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2)
“看你今年设计这风格,刘书云你还请么?老杨还说想听她唱呢。”
“请了,知道你们喜欢,怎么少得了她。”
“刘书云是谁啊?”宋琛问。
赵太太便笑着说:“你看,他们年轻人都不爱这个。来了两次了,小琛都还不知道她名字。”
“她是有名的评书先生。”赵新之笑着说。
“赏花就得配评书,喝着茶听完了评书,去赏个花,多有意思。你们年轻人啊,都不懂,就知道蹦蹦跳跳的瞎热闹。”赵云刚说着就问:“老二怎么还没回来?”
“他来电话了,说有事,晚点才能回来。”
“给他说一声,不准在外头过夜。”赵云刚说。
赵太太觉得他管的有点多,便说:“要说你跟他说,不要叫小琛背黑锅,你忘了我以前管你的时候你多不耐烦了?”
“我不管他,随便他。”宋琛说。
赵新之嘴角浮出一抹笑来,心下畅快了许多。
他喜欢看宋琛对赵近东冷漠的样子,他知道在这一点上他有点心理病态。
赵太太在饭桌上感受到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她感觉赵新之看宋琛的眼神,要比以往放肆很多。
赵家几个儿子都喜欢宋琛,但要说克制,还属赵新之,他是从小的老成持重,在情感上也比较害羞,不善于表达,也是叫她费心最少的一个儿子,如今大了大了,反倒比另外两个更叫她头疼了。
以前觉得老大这样的性格好,懂事,不闹腾,如今却觉得还不如老三赵宝涛那样……花花的,今天爱这个,明天爱那个,嘴里说多喜欢宋琛,外头照样不闲着,强过老大这样……赵新之是死脑筋,喜欢上了一个人,就绝不轻易放弃。
她就在饭桌上说起老杨的女儿来:“叫什么来着?”
“杨慧。”赵云刚说。
学历高不说,名字也老气。赵太太心里暗暗叹口气,说:“一听名字就是秀外慧中。”
赵新之不接话,他不是第一次被强制安排相亲,赵太太一张嘴,他就知道她是要干什么了。
他就问宋琛:“你那个短片,还拍么?”
宋琛说:“后天再拍。”
“好好拍,期待你的作品。”赵新之温柔地说。
赵云刚就问:“那你还写么?别两头都忙,集中精神干完一件再说另一件。”
“什么?”赵新之问。
赵太太就冷着脸看赵云刚炫耀一般说:“你还不知道的,小琛这段时间在搞创作呢,写了部,还把你妈给感动哭了。”
宋琛一听,立即看向赵太太:“是么?真的么?”
赵太太挤出一丝笑来:“写的是真好,就是太虐了了,是悲剧么,完了么?”
“还早呢。”宋琛说:“才开个头。主线还没展开呢?”
“是么,我还以为骆闻声死了就完了呢,后面还有,不会是灵异的?”
她还蛮吃前世今生或者人鬼情未了这种戏码。
“埋个伏笔,后面揭示。”宋琛卖了个关子。
赵新之说:“什么,给我也看看。”
赵太太不等宋琛回答他,就打断问:“老二看了么,你写的?”
“没有。”他还没有给赵近东看,也不知道赵近东会不会看。
其实他还挺想让赵近东看看的。
和他以前写的那些卖骚或者博眼球的不一样,那些他可能要藏起来,被赵近东看见,他大概会尴尬。不过《爱人老了以后》这种,走的正剧风,很正经,小清新严肃主题,适合卖弄文笔,说不定赵近东看了,会对他有更深的认识。
“该给他看看的。”赵太太说:“写那么好。”
赵新之就没再插话,一直到上楼休息以后,才去宋琛房间,问了他的事。
“大哥就别看了,怪不好意思的,我也是写着玩,就是个网络。”
“你的第一部作品,我是肯定要看的。告诉我名字,我去搜搜。”
宋琛就把网址发给了他:“光看就行了,别评论。”
“为什么?”
“不好意思啊。”他们作者圈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尤其圈,几乎人人都捂着马甲,就怕现实生活中的同事亲戚朋友看见,掉马甲是特别尴尬和恐惧的事情,被亲人评论,更尴尬。
赵新之就在沙发上坐下,拿着手机看了起来。
他还蛮惊讶的。
一开始听说宋琛写,他以为只是写着玩的,他也不过是想捧个场,他向来是宠着宋琛的,没想到打开看了以后,发现还挺朴素的。
文笔朴素,故事也正经。
和他想的很不一样。
他看的认真,宋琛也满怀期待他的评价。
他还是很在乎读者评价的,读者发的每一条评论他都会看,哪怕有些是吐槽的,或者人身攻击的,他看了会难受,但还是会看。
外头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宋琛往房门口看去,就见房门被人推开了。
进来的是赵近东。
赵近东的西装搭在胳膊上,一边扯着领带一边进来,进来看到客厅里的宋琛和赵新之,就愣了一下,脸色就冷了下来。
呵呵呵。
赵新之略有些尴尬,但坐着没动,说:“老二回来了,加班啊?”
赵近东说:“大哥倒是清闲。”
他语气不悦,话也带着刺,赵新之的脸就也跟着冷了下来,对宋琛说:“我回屋看,看完了给你评价。”
赵近东径直往卧室走,赵新之则出去了,留下宋琛一个人在客厅里站了一会,便转身去了书房。
没多久赵近东就进来了,身上还是那身衣服,西装裤,白衬衫,领口开着。他这样身高体长的男人,这样穿特别性感,宋琛忍不住看了一下他胸膛的轮廓,隔着衬衫也能感受到他强劲的胸肌。
“又要开始了么?”赵近东说。
“什么?”
“你,”赵近东说:“故意的么?”
宋琛说:“不是。”
赵近东沉默了一会,说:“你的戒指呢?”
宋琛抬起头来看他,赵近东说:“结婚戒指。”
他还真的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
“明天戴上。”赵近东说。
“哦。”
虽然只是“哦”,不是“好的”,也不是“嗯”,但赵近东心里终究好受一点。
竟然都没问他为什么戴,这么听话就答应了。
大概是经常和他对着干的缘故,偶尔顺从一回,赵近东抿着嘴唇,去看宋琛的脸。
比大屏幕上更鲜活的一张脸,皮肉都是温热的,贴近了闻得到独属于他的味道,他知道。
他明天要给赵新之一点苦头尝尝。
其实他只是不愿意,他如果愿意的话,赵家三子的心头上,都能插上一把刀。
或者宋琛的心头上,也能插一把。
这十几年种下的果,苦涩滋味,不该只他一个人尝。但如果宋琛都如现在这样温顺,他或许可以网开一面。
不过这念头也没存在多久,很快他就发现,对宋琛抱有幻想,那就是自找苦吃,就和他小时候一样,相信了宋琛的花言巧语,却一次次落入他圈套。
宋琛在翻箱倒柜。
“你在干什么?”他问。
“找戒指啊。”宋琛说着翻出一堆戒指来:“哪个是结婚戒指啊?”
赵近东的脸就又黑了。
突然想起他昨夜的春梦,被、操花了脸的宋琛,哭哭唧唧又无能为力的样子,适合在那时候丢给他一堆戒指,然后讯问他:“哪个是结婚戒指?”
挑错一次就干一次,他也就知道结婚戒指是哪个都记不住,是多值得教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