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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集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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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公益

彼得·梅达沃(peter dawar)发表于《旁观者》(the spectator),1977年1月15日

每当在动物中发现表面上的利他主义或其他非自私的行为时,业余生物学家们,也包括越来越多的社会学家,很容易被诱导,说这些行为是“为了物种的利益”才进化而来的。

例如,有一个众所周知的谜题。数以千计的旅鼠,以冲出悬崖掉落海里这种自杀方式来控制种群数量,很明显,它们比我们对控制种群数量的必要性有更多的认识。显然就算是那些最容易轻信的自然主义者也必须问问自己,这样的利他主义是如何成为该物种行为清单上的一项的。还得考虑到一个事实,在这个伟大的人口刑罚中,有益于这样做的遗传物质会和它们的携带者一起灰飞烟灭。然而,将这看做是一个谜题,并不意味着否认遗传上自私的行为有时候可能会“表现”(就像临床医生所说)为无私或利他的行动。有利于祖母般溺爱的遗传因素和与之相反的冷漠无情相比,前者可能更容易在进化中盛行,因为慈祥的祖母们在自私地促进着存在于孙辈体内的她们自己的部分基因的存活与兴旺。

理查德·道金斯是正在崛起的一代最聪明的生物学家中的一员,他委婉且专业地揭穿了一些社会生物学关于利他主义进化的假象,但这并不意味着本书以披露为主,恰恰相反,这本书把以自然选择的遗传理论为代表的社会生物学的中心问题很有技巧地重组了一遍。另外,本书行文相当流畅,更不乏风趣与博识。与本书中出现的所有熠熠生辉的优秀生物学家一样。动物的“普遍可爱性”吸引着道金斯研究动物学。

尽管《自私的基因》的特性并不包括争论,但当道金斯在揭示某些书的虚伪之时,它就成为了不可或缺的一环,这些书包括了洛伦茨(lorenz)的《论进犯行为》(on aggression),阿德里(ardrey)的《社会契约论》(the cial ntract)以及艾贝尔–艾伯费尔德(eibl-eibesfeldt)的《爱与恨》(love and hate)。“这些书的问题是它们的作者大错特错了……因为他们误解了进化的工作原理。他们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假设,即进化中重要的是要对整个物种(或整个群体)有利,而不是对每个个体(或基因)有利。”

学童们的格言本上一打诸如“一只母鸡是一只蛋制造另一只蛋的方式”之类的警句,确实是有道理的。理查德·道金斯这样写道:

本书的论点是,我们以及其他一切动物都是我们自己的基因所创造的机器……我将要论证,成功的基因的一个突出特性是其无情的自私性。这种基因的自私性通常会导致个体行为的自私性。然而我们也会看到,基因为了更有效地达到其自私的目的,在某些特殊情况下,也会滋长一种有限的利他主义。上面一句话中,“特殊”和“有限”是两个重要的词儿。尽管我们对这种情况可能觉得难以置信,但对整个物种来说,普遍的爱和普遍的利益在进化论上简直是毫无意义的概念。

我们可能会哀叹这些真相,道金斯说到,但这并不能减少它们哪怕一丁点儿的真实性。然而,当我们对遗传过程中的自私性了解得越清楚时,我们就越有资格去教导慷慨、合作以及其它所有为公益奉献的美德。道金斯也更加清楚的阐述了文化上或“外源性”进化对人类的特殊重要性。

在他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章里,道金斯对自己做出了一个挑战,去构建一个对所有进化系统都能够成立的基本原理——这甚至可能是由硅原子取代了碳原子的生物体,或者是像人类一样,很多进化都是由非遗传方式而实现的生物体。该原理就是,进化是通过复制实体的净繁殖优势而实现的。对于一般的生物体,在一般的情况下,该实体就是dna分子中被称为“基因”的片段。对道金斯来说,文化传播的基本单位就是被他称作“觅母”的东西。在最后一章中,他阐述了觅母的达尔文主义理论究竟是什么。

对道金斯这本令人兴奋的好书我想添加一个脚注:奥地利生理学家埃瓦尔德·赫林(ewald herg)在1870年首先提出,拥有记忆功能是所有生物的基本特征。他将他的基本单位称作“觅聂米”(ne)——精心选择的一个忠于其语源的词汇。很自然,理查德·西蒙对这个主题的阐述(1921年)完全是非达尔文主义的,所以除了成为了一个历史插曲,现在它什么也不是。赫林的一个观点被与他对立的一个自然哲学家霍尔丹,揶揄道:该观点就是,必有一个化合物拥有那些属性,我们现在知道它就是脱氧核糖核酸,即dna,所拥有的。

&169;《旁观者》,1977

自然的博弈

汉密尔顿发表于《科学》,1977年5月13日(节选)

所有人都应该来阅读这本书,此书也的确适合所有人群。它使用绝妙的技巧描述了进化论的新面孔。最近有很多书籍,致力于以一种轻松、无碍的形式向公众传授新的生物学知识,但有时候那些知识却是错误的。在我看来,与那些书相比,本书更加严谨也更加成功。它成功地完成了那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即使用简单、非技术性的英语来表达一些更深奥的、更数学的关于近期进化思潮的主题。以这些主题带来的宽广视角纵览这本书,它甚至能使很多自认为已经清楚的研究型生物学家感到惊讶和振奋。至少,他们会对这个评论者感到惊讶。再重复一次,这本书对任何人都是很容易阅读的,哪怕他没有任何科学背景。

就算不是故意去假冒内行,但当某人阅读一本领域与自己研究兴趣相似的畅销书时,它几乎都会情不自禁的去找茬:这个例子用得不好,那个观点太模糊了,这个概念是错的,很多年前就被放弃了。但本书令我无话可说。这并不是说这里面没有可能存在的问题——这对于一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现炒现卖的作品是不大现实的——而是指其中的生物学从整体上来看是朝向正确的方向的,其可能存在问题的论点也是非教条主义的。该作者对自己观点的谦逊表达缓和了很多批评,读者们总能在这里或那里找到这样一个让他们很开心的提议:如果他们不习惯给出的模型,他们应该能找出另一个更好的模型。能在畅销书中做出如此严肃的邀请生动地反应了该话题的新颖性。不可思议的是,那些还未得以验证的简单观点可能可以迅速地解决一些进化论里的古老谜题,而这样的可能性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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