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王爷临乱不惊(1/2)
高升客栈里,梁夫人一身便衣,伫立在窗前。客房全在二楼上,居高临下可以看街景。梁夫人眸子中隐然有泪水,手中握着几张药方。
安平王说得没有错,母亲尤夫人在死以前那两年,的确是用过不少绝症药。在宫中和夫人们相处得好的梁夫人,又套问出夫人们的话,尤夫人死前两年,时不时的会生病。
这打破梁夫人心中父母深爱不得厮守的爱情。
女人,大多是相信和愿意相信并依赖爱情的。历史上为情坚守的,大多是女人。
真相如刀,在梁夫人心中狠狠的割了一个口子。她秀气的面容上全是不堪回想,父亲是个马夫要是让夫人们和夫家知道,这是天大的笑话。
在富贵环境中的梁夫人,也有着爱浮华的习气,她丢不起这人。身后传来房门声响,是她的丫头进来垂首回话:“客人到了。”
楼板上响起脚步声,这是木楼板,走几步就“咚咚”响,上来的是脚步沉重的安平王,每一步都似敲在人心上。
梁夫人换上笑容,对丫头道:“请他进来。”
客栈里的上房中,安平王会了梁夫人。梁夫人很想表现盈盈一笑,却流下泪珠儿来。这泪水全由心发,为母亲也为自己难过。
“王爷,妾身约您来,是对您赔礼。”梁夫人轻轻拜倒。赵赦在意料之中,从事实上来说,梁夫人应该赔礼;从权势上来说,梁夫人也理当赔礼。
梁夫人抹去腮边泪珠,哽咽道:“妾还有一事相求,母亲当年留下大批财产,王爷可知道在何人手上”
“一部分在我手上,”赵赦没有隐瞒:“还有一部分在尤家手上,你母亲当年留下话,说你可以冒充是她的远亲,可以拿到这些钱。当然,你是要费精神的。还有一些田产,我不知道她交给了谁。”
随身取出一个二、三寸见方的红木小匣子,上面有小铜锁。赵赦取出黄铜钥匙,再对梁夫人道:“你手里应该也有钥匙。”
梁夫人羞羞答答转身,解开十字盘扣,露出雪白的颈项。这上面,挂着一个小小链子。链子下面是一把钥匙,取下来和安平王一起打开黄铜锁。
盒盖没有打开时,隐隐有珠光流露。里面只有一件首饰,是刻宝相花纹的一枚簪子。簪子头上也只镶着一枚大珠。这大珠宝光圆润,隐然有流动之势。
“这是十五年前外邦使臣进贡而来,先帝赏给当年的太子殿下,你母亲,从太子手中得到这个。”安平王说得眼睛也不眨一下,梁夫人面上又通红。
她来宫中,就是为报仇。夫人们之间的风流,她知道很清楚又有不齿。此时安平王把母亲旧事说出来,梁夫人又被伤到。
赵赦缓缓先开了口:“夫人,你有这些,足以丰衣足食,我劝你还乡去吧。”梁夫人的丈夫不过是五品官员,因为攀附当地大家梁家才能进京。
在攀附梁家时,当年的马夫梁间和梁夫人全都赞成,这一对父女是各自有心思,为尤夫人报仇。
京中繁华景,京中明珠宴,梁夫人全舍不得。她还年青,丈夫爱攀高,对妻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想想如云般飞来的紫色、粉色珠笺,再想想俊俏皇子王孙们的调笑,梁夫人是处于既鄙视别人风流了,而她又期盼又在犹豫中。
她不愿意走,也舍不得钱。对安平王恭恭敬敬地道:“母亲既然托给王爷,是对王爷十分的信赖。王爷,请您看在母亲的份上,帮我拿回尤家的那笔钱,再找回母亲的田产。”
赵赦嘴角边露出一丝笑容,这笑容淡而又淡,有讽刺也有嘲弄,梁夫人看到这笑,心里陡然生寒意,她有些结巴:“王爷,母亲相信您,我也相信您。”
心中纵然有无数流利话语,遇到安平王这样的笑,梁夫人也打结。
他没有明说不帮,只是用这笑容来表示他的含意。好似怕梁夫人听不懂,王爷又说了一句:“我为什么要帮你”
梁夫人心中格登一下,明白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要人相帮,得有拿得手的理由,还要让人愿意帮忙的能力。
她垂头不语,好似受到拒绝的沮丧,其实心里算盘打得飞快。要钱,安平王肯定不要。人人说他富可敌国,只看王妃的装扮就可以明白,安平王妃在首饰珠宝上,是远胜老牌王府霍山王和灵丘王。
再说如果他要钱,就不会把这大珠归还。安平王,他要的是什么
一转念间,梁夫人跪了下来,谦卑地伏地:“王爷,妾愿效忠。”
“贱人,”安平王声音不高,却有似紧紧缚住梁夫人的鞭子,让她有动弹不得之感。赵赦到这个时候,不会再和梁夫人客气,他目光严峻盯着梁夫人:“你要进宫原本年青太轻又无强盛母族支持,是我让你进了宫。你这个贱人,进宫以后就不认人。我屡次派人招你来见,你屡屡躲开!”
梁夫人口称冤枉:“进宫时受到刁难,后来进来还以为是万幸,又以为是孟夫人出的力,后来宫中公公们喊我,全是阉人,妾不敢去。”
“我念你不知道,饶你这一次。下次再这样,你自己好好想想。”赵赦眉头紧皱,沉声交待梁夫人第一件事情:“惠温太皇太后和康王殿下平时在哪里见面,说些什么,她见的是哪些人,你一一给我弄明白了。”
梁夫人眨着眼睛:“王爷,惠温太皇太后失势,我正打算去皇太后那里,皇后新入主中宫,也叫我去说过话。”
“先把惠温太皇太后和康王的事情弄清楚,你再去别的地方。”赵赦带着不容梁夫人反驳的语气,梁夫人无奈地道:“好吧。”
自己当主人和投靠别人是两回事,梁夫人嘴上虽然说效忠,心里其实是有犹豫。赵赦只是犀利如刀地看着她,不管她如何想,一句一句交待她事情。梁夫人偶一抬头,就只看到安平王严厉的面容。
说实在的,梁夫人觉得害怕。她自从认定赵赦是凶手,对他打听颇多。宫中传言不少,并不是如夫人们所说王爷多赏赐,王爷多勇猛。
而是经他的手,还是死了人的。
心里正思量着,门上传来急急的敲门声。赵赦目光一闪,沉声道:“进来。”赵安一步迈进来,小声对赵赦附耳道:“王妃来了。”
“嗯”赵赦眉头一扬,也有几分慌乱。这慌乱只在他面上一闪而过,王爷还是强自镇定着,对赵安投去疑惑的眼光。这里没有好绸缎铺子,也没有珠宝铺子,真姐儿怎么会来
赵安再次肯定:“我看到马车从街口过来,就要到了。”
街口离这里只有数十几步,这一会儿,只怕已经到了。赵赦敏锐的捕捉到楼梯口上有脚步声,这脚步声有几分熟悉感,好似真姐儿的。
大白天的街上有杂声,客店里人进人出也有杂声,王爷只是怀疑,不能确定是不是。他着急了,对着房中四处看,只有绣床木榻,无处可躲。
“娘子,你们是住店还是找人”外面已经传来小二的声音,王爷不再迟疑,往上面一看,是客房和客房之间相连的梁头。
这梁头用木板铺平,可以掀开。他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梁夫人,站到桌子上托起一块房顶木板。
用了几分力,这才打开来。上面露出黑乎乎的房顶时,梁夫人是个女人她害怕了:“我怕耗子。”
赵赦低声厉声喝着:“闭嘴!”双手把梁夫人托起,与其说是送入房顶上,不如说是塞上去。
梁夫人吓得魂飞魄散,人已经上了来,眼前一黑,那块拆开的木板已经合上,黑暗中,有几声“吱吱”,几颗绿豆似的小眼珠子幽幽的发出光。
真姐儿带着丫头们,正在一间一间敲门找赵赦。花开在她身后站着,监督着。她和郁新随着王爷王妃进的京,平时住在外面。这跟着赵赦的事情,真姐儿交给花开。
梁夫人或许塞了东西给赵赦,或许没有,而真姐儿,是宁可信其有。赵赦平时也有秘密会人,但真姐儿相信他不会瞒自己。今天赵赦只说出来和人喝酒,真姐儿让花开跟上去。
花开跟到这客栈外,就让手边的小丫头回去请王妃。她的小丫头是自己在外面买的,就不担心她会先回王爷。
赵赦一出门,就做好出门捉奸准备的真姐儿,来得非常快速。
她带着随身的两个大丫头,再就是花开和花开的小丫头。赵如赶着马车在客栈门口,他不清楚是什么事情王妃要到这里会人,就是猜出来他也装没猜到。
只有小二是糊涂的,这面带轻纱的锦绣妇人,到了楼上就一间一间的敲门在找什么
前面一扇门打开,赵安走出来垂手:“您请。”
真姐儿面不改色,没有生气也没有恼怒,姗姗然走进去,见榻上赵赦好整以暇坐着,手端着一碗茶正在轻呷。
“你来了,真是淘气,跟着表哥来的”赵赦先将了真姐儿一军,面有微笑:“你这不相信表哥的孩子,不过是小封约我出来喝酒,你也想酒喝了”
王爷不生气,真姐儿更是面有笑容:“我闷了出门,说给小小毛们买些好玩的东西,看到表哥的马在这里,就过来看看你。怕你多吃了酒,这不是心疼你。”
夫妻对着乐,都有一套假话。赵赦先拆真姐儿的假话,喊来赵安:“我的马,不是让人牵到马槽上去。将军们还有不少在京里,让他们看到,又要跟着本王来,蹭本王的酒喝!”
赵安垂手回话:“是,才刚已经牵进去了。”
可怜那马,不是早就在马槽里。赵安是个好奴才,他也不说破,跟着演下去。
真姐儿笑容可掬也来拆赵赦的假话,对着房中先看,再皱起鼻子嗅嗅,展颜笑得很开心:“表哥,小封在哪里,酒又在哪里”她笑逐颜开:“只怕还有余兴的玩样呢,容我也乐一乐行吗”
“赵安,去问问小封大人,他今天是耍本王吗”赵赦半沉下面庞,嘴里不悦地道:“居然让我等他!”
赵安一溜儿小跑着出去,在房外侍候的丫头们看到他这样敏捷的身姿,全无声地笑个不停。
跑到楼下,见除了赵如没有别人。赵安装模作样对赵如抹一把子头上虚有的汗水,小声道:“哥哥,兄弟我得去找人。”
赵如忍住笑:“王爷在上面会人”其实不用问,只看到赵安下来就明白了。赵安忍笑狠狠点着头,小声道:“我去了。”
说着带上马,对赵如再挤一挤眼,往街上逛去了。
真姐儿和赵赦在客房里说话等着赵安回来圆王爷的假话,夫妻两个人在闲话小小毛儿。真姐儿笑盈盈:“表哥,你今天回去,小小毛儿一定不待见你。”
赵赦故意装着不懂:“为什么父亲天天抱着,怎么能不待见。”不容真姐儿下一句出来,再恍然大悟:“原来女生外向,居然是这么早。”
敲一敲嘻笑的真姐儿额头,王爷带笑问道:“表哥现在知道了,原来你小时候见到表哥哭,是你对着表哥在外向。”
真姐儿黑一黑面庞,小声道:“那是你表妹。”她说着,又在房中嗅了一下,赵赦心里一提,也跟着嗅了一下。
夫人们身上全有香粉,真姐儿小鼻子又一向尖得很,王爷狠狠闻了几闻,没有闻到什么才放下心。
鼻翼刚松下来,见真姐儿似笑非笑问道:“表哥你在闻什么,这房中藏着什么不成”
知道上当的王爷笑骂:“这一间房一眼就看到头,你自己寻一寻,可有什么”
房顶上“啊”地一声大叫,“格吱”巨响声中,梁夫人重重摔了下来。几只耗子随着她一起摔落,在地上摔了一个跟斗,打了个滚儿,一眨眼间就跑得不见。
真姐儿对耗子也吓了一跳,刚身子一激灵,耗子已经不见,只有梁夫人跑不走,还在地上尴尬不已。
这也不能怪她,她一直努力用心奋斗到底地和耗子们对峙到现在,绿豆似的小眼珠子对着描画得美丽的眼眸,梁夫人一直坚守到现在,直到身边跑过几只耗子,从她手上踩了过去……
只要是个女人,摔下来的可能性居多。
这下子好看了,真姐儿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梁夫人,对着她身上便衣看过。是件暗紫色料子的夹袍子,上面有暗纹,全是百花式样。
那面容上是难堪和难以解释的,不过眼部的妆容不减媚丽,腮边胭脂好似桃花,真姐儿笑嘻嘻夸奖她:“夫人,你今天真美丽。”
摔在地上手脚都疼的梁夫人心中波澜几声,不救伤扶伤,反而来夸奖人美丽。这个时候,是夸人美丽的时候
再一想房顶上面黑咕隆咚,闻都闻到有灰尘,何况是在上面呆了这么久。低头赶快看自己衣服,呀地一声,全是灰。
看过自己美丽不美丽,才去看手足,都有擦伤。笑嘻嘻注视着她的真姐儿,这才转头问赵赦:“表哥,女为悦已者容,我今儿才算明白。”
不看自己手足擦伤,先要看的,竟然是她的衣服脏与不脏。
安平王妃一本正经又来上一句:“当然夫人是谨慎的,王爷驾前,失仪是大罪。”
直到此时,安平王说话了。他面色沉下来,声音比刚才见梁夫人时更严厉,是一字一句地责问梁夫人:“夫人,你几时到的”
真姐儿笑得灿烂之极,看看表哥,就是有大将风范,就是能稳住阵脚。真姐儿觉得自己实在不用多担心他和康王的事情,看看表哥,从来是有能耐的。
小毛格外祟拜,对赵赦眼露桃花,甜甜的道:“表哥,我记得母亲说表哥和佑儿一般大时,就是沉稳的。”
安平王对着她,才露出一丝笑容:“真姐儿过奖,你竟然才知道,真是该打!”
再笨的人,也能听得出来这一对夫妻在打情骂俏。梁夫人紧张的想想,此时自己应该告退,这地步儿,没法子解释。
她悄悄的起身,悄悄的往房门处退。因手脚上都有擦伤,是半伏着身子往后面退得很艰难。才退两步,真姐儿眼珠子一转,娇滴滴道:“夫人…。”
赵赦抢过她的话头:“夫人,说明白了再走!”
梁夫人一惊,扑通又坐在地上。手上疼处,脚上疼处,又重新摔了一回。她不无委屈,抚着手上沁出的血丝,半嘟红唇对赵赦娇媚笑了一下:“王爷,您让我说什么呢”
真姐儿歪着脑袋,带着津津有味的神色看着赵赦,又看看梁夫人。
梁夫人一肚子火,刚才还要用人,现在就不认人。她笑得娇憨无比:“王爷,我……”
赵赦又打断她的话,面上是恶狠狠:“夫人,你如实说来!”压迫感充斥着房中,安平王很是凶狠地警告道:“我约人在这里饮酒,你呢”
两道目光碰在一起,旁边是看得有滋有味的安平王妃。梁夫人碰到安平王的冷寒幽厉的眸子时,她心中明白,心中透彻。
安平王,不敢当着自己王妃的面说什么。说直白些,怕老婆。梁夫人不无鄙视,王爷没有回来时,满京里的夫人们把他夸得是战神。
这战神,原来是怕老婆的!
坐着看戏的真姐儿好笑,这位夫人发上蒙尘,衣上有灰,坐在地上和表哥不是眉来眼去,是互相瞪着。这是一个大胆子的,真姐儿笑眯眯推波助澜,再加一把火:“表哥,你吓到了她,”伸出手掩自己的胸前:“也吓了我。”
这装腔作势让赵赦忍俊不禁,笑容只一闪就重新冷下脸,对梁夫人冷冷地道:“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有能让你说出来的地方。来人!”
赵安还没有回来,赵平一闪身进来。真姐儿微一愣,赵平刚才在哪里,她是半点儿没有看到。她微微一笑,这次不是私会,如果是私会,不会赵平留在暗处。
梁夫人害怕了,一个怕老婆的男人,哪怕他是王爷,还能指望上他为自己开脱她战战兢兢伏地求饶:“王爷,我,妾,其实,妾是被人迷倒放在上面的,我醒了,害怕就掉下来。”
她哭天抹泪儿:“是哪一个下这样的黑手,妾平时从来不得罪人。”
“哧”地一声轻笑,破空而出。真姐儿赶快再忍住,一本正经再看赵赦怎么回。安平王似笑非笑对着自己的王妃,是和颜悦色:“王妃,女眷们的事情,你来处置的好。”
梁夫人在心里,把安平王骂了好几遍。见赵赦寒冷眸子又过来,不敢不从。她咬一咬牙,对着真姐儿膝行两步,开始痛哭:“王妃,请王妃为我作主。”
真姐儿偏偏脑袋,对赵赦看看,再偏偏脑袋,对梁夫人看看。这不加掩饰的动作,把赵赦和梁夫人全看得心中发毛。
“咳,”王爷清咳一声,真姐儿懒洋洋收到这警告,和表哥明着顶,当然是全无好处的。她在心里夸奖自己宽宏又大量,对着梁夫人手上擦伤看看,笑靥如花:“夫人,请去裹伤,再去府尹处报备这案子,你放心,我会着人来过问,一定给你一个公道。”
梁夫人咬牙:“是,请王妃放心,妾会给王妃一个回话。”又给赵赦叩头:“王爷,妾告退了。”她走出来,对手上擦伤是不放在心上。她有功夫,摔下来时护了自己,只是木地板上轻轻的刮伤不要紧。只是心里,是凉得很。
这还是安平王这个就是夫人们一直想念的安平王记得孟夫人颇为怀念:“王妃并不敢管王爷。”
就是这样不敢管的
房中正在激烈打斗中,梁夫人一出门,赵赦张开大手来抓真姐儿,是有怒气:“表哥要揍你。”真姐儿还手:“是真姐儿要揍表哥。”
王妃到底弱势一些,没过几招被赵赦按在膝上,重重一巴掌打在那翘起的俏臀上。真姐儿刚哎哟一声,觉得大手在自己俏臀上抚摸起来,耳边传来王爷坏坏的笑声:“并没有尾巴。”
安平王忽然发现自己少送了一个神,那就是狐狸精怪他没有送。
放真姐儿起来,搂在怀中轻抚着,王爷嗓音有些沙哑:“不要再吓表哥了,好不好”那些话,其实很吓人。
真姐儿来捉奸,只捉到一巴掌。她张牙舞爪犹有不甘:“表哥,让我打回来。”安平王扳着她面庞轻笑,亲一亲那正吐出愤怒话的红唇,赵赦低声下气:“什么也没有,你误会了。”
“你才有狐狸尾巴,今天我这捉的是现形的,”真姐儿不依不饶,坐在赵赦膝上生气:“表哥,怎么处置你”
王爷低低地笑:“罚表哥天天陪你,夜夜陪你,”真姐儿:“哼!”忽然有了主意,也有了笑容:“表哥,罚你三天不能抱小小毛。”
“这怎么行,那是本王最心爱的,仅次于最最心爱的赵小毛,”王爷拧眉毛。真姐儿斜眼他:“还有最最最心爱的吗”
王爷又眉开眼笑:“没有了,只有最最心爱的赵小毛,是表哥最疼的。”他又板起脸:“小毛将军,用你聪明脑袋瓜子想一想,你进来时,表哥像是有什么吗”
赵安此时适时进来,陪笑道:“王爷,小封大人昨夜酒醉,把今天这事儿给忘了,他说一会儿来赔罪。”
小毛柳眉轻挑:“不用了,王爷也酒醉糊涂了,要回去睡觉。”赵安赶快溜出去,留给王爷和王妃自己商议去。
真姐儿坐着只生气,王爷哄了有一会儿,在她身前摸一摸,很是好心地提醒道:“该喂了吧,”再指责:“再怎么和表哥生气,也不能把小小毛儿忘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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