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妙计(2/2)
在爱玩年纪的舞阳郡主,在西北闷了整整两年。来到京中是花开好,夏日炽热的季节,遇到诸般好玩会说好听话的人,今天玩得极开心。
回来去洗浴,今天用的是玫瑰花香。玫瑰花香,大多有催情作用。郡主身子缠绵在木桶上,撩水泼在自己肌肤上,见肌肤如玉般晶莹,幽幽满意的叹息一声,陈公子、张公子、小侯爷、小王爷……这些人个个是英俊的。
兄弟说王爷英俊,他在这些人中,同哪一个会相似
从热闹地方备受过殷勤的郡主发春情,一个人在柔和的水中泡了许久,既品这玫瑰花香,也是让这花香多浸润在自己身子。
想到陈留王悄声问自己:”这是何香,和皇上宠爱的兰贵妃身上香气近似“舞阳郡主露出笑容,更是愿意在水里多呆片刻。
出浴的郡主,丫头们也多多赞叹:”郡主比花更美,这香气,比栽在地上的花儿还要香呢。“月儿一钩,在夜风中挂在窗前,舞阳郡主伏在金丝竹簟的竹榻上,在脑海中想像着王爷的英俊,慢慢拼出各样的英俊面容来,微笑睡去。
贴身的丫头进来给她盖上薄薄的丝被,也觉得郡主这日子,真是太好。出来见齐妈妈还在灯下赶着里衣,丫头也觉得感动,过来低低道:”妈妈去睡吧,我多赶几针就是。“
”你小人儿家,眼睛伤不起,就是上夜,也要睡一会儿才有精神。“齐妈妈一脸忠厚老实当差样,对丫头带笑:”这几针赶完,我就去睡。今天出去,玩得好吧“
丫头眉飞色舞:”可不是玩得好,明天还有贴子呢,后天,大后天也有。“齐妈妈也笑:”早就该出去逛逛,在西北的时候劝着出去,郡主也真是能忍,天天足不出户的,我都怕她闷出病来。“
”可不是,“丫头也这样说:”出去玩玩多好,我们也得以跟出去见识京里的景致。“
两个人悄声说着话,齐妈妈把今天的活计赶完,这才去睡。
第二天,秦长公子、封大人和项林在酒楼上见面,秦长公子得意亮出一枚梅花儿紫宝石的簪子来:”如何,这个正巧是她昨天头上戴过的,美人在入浴,我取了来。“
看向封大人:”今天晚上该你了。“
封大人请教他:”郡主住哪间房里,夜里有几个上夜的人,你反正去了一趟,不如教教我们。“秦长公子不肯教:”我是自己打听的,你们也自己打听去,凭什么我出了力,让你们弄巧宗儿。“
这一位,还不肯教。
又隔了一天,封大人也取了一样东西来,是一个绣帕,帕子上香气氤氲,三个人一起喝彩:”这是用的什么香,闻一闻死了也值得。“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项林用了这句话作注解,同时保证自己今天晚上会去。
鉴于秦长公子和封大人都不肯说出小院的房子安排和上夜家人的情况,林小王爷自己特地先去看了看,这一看他就乐了,进去半点儿也不难。
这一条街道邻近最热闹的街道,街道上有一座小有名气的大客栈。客栈离舞阳郡主的住处隔开有十几个院子,从客栈的客房下到别人屋底,从房顶上很容易过去。
林小王爷当天让人在客栈里订下房间,到了深夜从窗户里下到屋顶,借着夜风慢慢行来,感觉好似御风而行。
这温暖的夜风拂在身上,好似温柔地情人之手,林小王爷在夜风中不无陶醉,要是能多看一眼郡主洗澡,多看一眼郡主香肌,这一次窃香,应该在秦长公子和封大人之上。
离开那小院有两处宅院时,可以感觉到院中有肃然。行伍数年的林小王爷心里兴奋得怦怦跳,知道下面看守严密。
舞阳郡主如果不是让人误会是赵赦的人,而只是赵赦的客人,林小王爷不会这么兴奋。就冲着是舞阳郡主自己暧昧的告诉别人,半吐半露地告诉别人自己隐然和安平王关系不一般,林小王爷心中更觉得应该来。
他为谨慎还不肯自己挑头说窃香,跟在封大人和秦长公子身后偷听,是林小王爷想听听这些背后骂赵赦,和赵赦有风流仇的人,是如何对待这件事情。
安平王这混帐!自己有这样一个年青美貌如花似玉的郡主,还要去和别人的相好眉来眼去。虽然夫人们是谁的相好不过明路,不过大家出来玩,应该是心照不宣。
林小王爷这样想着,并没有想到他以前爱干的,就是和别人的相好眉来眼去。皇后宫中的容夫人,原来是赵赦的,林小王爷不惜让妹妹出马,也要在容夫人面前去讨好。
下面院子里肃然之极,不时有家人走过。离得近时是爬行过来的项林伏在隔壁人家的墙头上想主意,没理由别人都能下去,自己去不了。
月色偏偏明亮,又无处遮挡的多。正因为明亮,项林看到隔壁院子和舞阳郡主的这院子中间的墙头上,搭着一架梯子。
梯子也是要爬上去从墙头高处过,这和没有梯子有什么分别项林突然眼睛一亮,在自己头上拍拍,小声自语:”笨蛋!“
轻手轻脚下到隔壁去,隔壁人睡得死沉沉,而且也没有什么人看守。项林大大方方、轻手轻脚从梯子上院墙,在院墙上一架蔷薇花上露出头看过去,把舞阳郡主所居小院看得清清楚楚。
而且这姿势是不避人的,要是被上夜的人看到,也只以为是隔壁掐花的人。花架子下面放一架梯子,想来是这家人白天常掐花。
既然常掐花,露出一个、两个头来,不会有人奇怪。
月色下的林小王爷,原本就是一个清秀的人。再加上窃香者不是偷盗人,不会穿上夜行衣,打扮得很吓人。
林小王爷一直风流自许,今天晚上想着也许会佳人,他上身一件碧罗色衣衫,下面是一条淡红色绢裤,腰间玉罗带,上系白玉绦,是光手净脚一个整洁人。
这样的一张面容在花架子上露出来,趁夜看上去,看不清楚的,会认为是隔壁的女眷。上夜的人从院子里巡视过,对隔壁”小娘子“又爬墙头,是不以为意。
项林大喜,果然天助我也,隔壁居然有这样一架梯子,想来这常登墙头掐花者,也是一个妙人儿才是。
等舞阳郡主到了手,白日无事再来转转,把这隔壁爱香的小娘子也多看几眼才好。想来爱香者,应该是妙人。
想到这里,项林心里格登一声,心中笑骂秦长公子和封大人,难怪来过的人都不肯说什么,原来有这样便宜的法门不肯告诉人。
心中笑骂过秦长公子和封大人,倚在花架子上的林小王爷,也已经把舞阳郡主院中上夜人看得明白。
算好一个空子,他装着下梯子,突然两步轻轻重新登上,双手在花架子上一按,只听得轻轻的扑籁声,花架子只轻轻抖动几下,林小王爷已经落到院中。
这花架子虽然颤巍巍,林小王爷早就看在眼中,双手按在实处,这就在香花动叶中,过了来。
过来这边,是两株有树冠的树木,林小王爷身子矫健,正落在树冠上。
见院中没有异样动静,从树后滑下地来。刚才在树上,也敏捷地把这小院子里方位,看得很用心。
京中的院子,大多是二明一暗的正房或是二暗一明的正房,除非乱盖一通,不然基本是这样的四合院,只是有一进、二进和三进之分。
这院子是一进的,想来不是安平王不舍得钱,全是为着隐蔽。
下地来的项林自己在家里住的,就是二进的小院子。对于上房、耳房、厢房的陈设,他极是清楚。
院中花木扶疏,处处不少。借着樱桃树、柳树,低矮的红叶树遮挡,小王爷来到廊下。听到脚步声响,在廊下角落里蹲下身子,见一个黄衣青裙的丫头走出来,娇声喊道:”鹦哥儿,添热水来。“
一个十二、三岁的丫头答应着,手提着一个提梁壶走来,及至走到,又软语恳求道:”好姐姐,明儿放我半天假,我娘说京里有个亲戚,临来时要我去走动哩。“
”找打的小蹄子,你在西北呆了两年,没有见着急往京里寻亲戚,要是郡主还在西北住着,你哪里能寻亲戚快回去睡明儿再说,休要讨一顿打在身上!“丫头接过提梁壶,再把鹦哥儿一通好骂。
鹦哥儿不敢强,只是一口一个”好姐姐“地喊着,陪上多多的笑容:”好姐姐,这不是王爷接咱们郡主到了京里,我也有福气跟了来,好姐姐,明儿郡主又出门儿,你们出了门,我去半天可使得。“
这无意中的几句话,项林更是心痒痒的。这位郡主在西北呆了两年想来不是清白人。
不是清白的人,何必要客气。
”明天再说,“丫头还是不肯答应,提水走去。项林心中又乱跳一把,她走去的地方,应该是郡主洗浴的地方。
这样一想,心中更是难熬,林小王爷忍无可忍想着,我只去看一眼。秦长公子和封大人神神秘秘,只怕是已经看到过了。
明艳郡主的玉肌、如花郡主的身体……。已经到了这里,林小王爷脑子里翻腾的,就只有这些。俗话说,色胆可以包天,这句话既然出来,应该是有道理的。
色胆的林小王爷见四处无人,他居然还整整衣衫,正正头上金簪子,扶一扶腰间玉罗带,把系着白玉佩的丝绦也用手理过,笑容可掬地悄步上了廊下。
香气就是引路人,香气浓郁的房门外,林小王爷凑到雕花格子前,把眼睛凑了上去。刚凑上去,身后一声大喝:”什么人“
一股大力从身后扑来,隐隐有刀剑寒霜,林小王爷避无可避,唯一可以解救眼前的,就是用力扑开门,腾身跳了进去。
这是他战场上生死关头磨练出来的,在危急时候避开危险,是百发百中。
月夜当头,林小王爷百发百中的进了舞阳郡主的洗澡间。这一扑之下,果然是算无一失,无一遗漏,是久练锻炼的身手。
小院本不大只有一进,房子也小巧。这里面是分内外间,不过,舞阳郡主惯于泡得长久,水气过于氤氲薄薄的门帘,人走过时的,反而不觉得好。
再加上丫头过来添水,随手把门帘打了起来。就是不打通往里外间的门帘,沾了水的门帘有些透明,也是能大概看得清楚。
”啊……“舞阳郡主难免尖叫,她原本从热水中站起来,此时一下子缩进水里去,骤然间,添水的丫头不及防备,又被门响声和惊喝声吓倒,热水有一些洒在舞阳郡主身上,烫到她又从水里站出来。
木桶只及腰身,的舞阳郡主和项林看了一个眼对眼。
”啊……。“舞阳郡主再次尖叫,又缩回到水中去。她委曲莫明,眼中一阵热乎乎的酸涩,泪水上来后,才由小女儿家遇不如意事的突然委曲,转为明白事情严重性的恐惧和害怕。”来人呀!“
这恐惧和害怕尽情的转化为尖叫声,只听到脚步声”咚咚“响,像是隔壁,也被惊动了。
齐妈妈哪里还敢怠慢,她是急急披衣出来,好在夏天衣服好穿,走上两步一套就得。郡主今天玩得久,晚饭才回来。她又要泡澡,近三更了还在水里。这么晚睡,对于在家里就习惯夜宴的舞阳郡主是没有什么,不过候着她回来的齐妈妈,也要抓这个空子去洗澡才行。
也是从水里急急出来的齐妈妈,见到廊下两、三个家人手执棍棒对着郡主沐浴的房门,而家人们,陆陆续续地都起了来。
一个打扮体面、衣着整齐的男人,从郡主沐浴的房出从容而出,家人们喝道:”站住!“这个男人面上带笑:”对不起,走错路了。“
说过夺路而逃,家人们当然不肯放过。这争斗中,齐妈妈和家人们全看得仔细,这个男人不仅衣着整齐,而且打扮体面。
要说做贼的人,有打扮成一个香荷包去当贼吗
舞阳郡主的丫头吓得全身发抖,郡主这几天认识不少人,不少人前来献殷勤。郡主回来以后,也会私下里和丫头们说上几句,张公子生得体面,陈留王今天打扮得好。
偷香窃玉者,大多会打扮得风流俊俏,今天晚上把自己打扮成香荷包的项林,害得舞阳郡主自己的丫头,都起了疑心。
这香荷包小王爷,可以害死人!
消息传到王府中去,赵赦抱着真姐儿已经入睡。丫头们急急来回,赵赦出去,真姐儿对于夜晚来回话极为敏感,或者说是她最近比较多心,她也揉着睡眼披散着一头长发跟出来。
齐妈妈亲自来回话,她也很害怕,郡主的嫁衣都做了近一半,在齐妈妈看来,也觉得王府里时常送赏赐,是王爷心中有郡主。
她直挺挺跪在地上,先打了自己几个嘴巴,把话哆哆嗦嗦着回出来:”……那个男人有些功夫,不过也没有逃出去。“开玩笑,王爷对郡主,是一片上心上意。虽然小院子里上夜的人不多,却个个是家里有功夫的家人。
还有赵意在,这是一个重量级的人物,是表示王爷重视郡主的一个人物。
”赵意拿下他,让人看管他,又让人看管了郡主,“说到这里,齐妈妈小心偷看了一眼,见王爷面无表情,王妃听得很是认真。
以齐妈妈来看,有一个香荷包男人深夜出现在郡主房里,郡主也是要疑心的。
王爷王妃没有说什么,齐妈妈又接下去回道:”如今不敢耽误,即刻就来回王爷,这事情要怎生处置才好“
”那个男人是谁“赵赦面沉如水,不疾不徐地回出来。齐妈妈叩头回话道:”赵意认识他,说是霍山王府的林小王爷。“
真姐儿忍了又忍,竭力把心中往冒泡的笑意忍下去,她兴灾乐祸的成分不太多,全是明白表哥手段后的喜悦。
表哥,果然是又一次说到做到!
赵赦正在喊她:”真姐儿,“只着寝衣的真姐儿赶快垂手站起来:”在。“赵赦淡淡道:”这半夜里,也要辛苦你去一趟了。“
”是。“真姐儿回过话,唤进碧水和红玉给自己梳妆,小丫头又进来几个,在红玉的指挥下,给王妃打热水净面,取衣服拿首饰,再送上浓浓的绿豆银耳红枣汤来。
赵赦对还在叩头的齐妈妈道:”你起来吧,“齐妈妈直起身子,又带泪羞愧道:”是奴婢没有侍候好,请王爷重重责罚。“
王爷从来事事要强,是这府里老人的齐妈妈十分明白。现在一顶绿帽子就要戴在头上,以齐妈妈来想,王爷不知道要如何大动干戈。
”你素日,是经心的。“王爷只这么淡淡一句,齐妈妈身子又颤抖一下,泣道:”全是奴婢的错。“
王爷语气十分平静,只慢慢说了一句:”树欲静而风不止呐。“真姐儿在房中听到,不由得一笑。笑过突然明白不对,自己丈夫要纳进门的侧妃出了这样大事,身为主母的自己应该很生气,应该很恼怒,应该很……
反正笑,是不对的。
收起笑容梳妆毕,再出来齐妈妈被赵赦吩咐去院外候着,房中挑得明亮的烛光下,只有赵赦笔直如山般稳重的身影。
对着这泰山似稳稳的身影,真姐儿打心眼里儿生出尊重来。她低声吩咐丫头们出去,双手提着裙裾走到赵赦身边,十分敬佩地送上自己才涂的嫣然欲滴的红唇来。
赵赦也极配合的往前微伏一伏身子,盘膝端坐的身影送上面颊受了这一个香吻,夫妻在烛下相视微微而笑,赵赦低声问道:”知道怎么做吗“
”知道,“真姐儿眼睛里这恭敬,全是油然发自于内心。赵赦含笑抱她到膝上来:”说给表哥听听。“
齐妈妈在院子里静静候着,此时过三更夜风转凉爽。这凉爽把她身上吓出来的冷汗和夏天急急来回话的热汗一起吹退时,对着满天繁星,她仿佛明白点了什么。
这一明白间,齐妈妈又吓出一身冷汗来。她检视自己最近行为言语,应该是没有什么不合王府规矩的地方。
王爷他,或许是这个意思,也或许不是这个意思。不过齐妈妈心中疑惑的是,那个香荷包小王爷,是怎么来的
这是贵族中的靡靡风气所造成,赵赦算无遗漏,应该是他风流时见到和听到的这样事情太多。赵赦虽然没有见过舞阳郡主,由易宗泽和云阳郡主身上,是知道郡主美貌。
夏天的季节,是春心炽烈的季节。再加上风流贵公子们,本身就爱撬别人相好。深夜爬墙这事赵赦虽然没做过,不过对别人相好献献殷勤,以前的赵公子,是干得不少。
他这样弄到手的女人,也不是三个、五个。
去偷香的人,肯定会打扮得好。至少,他不会打扮成夜行贼。
房门处出现王妃俏丽的身影,她身着一件大红色刻丝团花宝相纹罗衣,下身是碧罗色绣牡丹花罗裙,因走动间,裙边不时露出丝履上明珠圆润光泽。
看上去,比夏夜明亮繁星还要明亮。
发上迎面是安着大珠凤,这是别人家里逢年过节时的打扮,王妃在家里,寻常就是打扮得整齐。王爷喜欢要给她打扮,王妃打扮起来,也是绝色佳人,有绝代风华。
齐妈妈心中有了谱,不再如来时心虚得难过。她比平时更百般恭敬地侍候王妃出门儿,心里反而盼着王爷是那个意思,因为这样,齐妈妈可以少担许多责任,也不会受太重的责罚。
王妃的七宝香车在静夜里往西大门去,后面两辆小些的马车坐着跟的人。赵如和赵星带着家人前后围随,行上大街,遇到巡夜的士兵,回过话,士兵们肃然候着安平王妃的车驾离去,这才继续去巡夜。
静静谧夜中,真姐儿在马车里嘴角噙笑,星光在她的唇边凝结光泽,安平王妃成亲后越加艳丽有风华,已经有人在背后夸她,是当朝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儿。
沈王妃此去,是要给舞阳郡主一个好结局。
她到目前为止本无罪,欲娶安平王,也是出自于世子易宗泽的安排。古代的女子们,在亲事上是主动权不多。
赵赦在易宗泽身上也花费不少,为着退亲,他特地又出了一次兵。虽然这兵马费用易宗泽一一支付,不亏钱的安平王,还是没有放弃易世子的道理。
皇帝有意打大仗,要在诸王中露出头角的赵赦在此时,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
受过赵赦叮嘱的真姐儿,手捧着下颔又是含笑。表哥,是个可以让人信任的人。
再炽热的爱情,都有散去的时候。潮来时扑天盖地,潮去时无声无息,甚至于当事人都不明白,怎么就没有了这样来时凶狠去时无由的感情太多,也是最伤人的一种。
唯有一个人的责任心,是建立在根深蒂固的习惯之上。这责任心,一般不会忽然而来,又忽然而去。
责任心,其实是人的一种习惯,而不是大海泡沫般的恋情。
可怜的舞阳郡主生在王侯家,她是不着寸缕被看管起来,只给了她一件薄衣服遮羞。她颤抖着嘴唇,一遍又一遍地想着自己眼见的那个男人。
他生得不错,又衣着整齐。天呐,恨就恨在这衣着整齐上面。要是一个黑衣蒙面人到房中,还可以分辨得清楚,把这个贼杀了,对外面说进了贼,也还可以遮盖。
而这个人,却是打扮得俊俏的项林小王爷。
郡主,是认得小王爷的。小王爷这几天总跟着她转,没少献殷勤,这是人人都看得到的。这殷勤,舞阳郡主白天的时候,还认为挺好,巴不得王爷会知道,自己多么招人喜欢。
正因为认得小王爷,舞阳郡主更害怕。她的身子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抖到现在。怕她寻短见,两个妈妈看着她。不过对她不停发抖,两个妈妈视而不见。
请媒下聘,才是正经女子出嫁之道。为嫁王爷,一位郡主能等上两年,还跑到西北去等两年。王府里派来的这些人中,看不起舞阳郡主的也大有人在。
看不起归看不起,派来的人全是赵赦信得过的人,在王府里呆久了,对于”看不起“三个字,只会深藏在心中。平时当差,该如何就如何。
外面传来脚步声响,舞阳郡主不由自主害怕起来,她怕王爷来,一怒之下把自己杀了。自己已经王爷的人,失贞的人,就是沉猪笼或是丧命。她更怕王妃来,王妃虽然时时让人送东西来,在舞阳郡主心中,已经站在”争宠“的地步上,她心中,更是害怕。
”妈妈,外面是谁“舞阳郡主怯怯问出来,两个妈妈只是道:”别说话。“
听到院子里请安声,舞阳郡主狠狠打了一个寒噤,眼睛里瞳仁紧缩,急急低声哀求道:”求妈妈们,我要是能逃出去,一定重谢。“
没有人回答她,两个妈妈们好似没听到。
隔壁,响起来清脆悦耳的责问声:”小王爷,你黉夜私闯良人家,偷窥我们家的人,是何道理“
这是王妃的声音舞阳郡主先不及想到好听,而是感激涕零。王妃说,她说的是是说自己是她们家的人。
妈妈们冷眼看着舞阳郡主先是害怕,再是恐惧,再就是露出紧紧倾听的神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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