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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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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玩头大,让皇帝吃他的残羹剩饭……乾帝心情好的时候还好,哪天心情不好了,说不定欺君之罪就扣他脑袋上了。

乾帝来的太晚,赵轶带来的东西已经被两个人吃了小半,大半夜的,他就算把玉盏她们叫醒,也变不出一桌酒席来,想了想,道:“要不,臣给您下碗面吧!”

乾帝点头道:“朕听你说过,在江南的时候,学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连做饭也学过?”

“做饭没学,但臣和江南最有名的白案师傅学过揉面、拉面的本事,顺道学了几道面食……不是臣吹牛,以后要是臣丢了工……啊不,丢了官儿,去做个面点师傅也不怕饿死。”

乾帝动作微顿,看了他一眼,到底没说什么,将啃了一半的鸡翅膀随手扔在桌上,起身道:“成,朕今儿就尝尝未来面点师傅的手艺……朕给你烧火!”

“皇上……”贾玩很不放心:“您不会把臣的小厨房烧掉吧?”

……

小半个时辰后,乾帝喝下最后一口汤,意犹未尽的放下筷子,舒服的叹一口气,道:“多少年没这么畅快吃过东西了!痛快!你这手艺,不做御厨可惜了!”

“不是臣手艺好,是臣的碗大,所以皇上吃的痛快,”贾玩道:“宫里的东西,臣也吃了段日子,好吃是好吃,但那碗也太小了,什么东西就只一口,感觉吃多少都不饱似的。”

乾帝冷哼:“打量朕不知道呢,你就是不会弄别的东西,才用脑袋大的碗装面来糊弄朕!居然还敢自夸!”

贾玩委屈道:“皇上您也太小看臣了,谁说朕不会弄别的东西?臣现在就给您拍个黄瓜!”

乾帝倒是想知道,黄瓜怎么个“拍”法,摸了摸微微鼓起的肚子,无奈放弃:“算了,下次吧!”

这一顿撑的,当真什么都装不下了。

王公公将桌上的东西收走,又倒上热茶,退了出去,连带门外的人也远远退开。

“这么晚还没睡,不像你,”乾帝依旧没有说正事的意思,道:“什么事睡不着?说来听听。”

贾玩道:“臣白天挨了一脚,委屈的紧,当然睡不着了。现在皇上来看臣,臣就能睡着了。”

“假话!”乾帝摇头,伸指点他的额头:“你贾逸之,是会因为委屈睡不着觉的人?”

“说吧,”见贾玩还是不开口,乾帝似笑非笑道:“大不了丢了官儿去做面点师傅,不是吗?”

贾玩安静了一会,道:“先前皇上让臣晚些去,而后在梁王府遇刺,臣想着,是不是皇上早就知道会有人行刺,为引他们动手好一网打尽,才让臣独自前往。”

乾帝挑眉:“但是?”

贾玩道:“阁楼里死了五个人,臣看过他们所在的方位,想要无声无息击杀五人,不使任何人发出信息,不惊动外面的巡逻队,臣一个人,做不到。

“是以,或者刺客武功远在臣之上,或者来的不是一个人。

“若刺客远在臣之上,臣阻止不了他;若刺客不止一个人,当弓手射出第一箭时,其余的人若配合近身出手,臣分身乏术,也阻止不了他们。

“然而从头到尾,只有一个人出手,且连和臣交手的勇气都没有……臣想不通。”

乾帝手指在扶手上轻敲,问:“还有吗?”

贾玩道:“今天死的那五个人,臣认识其中两个,尤其那位统领,名叫吕良材,臣见过他三次。

“第一次是宫中偶遇,周世子说,他便是皇长子遇刺时,射伤刺客之人,臣便多看了几眼。”

这句自然是假话,贾玩第一次见吕良材,是在赵轶府上扮刺客的时候,被吕良材射了一箭。

“第二次是宫中太平缸爆炸……他因来的太快,被陛下下令扣押,虽是臣将他拿下,但他并未反抗,算不得交手。

“第三次,就是今天了,臣看见他的时候,他还有一口气,靠坐在墙边,脖子被划开,血像喷泉似的向外冒……带血的匕首,还有行刺用的长弓,被扔在窗外的地上。除此之外,周围再无一个活人。

“臣想不通的事,刺客到底何时对他动的手?若在行刺之前,他应该早已气绝才对,若在行刺之后,那时刺客逃命尚且不及,如何有暇杀他?且杀他之后,何以能逃出我的耳目?”

乾帝缓缓道:“结论呢?”

“结论是,”贾玩顿了顿,道:“刺客就是吕良材。”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刺客为什么能无声无息杀死几名护卫,才能解释,为何刺客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脱身”。

乾帝不置可否,道:“继续。”

贾玩顿了顿,才道:“……吕良材是皇上的人。”

唯有如此,才能解释,为什么乾帝早就知道会有刺客袭击,才能解释,为什么动手的,只有弓手一人。

因为刺杀原本就是假的。

“所以,”乾帝冷冷看着他,道:“你之所以心神不宁,是因为觉得朕,命令吕良材假冒刺客刺杀,用五名前锋营将士的性命,来达到栽赃陷害的目的?是因为觉得朕,不配你贾逸之效忠,甚至有了辞官的念头?”

乾帝声音越说越大,贾玩垂眸不语。

“贾逸之!”乾帝狠狠一掌拍在桌案上,喝道:“你大胆!”

贾玩跪下。

乾帝胸口剧烈起伏,好一阵才平复下来,脸色怒意渐渐褪去,缓缓道:“你说的不错,这次刺杀,的确是朕安排的,之所以让你晚些去,是为了不让这次刺杀,显得过于儿戏,毕竟但凡想要刺杀朕的人,都会考虑你的存在。

“但朕,没有牺牲前锋营的将士,来陷害他人……吕良材几个人,早就该死了,是朕将他们的脑袋,暂时寄存在他们的脖子上。

“太平缸之案后,朕放他们出来,不是因为他们是清白的,而是为了留作今日之用。

“太平缸爆炸之事,所有线索都指向老二,朕知道他是畜生,可朕也知道,他一个人,没胆子做弑君杀父的事,也办不了这么大的事!

“太上皇说,死的人已经够多了,让朕适可而止。但是朕,不甘心!

“是,老二是该死,但凭什么,朕的儿子都死了,那些怂恿他、利用他的人,却活的好好的?”

乾帝语气渐渐激动,末了又缓缓沉下来:“如今刺杀再次发生,太上皇也无法阻止朕继续查下去。刑部的仵作,已经从吕良材的伤口,看出他是死于自杀,查出他是刺客,也就是这一两日的事……当初将老二推出来做挡箭牌,连吕良材的口供都动不了的人,这次一个都跑不了!”

贾玩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权力场上的斗争,原就尔虞我诈、你死我活,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可惜了吕良材,一身箭术世间罕有,却因出身低微,始终无法出头,偏又卷入皇权之争,死的毫无价值。

“皇上,”贾玩低头:“臣知错了,不该怀疑陛下。”

乾帝冷哼:“换了旁人,十个脑袋也被朕砍了!也就是你贾逸之……给朕滚起来!”

贾玩乖乖起身。

乾帝道:“但在梁王府踹你一脚,又罚你禁足,却不是为了这个……朕需要你,悄悄帮朕办一件事。”

“皇上请吩咐。”

“敢杀人吗?”

贾玩点头:“打小杀人。”

乾帝想起那句“打小没输过”,便是此刻心情灰暗,也忍不住摇头失笑,又道:“朕知道,这件事若别人来对你说,你未必信,未必肯,所以朕亲自来。明日晚间,朕派人来收你的作业,具体情形,到时候自有人告诉你。”

又冷哼一声,道:“既然这些人能一再刺杀朕,欲置朕于死地,难道朕,还要同他们讲什么仁义道德不成?!”

话说完,起身走人:“不必送朕,朕现在不想看见你这张脸!”

不送就不送!

贾玩站在窗口,看着乾帝带着人出了院子,走在最后的黑衣汉子从里面栓了院门,又□□出去。

他说错了,咱们的陛下还是蛮讲究的,最起码走的时候还记得关门。

一转身,就看见赵轶从后窗翻了进来,脸很黑:“你从没给我煮过面。”

贾玩懒得理他,端了烛台出门,赵轶忙道:“你做什么?”

贾玩道:“我这院子还住了两个丫头,方才动静不小,不可能一个也不醒……我去看看她们。”

赵轶道:“你知道,父皇让你杀的人是谁吗?”

贾玩道:“你知道?”

赵轶从书桌上提起一张纸,上面是墨迹淋漓的三个字——“王子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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