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2/2)
她温柔地问我她是否“打搅了”。
“这会儿不,”我说,把《少女百科》第三卷翻开,查看一幅被绘制人称作“臀界”的画。
夏洛特走到有一个抽屉的仿桃花心木公桌子边。她把手放在上边,小桌子很难看,毫无疑问,可并不碍她的事。
“我总想问问你,”她说(象是谈生意,一点也不卖俏),“这东西干吗锁?你这屋还要它么?样子真蠢极了。”
“别管它,”我说。我正在“期堪的那维亚野营”。
“有钥匙么?”“藏起来了。”
“唤,亨……”
“锁着情书呢。”
她给了我—副受伤雌鹿的目光,这使我很气恼,而后,她不知我是否很认真,也不知如何继续这场谈话,就又呆站着了。我慢慢看过几页(校园、加拿大、小型照相机、糖果),她出神地望着破璃,用杏黄加玫瑰色的尖利指甲敲打它。
这会儿(我看到“乘独木舟”和“北美野鸭”了),她挪到我的椅子边,就势重重地落坐在扶手上,用我第一任妻子惯用的香水的气味立刻将我淹没。“阁下愿意在这儿过秋天吗?”她问时,小拇指指着一个守旧的“东方州”的一幅秋景。“为什么?”(非常清晰又馒悠悠)。她耸耸肩。(没准哈罗德过去总是那时候去度假。开放的季节,条件反射到她那儿。)“我想我知道那是哪儿,”她说,手仍指着。“我记得一家旅馆,‘着魔猎人’,很古怪,是不是?食物真是精美。而且互不干扰。”
她靠在我的太阳穴上摩挲了脸颊。瓦莱里亚很快就又恢复常态。
“晚饭你想吃点儿什么特别的么,亲爱的?约翰和琼一会儿来。”
我咕噜一声做了回答。她吻了我的下唇,明快地说她要做个蛋糕(从我租宿起开始的传统,因为我赞赏她的蛋糕),然后留我独自一人选惘地呆坐房内。
我小心地把打开的书放在她坐过的地方(书还试图做海浪翻转,但突在里边的铅笔阻止了它),我查看了藏钥匙的地方:它很乖,仍躺在那只昂贵的安全剃胡刀下边;这只旧的过去我一直用着,直到她给我买了只更好、更便宜的。这是万无一失的隐藏地么——在刀片下边,在那只包着天鹅绒的盒槽里?盒子放在装有我各种各样的工作文件的一只箱中。
我还能做什么改进吗?很显然,要想藏东西有多么难——尤其当一个人的老婆总把眼睛盯在这家俱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