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同名同姓,同一张脸(1/2)
对于顾若离的决定,琥珀很是不解,明明可以对那个女人避而远之,为什么主子还要帮她进宫
“主子”琥珀犹豫了一下,“您这样,不是帮了那贱人一把她若是进宫,万一被皇上和太后瞧见了,岂非惹出大祸”
琥珀口中的大祸意指什么,顾若离心知肚明。
靳月的那张脸……
“我只是想帮王妃一把,不管进宫会不会出事,都得算在燕王妃的头上,我不过是……孝顺婆婆罢了!”顾若离斜睨她一眼,“记住了吗”
“是!”琥珀躬身,“那主子您……是要入宫吗”
可不得入宫嘛!
承欢宫内。
顾白衣笑靥温和,“若离,你当知道,这宫宴不是寻常人可以参与的,除非你有合适的理由说服我,否则姐姐是不会答应的。这是宫规,并非我一人可以做主!身为宫妃,当谨遵宫规,这是最基本的坚守。”
“玉妃娘娘,并非主子想……”琥珀颇为为难,“是王妃!”
“燕王妃”顾白衣眉心微凝,“怎么,她又为难你了”
顾若离摇摇头,眸色略显闪烁,“姐姐不答应就算了,当我没说。”
见她起身要走,顾白衣忙不迭拽住她,“你把话说清楚,怎么又跟燕王妃扯上关系难道说,是王妃让你来求宫帖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连燕王妃那么骄傲的人,都会对她另眼相看”
“姐姐还是别知道那么多为好,我怕您知道了,又该为我担心了!”顾若离半垂着眉眼,瞧着像是委屈,又不像委屈,好似颇为隐忍,一副故作淡然之态。
顾白衣心善,见不得妹妹被欺负。
“你如此这般,一句话都不说,我才是真的要急死。”顾白衣轻叹,“来,坐下,慢慢说。”
顾若离乖顺的点点头,“她叫靳月!”
此言一出,刚刚沾着凳子的顾白衣,蹭的一下站起身来,“你说什么她叫什么你再说一遍!”
“靳月!”顾若离仰头望她。
“娘娘!”二月快速搀住顾白衣,“您这么激动作甚坐下来好好说,可莫要激动坏了身子。”
顾白衣掩不住唇角的笑,确实打心眼里高兴,“小王妃回来了,这倒是极好的。靳统领功夫好,性子好,最是大度温和。她若是回来了,定然会帮着你说话,燕王妃也就不会再因为当年的事,而迁怒你!”
“姐姐说得是。”顾若离笑得有些酸涩,“但是现在有个问题,小王妃似乎是不太记得以前发生过的事情,所以小王爷和王妃有些不知所措。”
“要请太医吗”顾白衣皱了皱眉,“不太记得是不是因为伤得太重”
二月轻叹,“娘娘,这都两三年了,什么伤能拖个两三年”
“也对!”顾白衣抿唇,“那这样吧,我让二月去送宫帖,免得你和王妃为难,待她进了宫,我请皇上让太医为她诊治,若是能治好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太医治不好也不怕,广招天下名医,总有希望对吧”
顾若离眸中带泪,“多谢姐姐为小王妃谋划。”
“不用谢我,我是真的敬重她。”顾白衣轻叹,“她做了我想做而没能力做的事情,小时候我也想跟爹娘一起,起征战沙场,去见识见识那万里黄沙,保家卫国,锄强扶弱。可惜了,爹不肯教我武功!”
不管她怎么求,爹都只有一句话,“免谈!”
“可能是大娘的事儿,对爹的影响太大了,所以他不希望女子太过刚烈。”顾若离起身行礼,“姐姐,此事就拜托您了,若是小王妃能治好病,于皇上而言,也是有好处的,您说呢”
顾白衣原是想问为什么,可二月轻轻摇头,她便什么都不说了。
待顾若离走后,顾白衣别着头,瞧了二月一眼,“现在可以说了吗”
“奴婢就是觉得,二小姐不怀好意,一定又想蹭您的便宜。”二月撇撇嘴,“娘娘,这小王妃若真的回来了,真的身子不适,为什么要二小姐来求您,燕王不能自个去求皇上吗这绕了一大圈的,未免太过刻意了吧”
“你是说,她在求功劳”顾白衣端起杯盏浅呷一口,“二月,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只是……”
二月摇摇头,“奴婢没有不喜欢,奴婢也知道,娘娘您对二小姐好,其实是因为二夫人的缘故,想让二夫人多照顾着侯爷。”
“我爹年纪大了。”顾白衣放下手中杯盏,面上带着些许哀伤,“他需要有人照顾,而我在宫里,什么都给不了他,只能对若离和二娘好一些,借着她们的手,让爹的晚年过得顺遂。”
二月垂眸,小声嘀咕,“可是侯爷都跑了很久了,您还这样对二小姐和二夫人,有用吗侯爷若是真的喜欢二夫人,二夫人若是真的对侯爷好,侯爷用得着跑吗”
“你这丫头!”顾白衣被她逗笑了,“我爹那是闲不住,行军打仗惯了,让他乖乖待在侯府享清福,他早就闷得发慌了。”
“那也该带着二夫人,不至于一个人跑了。”二月翻个白眼。
顾白衣愣了愣,“你……”
这话该怎么接
想了想,顾白衣叹口气,接不下二月这话茬,只好保持缄默。
“其实主子您真的不用对二小姐这么好,回头她在外头惹了麻烦,还得连累您!”二月低声规劝,“奴婢可都看着呢,她每次有所求,您都应了她。皇上不高兴,太后娘娘也不高兴,您自个也唉声叹气的,何必呢”
“到底也是我爹的骨肉,我……”她心里也明白,只是不懂得如何拒绝。
从小到大,没有母亲的陪伴,她把对于亲情的渴求,深深的压在心底。
虽然爹疼她至极,可爹不常在家里,时常忙于公务,所以顾白衣的童年,经常是独自一人发呆。就像说书先生说的那样,没娘的孩子,真的像根草!
尤其是看到顾若离依偎在二娘的怀里,顾白衣是歆羡的。
可她不敢靠过去,亲娘始终是亲娘,后母终究是后母,没有融进骨子里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会变成你的。
瞧着主子眼底掠过的哀伤,二月心头紧了紧,她自小跟着顾白衣长大,岂会不明白顾白衣的心思。待顾白衣午睡歇下,二月让人悄悄的给皇帝递了消息。
顾若离让主子不要告诉任何人,可二月没答应!
御书房内。
宋玄青揉着眉心,“宫帖”
海晟点点头,“是!二月姑娘是这么说的,顾侧妃问玉妃娘娘要了宫帖,去请……请靳月!”
“她不是死了吗”宋玄青只觉得眼皮子突突跳,“诈了”
“皇上,这青天白日的,哪能呢!”海晟紧了紧怀中的拂尘,“二月姑娘说了,这靳统领跟以前不一样,她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不过,奴才想着……”
宋玄青眼皮一掀,“说吧,免得憋死!”
海晟嘿嘿一笑,“皇上,奴才是觉得,这顾侧妃出手,一准没好事。”
“废话,这还用你说,朕又不是瞎子!”宋玄青翻个白眼。
海晟往前凑了凑,“奴才的意思是,她八成要干坏事吧之前的靳统领是怎么没的,她应该比谁都清楚,现在还敢把……咳咳,往宫里带,您说是为了什么呢”
“她咳咳,自然不是好事。”宋玄青咂吧着嘴,“关键是,女人之间的事,朕不好插手,否则朕也会变得婆婆妈妈的。”
“那皇上,这咳咳的事,就不管了”海晟问。
能不管吗
这顾若离以前闹得燕王府鸡飞狗跳也就算了,现在跑宫里搅合,万一把他这后宫也给闹得鸡犬不宁,他这皇帝的脸往那儿搁
不管,他一个大周皇帝,对付一个臭小丫头……传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
宋玄青伸出食指,冲海晟勾勾手指头。
海晟赶紧附耳上前,“皇上”
“去告诉太后。”宋玄青悄悄说。
海晟点头,“奴才这就去。”
说着,他掉头就走。
“回来!”宋玄青低喝。
海晟一愣,又屁颠颠的转回皇帝跟前,“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别让太后知道,是朕说的。”宋玄青冷声补充,“若是母后晓得是朕在背后捣鼓,朕就揪了你的耳朵,记住了吗”
“是是是!”海晟连连点头,“奴才知道!”
太后不喜欢皇帝太过插手后宫的事,毕竟一个皇帝,沉迷后宫的琐碎,不是朝堂之福。
“快去!”宋玄青努努嘴。
海晟行了礼,撒腿往外跑。
慈安宫。
太后正挽着袖子,打理着墙角的兰花,“愈发精神了!”
“太后娘娘!”芳泽疾步行来。
齐太后手里还捏着黄叶,见着芳泽这般神态,不由的眉心一紧,“又怎么了”
“奴婢刚刚听得外头有点动静,所以呢就去打听了一下,您猜怎么着”芳泽毕恭毕敬的接过盘子,去承接太后手里的黄叶。
太后挑眉叹口气,“赏菊宴要出问题了”
“太后就是太后。”芳泽将盘子递给宫婢,亲自去端了温水。
在水盆里洗了手,太后在院中坐下,芳泽仔细的为太后擦着凝脂,“顾侧妃进了宫,玉妃娘娘就递出了宫帖,送去了傅家。”
“哪个傅家”太后问。
“还能是哪个傅家,自然是京都城,首屈一指的富贾之家。”芳泽轻叹。
手一缩,太后顾自擦着手,“这是哀家的赏菊宴,又不是市井街头,是谁都能进来的吗若是如此,这还是什么皇宫大内干脆,哀家把这六宫大权交给她顾若离,让她来执掌后宫罢了!”
“娘娘,您别生气啊!”芳泽劝慰,“奴婢还没说完呢!”
“你这还没说完,哀家这一口气就上来了,等你说完,哀家坟头草都高了!”太后起身,“真是让这顾白衣给气死了,白衣白衣,真是……白纸一张。”
芳泽缓步上前,“奴婢觉得,这事儿颇为蹊跷。”
“下给傅家的谁了不会让那一大家子都进来吧”太后问。
芳泽摇头,“玉妃虽然疼爱妹妹,可也不可能无视宫规。”
“这倒是。”太后松了口气。
“说是傅家的五少夫人,就是之前那位,差点被郡主抢了相公的靳姑娘。”芳泽顿了顿,声音稍缓,心里亦是有点忌惮,“听说她跟……跟燕王府的小王妃,重名!”
太后不以为意,“世间重名的多了去,难道还不许别人叫靳月”
“若只是重名倒也罢了!”芳泽垂眸。
太后一听不对,什么倒也罢了回过头,太后目光锐利的盯着芳泽,“再吞吞吐吐的,罚你出宫嫁人!”
“太后!”芳泽慌忙抬头,面上颇为着急。
“同你开个玩笑。”太后叹口气,“那丫头是个好样的,就是跟错了主,哀家见过,生得还算清秀,就是太过老沉,让人瞧着有些闷,不那么有趣罢了!”
芳泽压着嗓子低低的说,“同名同姓,同一张脸!”
身子,骇然僵直,太后脸上的笑意,瞬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刹那间冰霜凝结,“你说什么”
“顾侧妃说,这位傅家的五少夫人,和当年的小王妃长得一模一样。”芳泽敛眸,“奴婢已经派人去查了,若是真当如此,那么燕王府把人往宫里送,其目的……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可恶!”太后咬着后槽牙。
“太后太后!您别着急,奴婢已经让人去查了,太后……”
芳泽疾追。
旁人只知太后喜怒无常,哪晓得太后究竟为何动怒,唯有芳泽知道,太后心里,也有旁人不知的柔软之处。
宫帖进了傅家的时候,所有人都是震惊的。
傅正柏和傅九卿都不在,是傅云杰、傅云骁兄弟面面相觑,以为自己听错了。
“给我的”靳月也以为自己听错了。
二月亲自来送的宫帖,这是她央着主子,才换来的机会,为的就是亲眼瞧一瞧。不看还好,一看委实吓一跳。数年前,靳统领入宫谢恩的时候,二月跟着主子,远远的看过一眼,好像是……
“给我的”靳月又问。
这人好奇怪,总盯着她看作甚
二月回过神,当即将宫帖递给靳月,“五少夫人”
靳月点点头,“是!”
“那就错不了!”二月柔声笑道,“玉妃娘娘相邀,赏菊宴将至,您好好准备吧!”
“可是我……”她都答应傅九卿了,要进山陪他休养,怎么能出尔反尔去赴什么赏菊宴
何况宫中宴席,多半是达官贵人,她一个小小的捕头,哪有资格混在命妇当中。进了宫,不得成为一堆人的笑料之前在燕王府就吃过亏,现在再进宫……
“玉妃娘娘给的,好好收着!”二月轻声说,像是叮嘱又像是别有深意。
靳月皱了皱眉,二月便领着人离开了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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