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你来我往(1/2)
永惠郡主眼睛瞪得像夜里的猫儿眼,眼睛里都快有杀气腾腾狠对着世子。霍山王世子项简只能叹一口气,说一句:“我出去了。”转身走上几步又回来叮嘱道:“对你说的话,千万不要对别人说。”
永惠郡主脸上挂着泪水,又拧一拧身子道:“我有那么傻吗”世子对着她默然一下,又低声道:“坏事可以变成好事,江阳郡王的女儿进京,未必就是坏事情。”说过走开。
独自留在房中的永惠郡主冷笑:“哼,是你的好事,那就休想!”
秋天按例有秋狩,三位王爷都在京里,一起要随驾。
赵赦离京的这一天,天色灰蒙蒙的,真姐儿一早起来送过赵赦,又在赵老夫人面前承欢说笑过,午后往自己房中来。
午睡起来是悠闲的,真姐儿拿起榻上盘的几个如意扣继续做着。一旁高几上摆着大红菊花,偶然看到这菊花时,真姐儿想起来郁新。
为什么对自己说这件事真姐儿打心里不明白。
不过她明白的是,自己身处的这个环境,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稍一有不慎,背后可能就是阴谋。比如长平郡主在宫中吓自己。真姐儿相信长平郡主所说,她放的不是毒蛇。宫中验出来的全是毒蛇,那就说明自己还是碍人眼的。
历代历朝的权势富贵中,死几条人命,并不算什么。真姐儿想到此,停下手中针指,对郁新疑惑更浓。
“红笺姐姐,我想起来有一本书丢在表哥书房里,我要去拿回来。”真姐儿说过,红笺先道:“姑娘要什么书,我不认字,去让小子们找了送进来。王爷早上走的时候交待过,他不在家,姑娘少出门。”
真姐儿能领会赵赦的这番好意,这是从宫中惊变后她理解更为深刻的事情。见红笺这样说,真姐儿还是坚持自己的主张,微笑道:“表哥不在,带走了几个小子们。官员们不来,书房里并没有外人。在家里走动一下何妨,还是你和绿管随我去的好。”
红笺这就无话,在明窗上往外面看风依然有,给真姐儿取来一件大红色的薄披风,和绿管跟着她一起出来。
赵如和赵意并没有跟去,自从真姐儿进王府,他们两个成了真姐儿的跟班。两个人在二门上等着应付差使,远远的见真姐儿出来,忙迎上来问:“去哪里王爷交待过……。”真姐儿一笑:“去表哥书房拿些写字的纸,再找一本书。”
两个小子这就无话,这总是在家里。
真姐儿走两步,观看他们面上的谨慎度,自己很想掩口笑一回。要是让别人知道侍候的人是这样的谨慎,还以为外面有人时时等着刺杀自己。
来到书房外,赵如和赵意先进去看过没有别人。再对每日当值的几个先生说过,回身看时,真姐儿已经进来。
郁新当然也在,他是个每天来效劳的人。
真姐儿进来后,放慢脚步在房中打量一圈。对着几个低头的人看过,突然往他们面前走了几步,脆生生地问道:“郁先生,你后来的诗,可有了”
郁新吃了一惊,房中别人也吃了一惊。前者吃惊是因为朝思暮想的人忽然和自己说话,后者吃惊,是不明白这个毛头小子哪里好,王爷视如珍宝的沈姑娘巴巴儿地要同他说一句话。
只有真姐儿自己心里明白,她含笑说过,就对着郁新看着。是什么神色要是心怀不轨,怀有异心,理当是准备好,对答如流,或许会装出小小激动,但是也会回答得滴水不漏;如果是一时起意那天才对自己说那一句话,今天应该是不知所措也差不多。
郁新是不由自主地抬起头,他明知道不应该抬头回话,让他不看,他做不到。他这一抬头,与真姐儿黑幽幽的眸子碰在一起,郁新是不知所措,手足无措,面红过耳,激动万分。嘴里也跟着不利索起来,期期艾艾地道:“……这个……已经给了王爷。”
越说到后面,越是声若蚊讷。
而真姐儿也看得分明,他一身一脸的羞涩,如果没有猜想,这个人对自己别有用心。
“那我去听表哥如何说,”真姐儿说着,转过身子要进来。心中正在寻思,是几时他喜欢上我不对!难道是奸细
正这样想着,身后传来郁新结结巴巴的声音:“姑娘,你不必看,我做的不好。”真姐儿站住脚,不肯再轻易回身。要是他真的是出于喜欢自己,这一面不能再给他看。喜欢自己的人,都是白喜欢。表哥要是知道,这秀才如果不是奸细,这小命就是白送了。
她只站一站,说了一个字:“哦。”见赵如打起帘子来,就进去了。
在里面人还是疑惑,寻过书寻过自己写字的纸张,并不时隔着明窗往外面看过郁新。一张老实的面庞毫无狡诈……想到这里,真姐儿失笑,我管他老实不老实,横竖是表哥的事情。还记得在封地上见过一个官员,真姐儿以为是一脸的狡诈,结果问过赵赦,说他为人最老实。
可见赵赦眼中的老实和真姐儿所看的,未必一样。
刚想到这里,无意中看到郁新不时飞起一眼往房中看,这人明知道是看不到自己,还是带着不由自主,不能控制的神色这样看着。同时脸上有的,又是那一抹子羞涩。
这个人要么是刻意接近自己,要么就是喜欢自己。真姐儿书房行,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出来。
红笺拿着书,绿管拿着纸张,真姐儿再出来,不肯再看郁新。径直回房,歪在榻上想了又想,想不明白自己几时给过这秀才爱慕的机会。
在娘娘庙中,展祁前面挡住,真姐儿并没有注意到这几个书生;在大街上,真姐儿更是没有看到他们;再就是船上,郁新和赵赦相见,真姐儿觉得那是第一次见郁新。而郁新,难道是那个时候看到了自己
真姐儿到目前,还不知道郁新是个爱看女人的主儿。天底下没有原因的一见钟情,又能为一面的一见钟情付出生死的人,只怕这人太不现实吧。
就是真姐儿生得天仙一般,郁新也要考虑考虑安平王赵赦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命重要还是美人儿重要。郁新投赵赦,也有为自己的原因在内,又可以心怀相思之念,在他是一举两得才这样。
要是投赵赦毫无好处,或者是赵赦为人如暴君一般,对手下人非打即骂。让郁新来喜欢真姐儿,估计他也呆不长久。喜欢个别人,至少可靠些。
这也是安平王赵赦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出来,而郁新又有自己的所得。他在赵赦的书房里,结交名士,请教学问,长长见识,外加不时想一想真姐儿。这件事情就这么出来了。
烂桃花,至少也是有理由的。不是生得漂亮,就大街上男人都走不动路。身份尊贵,其实可以吓走不少人。
真姐儿多少弄明白一些,把郁新丢了下来。她虽然对三从四德不感兴趣,也对抹黑自己更不感兴趣。
这一点儿上,可能许多年青的孩子们还不明白,会有异议。
直到赵赦回来,真姐儿没有再去书房,就拿什么,也是让红笺或是绿管去取。
赵赦回来后,宫中举办了一次宫宴庆祝秋狩结束。这一次也是在下午,没有去以前,人人都听说有许多好玩的,在家里闷了这么久的女眷们最是喜欢。
“我的小刀,”真姐儿从梳妆台前收拾好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拿桌上一把装饰精美的小刀。刀只有半尺长,刀鞘上镶着小小的宝石,一闪一闪地全是真的。真姐儿兴奋的握住刀把,另一只手拿住刀鞘,两手一分,小刀出鞘了。
既没有寒光,也不吓人。反而是一股子淡淡的香气扑鼻,很是怡人。这是一把木头刀,是赵赦在真姐儿多次索要小刀小剑后,给她用沉香木削的一把木刀来逗她玩的。
真姐儿很喜欢,不计较是不是真刀,只要外形上看着是一把刀,佩戴在身上很是好看就行。她佩好这把刀,很是神气地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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