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①②(1/2)
炎拓回到别墅的当天, 和林伶聊了一次:没敢透露关键内,毕竟大家都还得在林喜柔身边待一阵子——林伶不善于掩藏情绪,万一眼神和言行里露出破绽就不好了。
他只和林伶讲, 事已经在筹备当中,为求稳妥,需要多点时间,这段时间, 务必在林喜柔面前装得乖乖的,让做什都先口头答应。
第二天, 林喜柔和熊黑就回来了。
脸色都很难看, 炎拓估摸着, 是陈福和韩贯的事给闹的,挺好的, 他们那头越狼狈, 他这头就要越和谐——炎拓只当看不见,还接连去公司上班打卡, 签了一摞积压的文件。
这天临班的时候, 林伶给他发了条消息。
——刚林姨骂熊黑了。
炎拓秒回:听到什了吗
林伶发了条语音过来。
“刚楼去拿快递, 路过小客厅那里听到的。没头没尾, 就几句。林姨说,找不到人, 那找车啊, 车上不是有gps定位吗,还有路上摄像头那么多, 就没拍到车”
说的应该就是陈福和韩贯的事了。
陈福车上是有gps定位,被他撤了。
路上摄像头是也多,但他转移车辆的时候, 是在晚上,而且专捡导航上没有的路线走。
第二条语音过来了,炎拓点开。
“熊黑就很无奈的样子,说林姐啊,gps定位如果被关了,或者不联网,是没法发送新位置的,交通摄像头是设置在主要路道上的,车子要是从乡村庄稼地里走的,哪个摄像头能拍到啊总之就是,出了石河县城之后不久,就蒸发了一样。”
第三条语音接踵而至。
“林姨就大发脾气,说熊黑没脑子,这大的事,居然不一开始就引起重视。说别只盯着失踪之后,失踪前呢,见过什人、去过哪,不都应该查吗”
炎拓发送语音:“就刚刚的事”
林伶回了条:“嗯,分钟前吧,后来我感觉熊黑要出来了,就赶紧走了。走开了之后,还听到他们说了吕现什,没听清。”
说到“吕现”两个字时,语音中明显带抵触绪。
炎拓本来想叮嘱她做戏做全套,既然“同意”跟吕现接触,就别表现得这别扭,但心中有事,一个晃神,思绪就被别的事给占据了。
——林喜柔让熊黑别盯着失踪后,要关注失踪前,见过什人,去过哪。
失踪前,聂九罗就脱不了干系了,她至少比较明显地、出现在两个地方。
一是酒店前台,和韩贯打过照面。这个还好,当时她在办理退房,并不认识韩贯,而且,她比韩贯先走。
二就是她听墙角的那家餐馆,这个也还好,因为两人在刘长喜家互通了信息之后,他曾经打电话去那家餐馆问过,那家餐馆因为摄像头较多,占用内存大,所以监控录像七天一覆盖,基本上,现在已经没法回溯了。
怕就怕熊黑他们查得太细,比如什道路监控、斜对面店监控,这就不是他能使得上劲的了。
还有,林伶提到“吕现”,这提醒他了,他还欠吕现一个手机呢。
离开公司之后,炎拓绕去了自己常买手机的店,他是常客兼阔绰客,是以一到店,就享受到了店老板的一对一服务。
所谓的新款、折叠屏,炎拓不是很感兴趣,不过看老板做功能演示,还是挺有意思的,扫码付款的时候,他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来,先不忙付钱,左右看看,凑近老板,压低声音:“手机里能给我装监听吗”
老板一愣,赶紧把他让进小房间。
看来是有门,炎拓心领神会。
果然,进了小房间,老板一脸神秘:“炎先生啊,你不是要搞商战吧,这种风险太大了,我们不敢哪,我们最多也就出于同和正义,帮太太抓小三啊、监听一渣男什的。”
这人也真是鬼精,炎拓笑:“搞什商战啊,就我新交一女朋友,处来觉得不太对,我怀疑她拿着我的钱、在外头还养了一个,所以这不是吗,给她买手机当生日礼物,顺口这一问。”
老板表示理解兼同:“这是遇上捞女了吧这有钱人啊,甭管男女,都有这苦恼。”
说着给炎拓介绍了一番。
原来现今这科技发展,装监听器都不大流行了,新的趋势是安装卧底软件,老板极力给炎拓推荐一款售价两千的:“安装了这一款之后啊,你需要另外准备个专用号码,我们把号码设置成配对,专用号码没法跟这个手机通话,但是,只要你拨打,对方屏幕闪了一,那就是信号对上了,那之后,即便他没在打电话,你都能听到他身周的动静——也就是说,有了这款软件,手机不用安装监听器,手机本身就是一个监听器。”
这一款的确是符合需求,炎拓二话没说就付了所有的钱,还把自己手机交给老板检测,以防手机里也有这种软件,同时有点唏嘘:自己一面不愿意“被安装”,一面又暗搓搓给吕现“安装”。
转念一想,自我安慰:毕竟是为了对付地枭,非得已,其它的,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回到别墅,天已经黑了,刚进门,就看到熊黑在楼底打电话,脾气还不小:“什叫视频太大、邮箱发不过来你不会放网盘啊就会打打杀杀了是吧你他娘不与时俱进,迟早被社会淘汰懂不懂”
炎拓脸色一冷,只当没看到他,绕了过去。
果然,没走两步,就听到熊黑气急败坏的叫唤:“炎拓你给我站住!”
炎拓收住脚步,过了会,一脸欠揍、很是吊儿郎当地转过脸去:“怎么着”
熊黑气不打一处来:“你看你这态度,这大眼,没看见我没看见我心不好也不知道过来关心一”
搁着以前,早“熊哥长、熊哥短”地凑过来了。
炎拓说:“看见了啊,可既然都不带我玩儿了,关我什事呢”
熊黑被他呛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老实说,他从前挺看不上炎拓的,但自从农场那次炎拓跟他“剖白心迹”,他反而对炎拓有所改观,觉得钻营归钻营,谄媚归谄媚,人家至少“真诚”啊。
他一巴掌拍在炎拓背上:“男子汉大丈夫,别学这小肚鸡肠,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
炎拓被他这一拍,一时反倒不知该说些什了。
熊黑能活着,必然有独属的“血囊”,这多年来,也必然没少干过脏事,可打的交道多了,看到熊黑身上也有“人”的那一面,甚至是对他友好的那一面,难免唏嘘——就比如从小到大,林喜柔确实对他关爱有加,这种日积月累的相处,很容易腐蚀心志,以至于他有时候,要专门去翻看母亲留的日记,从字句中去汲取和加固仇恨。
他定了定神:“熊哥,什事这愁啊”
熊黑没吭声。
炎拓冷笑:“嫌人不过来关心,我这关心了吧,拿我当外人。得,我不配,月亮出来了,你去跟月亮讲心事去吧。”
熊黑好气好笑:“你这嘴里巴拉的什玩意儿。嗐,就是上次跟你说过的,有两兄弟,在石河没了的。”
边说边拣了根烟点着叼上。
炎拓惊讶:“还没找着”
熊黑没搭腔,徐徐吐出一口白烟,像是在说,看到哥有几多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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