肩上,脸颊贴在自己的手背上,道:“三爷的事会好的。”
傅慎时侧头看她,只瞧见她漆黑的头顶,他抬起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脑袋,用拇指轻轻拨开她白皙光洁额上的碎发,眉眼里含着一丝笑意,温声道:“你倒是……从来没有这样过。”
殷红豆仰脸看他,下巴磕在他肩头,道:“你觉得轻浮”
她眸如点漆,盈盈如水,睫毛卷翘,半亮的帐子里,眼睑下投去一片浅浅的阴影,很是妩媚娇俏。
傅慎时不自觉地摇摇头,道:“不觉轻浮。”他又道:“若你对别人这样,我觉得是轻浮,若你对我这样,我便不觉是。你这是为什么”
殷红豆嘴角一弯,眼睛里添上一抹笑色,道:“若我只对你一人这样,便不是轻浮,若我同时别人这样,就是轻浮。”
傅慎时好像没抓住要点,只是侧身托着她的后脑勺,整个的贴近自己的胸口,有些严肃道:“我是不会准你这样的。”
他还是这样强烈地想占有她,不能与任何人分享。
傅慎时也散着头发,如墨泼在枕上,殷红豆绞了一绺他的头发绕在指尖,细细地瞧着,他的头发比她的粗,比她的硬,但整体看去并不蓬松杂乱,也是黑如细腻的墨锭研磨出来的墨汁。许是打有人伺候的缘故,他不仅皮肤细腻,头发上带着一股若隐若现的淡香味,不是女气的那种,而是干净清新的草木味道。
殷红豆还没看够傅慎时的头发,他就松开了她,辅以手,挪动身子去旁边躺着,他的发丝也从她手里滑落,擦过她的指尖,留下一点点痒痒的余味。
傅慎时的脸颊似乎比方才更红了一些,喉结上下滑动,气息也有些不稳。
殷红豆当然知道是为什么,她脸上也略红了一些,一脸笑意地看着傅慎时,他虽十六岁了,也许略知道一些那方面的事,到底因为双腿不便,并未真正的接触过。
也正是因为傅慎时双腿残废了,他在外面接触的东西比同龄人少,对男女之事的看法并未固定,又常读圣贤书,骨子里就有一股傲气,并非强人所难之辈,加之他才思敏捷,重情重义,才能被殷红豆的某些言论和行为所打动,为她一再地退步。
殷红豆又想起傅慎时去求六皇子的那一回,她纵使知道自己不是推动他往前走的唯一原因,却也不可否认,若非是因为她,他怎么肯受那样的委屈。
傅慎时绷紧的脸渐渐放松,他眼睛轻缓地眨着,望着殷红豆的笑脸,嗓音有些低哑地问道:“你无端笑什么”
殷红豆趴在枕头上笑得更厉害了,双肩都在颤抖。
傅慎时怎么会不知道这死丫头在笑什么,他板着脸,道:“不许笑!”
殷红豆“哦”了一声,强自抿着唇,还是没忍住笑了,傅慎时从前是什么样的神仙人物,便是将身段放低到尘埃里,也都没有今天这样充满烟火气,又青涩可爱。
傅慎时单手托起她的下巴,手腕轻轻一抬,冰凉的食指抵在她的喉咙上,似有似无地拨弄着,低头压了上去,吻住她的朱红的唇。
他不是第一次轻吻她,第一次不过是浅尝辄止,第二次她毫无反应,这次不同,她也勾着他的脖子,热烈而缠绵地回应着他。他含着她芬芳的唇瓣,他的舌头能撩拨她的贝齿,还能长驱直入,与她柔软的舌头相触,交缠在一起。
傅慎时的鼻尖有殷红豆的香甜味儿,和他以前闻过的脂粉味儿都不同,她是不用脂粉的,似乎情到深处,她整个人都散发着甜味,如糖如蜜,入口溢香,叫人神魂颠倒,弃之不得。
两个人的呼吸都粗重起来,傅慎时放开她的时候,双眼还是迷离的样子,他忽然用双手捂住了眼睛,不去看她。
殷红豆嘴唇莹亮,抬着眼眸,声道:“……那我睡了。”
她翻身往墙边去。
傅慎时重重地“嗯”了一声,正好烛火熄灭了,两个人陷入了黑暗之中。
他冷不防地抱住殷红豆,连同厚被子,将她整个人都搂在胸膛,很克制地道:“我知道我逾越了。虽然旁人眼里,你我已经……但有与没有,在你心里是不同的,我便会按你心里想的去做。”
在外人眼里看来,殷红豆早就是傅慎时的人,两人名不符其实,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罢了。
傅慎时当然可以将假的做成真的,但他心里清楚,男人对妻对妾是不同的,对妾侍上,这种事可以随意,而对妻,却只能等到洞房花烛夜之后。
殷红豆明白傅慎时给她的这一份尊重,她也坦然地受了,便拍了拍他的手臂,带着些困意道:“你也睡吧。”
傅慎时抱了她一会儿,方撒手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