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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属于他的习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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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的。”靳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这里有时候闷闷的,好像装了很多东西,入了京都城以后我觉得……我觉得自己来过,虽然想不起来,但走过一些地方,感觉有点熟悉。”

明珠喉间发涩,“少夫人,您别多想,可能是京都城有些地方,跟衡州城有几分相似。”

“也许吧!”靳月拂去手上的糕点碎屑,“走!”

马车直奔府衙。

昨儿王家两兄弟在街上闹事,今儿定然是要盘问的。

到了府衙,罗捕头正准备出去,安康生刚冲着苏立舟行了礼,要去府衙会一会王铎。

“苏大人!”靳月行礼。

“不是说受伤了吗怎么还过来呢”苏立舟仔细的打量着她,“听说脑壳被人敲破了哎呦,你这脑袋是什么做的,这么硬”

靳月干笑两声,“从小练的铁头功,苏大人想不想知道窍门要不,回头有空的时候,我教教您”

“得!”苏立舟摆摆手,“本府不需要,你们赶紧办事,王家的案子不能再拖了。”

“是!”

待苏立舟走后,安康生便领着靳月朝着大牢走去,“守牢的狱卒说,这厮昨夜喊了一晚上,一刻都不消停,就跟喝醉了酒的酒疯子似的。”

“喊什么”靳月想了想,“喊冤枉”

“说是冤有头债有主,让咱们去抓王陌。”安康生压了压眉心,“狱卒问他话,他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就说他二哥是被王陌杀的,还说王陌跟王初雨有什么、什么苟且之事。”

靳月有些迷糊,一脸茫然的盯着安康生,“王初雨就是王老爷唯一的女儿二房生的那个闺女这王铎真是什么都敢说!当初害了自家妹妹,现在又继续玷污妹妹的名声,真是厉害死了!”

二人刚走进大牢,还没来得及开口,狱卒就从里面冲了出来。

“怎么回事”安康生忙问。

“犯人自尽了!”狱卒急得满面通红,“我去找大夫!”

靳月撒腿就往里头冲,霜枝和明珠赶紧跟上。

大牢里的牢门敞开着,可见狱卒刚才进去瞧过了,王铎贴着墙角躺着,两眼翻白,嘴角不断的冒出白色涎沫,浑身抽搐不止。

“少夫人,快点离远点,万一有毒,您沾着就不大好了!”霜枝急了。

靳月以帕子覆在王铎的腕上,伸手为其搭脉,俄而又从随身小包里,掏出了一个小竹棍,从内倒出一枚药丸,“明珠,用你的剑鞘撬开他的嘴!”

“是!”明珠不犹豫。

王铎牙关紧咬,明珠力气大,剑鞘打在他的下颚骨出,迅速将剑鞘塞进了王铎嘴里。待牙关被撬开的那瞬,靳月便准确无误的将药丸投了进去。

明珠拔出剑鞘,便见着靳月伸手戳了一下王铎,这厮竟然喉间滚动,将药丸吞了下去。

安康生就站在旁边,他是个文弱书生,什么都帮不上忙,不懂歧黄之术,也不会掰人下巴,只看着靳月像是变戏法似的,从她随身的小包里,取出一小捆针包,“你怎么……什么都带身上”

“以前是爹给我备的,后来我便习惯了。”靳月打开针包,“霜枝,明珠,你两转过身去。安师爷,帮忙把王铎的衣服扒了!”

霜枝快速捂住脸,“少夫人……”

“转过去!”靳月取出银针。

安康生别的不会,扒衣服还是会的,虽然有些笨手笨脚,“扒、扒了,然后呢”

“压住他!”

“什么”

安康生还没反应过来,靳月一针下去,王铎忽然弹坐起来,浑身筋脉凸起,眦目欲裂之态,何其恐怖狰狞。

“压住!”靳月一声吼。

安康生觉得自己的手脚,忽然有些不听使唤,竟是整个人直接扑了上去,用力的压住了挣扎的王铎。

靳月:“……”

安师爷大概对“压住”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吧

银针快速扎进穴位中,王铎还在不断的挣扎,好在安康生死死的压着他。稍瞬,王铎终于安静下来,忽然脑袋一歪,“哇”的吐出一口黑血。

“好了好了!”靳月拍拍安康生的肩膀,“松开他吧!”

安康生满头大汗,身子一斜,直接滑在了地上。

须臾,他喘着气去看靳月,“你这是在干什么”

“他中毒了,是慢性毒。”靳月将银针一根根拔出,连带着针包一道放在了桌案上,“他命大,我给他服了清心丸,又用银针护住他的心脉,竟来得及帮他把毒逼出一部分。”

“那他……”安康生皱了皱眉,“还会死吗”

“暂时保住了性命,回头找我爹开两副药,再排出余毒即可。”靳月以袖口拭去额头的薄汗,“你帮忙把他衣服合回来,免得惊着我家两个姑娘。”

安康生回过神,忙弯腰将王铎的衣裳合拢回来。

霜枝和明珠的内心是感激的,谁家主子似她家少夫人这般心思,知道男女有别,出了这等事,竟让她们两个未嫁姑娘转过身去。

这是真的拿心换心,并非装腔作势的假情意!

稍瞬,安康生让外头的狱卒帮忙,把王铎抬回了木板床上,此事才算告一段落。

“霜枝,明珠,没事了!”靳月已经坐在了长凳上,“我都好久没用过银针了,差点手抖!”

“靳大夫教的”安康生问。

靳月瞧着床榻上面如死灰的王铎,眸色略沉,“对,我爹说,行医治病需要日积月累,不可能一蹴而就,但是这护心祛毒,却是有窍门的。我若是学会了,既能护己也能救人,而且简单易懂。”

“靳大夫委实有远见,有远见!”安康生的手脚还有些发抖,他是个书生,哪里真的动过手,方才委实吓着了,这会心肝还在砰砰乱跳。

“吓着了”靳月笑了。

安康生脸上挂不住,极不好意思的拱手,“失礼失礼!”

“少夫人”霜枝低声轻唤。

“我没事。”靳月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瞧见毒啊针的,小丫头便有些心惊胆战,生怕她戳着自个。

不多时,狱卒便把大夫请来了,所得出的结论和靳月一致,是慢性剧毒,应该是由来已久,非一朝一夕之功,方才若不是及时护住了心脉祛毒,只怕这会大罗神仙难救。

“大夫”安康生问,“可知是何时开始的”

“少说也得半月有余!”大夫开了一剂方子,“这是解毒的方子,一日一贴,连服七日,就能排出余毒。”

安康生伸手接过,转而递给一旁的狱卒,“可知是什么毒”

大夫摇摇头,“不好说,但是这毒很诡异,下手之人是真的要他性命。应该是从口入,缓缓渗入骨血之中,待他醒来,你们问问他吃过什么喝过什么,再把那些毒物送来给我瞧瞧,我才能查验。”

“多谢!”安康生拱手。

送走大夫,安康生陷入沉思,“半月有余,那就是说,半个月之前就已经有人下手,要除掉王铎。先是王老爷,后是王家二公子,现在是王铎,剩下的只有一个王家幼子。”

“王陌昨儿个怎么样”靳月问。

安康生皱了皱眉,“被打得站不起来,靳大夫给他治了伤之后,他是被抬回王家的。先等等罗捕头的消息吧!我最近在想,王家的儿女若是被赶尽杀绝,目的是不是王家的家财”

一开始,靳月觉得,这是冲着傅家来的。

杀了王老爷,原是想嫁祸给傅家。

可后来王家的儿子一个接一个的死,事情的发展,超越了幕后黑手所能控制的范围,最难控制的就是人心里的贪念,这种东西一旦膨胀起来,便是谁都没办法遏制。

人会变成鬼,自此面目全非。

亏待长子,疼爱幼子,若王陌因此而杀人,那他还真是隐忍了很久。

“多派几个人,日夜不离的守住王铎,等他醒来就通知我。”安康生吩咐狱卒,“这药我会让人煎好了,按时送来,盯着他喝下去。”

“是!”

狱卒行礼。

众人喘口气,走出了阴沉的大牢。

“靳捕头!”

靳月诧异,她这才刚迈出大牢,王铎就行了按理说不可能,中毒颇深,没个一两日是绝对醒不来的。谁知,这狱卒不是来报王铎之事,而是田家那对“活宝”鼹鼠,扯着嗓门喊,一定要见她。  “见我”靳月自指,“没搞错吧”

狱卒摇摇头,“他们就是要见你!”

“这对活宝,想干什么”靳月皱眉。

田富和田贵已经交代完了,这会被关在一间牢房里,扒拉着木栅栏,眼巴巴的瞅着外头的靳月。

“你们找我干什么”靳月双手环胸,“还想尝尝拆骨的滋味”

“姑奶奶!”二人齐刷刷跪地。

吓了靳月好大一跳,连退两步,抽的哪门子疯

“能不能收我们当徒弟”二人异口同声。

靳月干笑两声,“懒得理你们!”

“我们还想起来一件事,不知道要不要说”田富开口,“当时我们帮着做事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意外,特别小特别小的意外。”

安康生与靳月面面相觑。

“你收我们,我们就告诉你!”田贵舔着脸。

明珠眸光狠戾,“再不说,就把你们的舌头割下来。”

“你们说说看,若是真的有用,我就考虑一下要不要收你们。”靳月示意明珠退下。

“真的真的”田贵欣喜。

田富开口,“当时我们挖陷阱和地道劫粮的时候,底下人误伤了一名路过的妇人,当时瞧着伤得挺重的,旁边那姑娘哭得死去活来的,后来我们光顾着跑路,就不知道那妇人怎么样了!”

靳月瞪大眼睛,“你们见死不救”

“当时有千里镖行的人在追我们,我们寻思着,千里镖行的应该会救人,所以便没有管。”田贵有些心虚,眼神闪烁,“是无心之失,中了一记暗镖。那镖不是我们弄的,我们两兄弟就知道挖地道,其他的委实不懂。”

这点,靳月是相信的。

“那姑娘什么模样”安康生犹豫着问。

田家兄弟大眼瞪小眼,“那时候光顾着逃命,就匆匆看了一眼,谁还有这闲工夫去看仔细”

“你们等会!”安康生掉头就走,“我马上回来。”

“安师爷去干什么”霜枝不解。

靳月敛眸,应该是去拿画像了。

果不其然,待安康生回来,手中委实拿着一幅画卷,是王老爷当日所绘,正是那位叫“恨晚”的小妾!

“是不是她”安康生跑得气喘吁吁,这会握着画卷的手都在颤抖。

田富和田贵仔细的看了几眼,忽然齐刷刷点头,“对,就是她!”

“我当时就是一眼,但可以肯定,的确是很漂亮的一姑娘。”田富道,“虽然看不仔细,但大致就是这样的,对吧,田贵”

田贵点头,“就是她!”

“师父”田富低声喊,“这对你们有没有帮助”

一听田富喊了师父,田贵也不甘示弱,赶紧跟着喊,“师父,我们这算不算戴罪立功”

安康生沉着脸收了画卷,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靳月,“有活干了!”

靳月点头,“你们两个老实呆着,回头我们把人抓住了,再给我好好认认!”

“是,师父!”

靳月翻个白眼,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恨晚应该是为了报仇,才接近王家的。”安康生边走边说,“不过,她应该也是被王陌给骗了。”

靳月赞同,“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恨晚。”

“交给我!”安康生想着,既然能出现在京都城外,就说明恨晚和她母亲,就住在附近。

如此,不难!

果真不难,到了日暮时分,安康生派出去的人便有了消息。

城外山脚下,村里的里保来了府衙,说是要提供线索。

“她叫季晚,因为是傍晚生的,所以大家都叫她晚晚。她爹在他小时候,在山上误入捕兽陷阱身亡,只剩下娘两相依为命。后来,她母亲也出了事,在办完她母亲丧事之后,当天夜里就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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