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1/2）

范氏跨进门。看见端坐在上方的范老夫人疾步到身前叫道：“母亲，是我回来了。”

范老夫人看着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向自己扑来伸手接着。

范氏拉着范老夫人的手询问道：“母亲，近来你身体可舒坦。”

范老夫人拉着范氏的手，眼睛用力的眨了一下睁开高兴道：“我都好。我都好。”

“孩子们都来了吧”

范氏道：“都来了的。”

顾柔三人上前施身行礼：“外祖母新年如意，身体康健。”

范老夫人看着跪成一排的三人。高兴招手道：“好好好，快起来。柔柔在那儿啊”

顾柔起身走近了一些：“外祖母，我在这儿。”

“来。上前来让外祖母看看。”

顾柔又走了两步到了范老夫人跟前儿“外祖母。”

范老夫人抬手捧着眼前的脸摸了摸脸颊圆圆额头饱满鼻子高挺。

范老夫人笑道：“我们柔柔是个有福气的，像你娘。”

顾柔有些害羞，还没有被人这么捧着脸夸过。

“柔柔进宫要给大公主当伴读你可得好好表现啊。”

顾柔脸还被捧着，只能点头。

范老夫人慈爱的又摸了放下手。

“是个乖孩子。去坐着吧。”

范老夫人转头看着范氏夸赞道：“你把柔柔教导的很好。不然宫里的贵人们也不会挑中她，这文武官家的闺中小姐都还没有过这样的特例。”

范老夫人脸上有些自豪笑着道：“柔柔可是独一份儿。”

范氏看着自己的母亲。她的眼睛不好看人时很吃力，额头总是皱着身子向前倾头。脸上的皱纹一层一层的叠在一起。

范氏嘴角勾起苦笑道：“这也是她命里带着的，不全是我教导的。”

“母亲近来可有什么高兴的事儿分享分享”

范老夫人呵呵直笑：“还真有一事儿。”

“晋忠要升职了。”

范氏惊喜道：“是吗”

“什么时候的事儿”

“是什么职位”

范家舅舅也是忍不住高兴嘴角带笑“也就是年前刚下的批文，升为鸿胪寺卿。”

范氏高兴道：“真的，这可是正四品的官级了。”

范家舅舅点了点头“是如此。”

“那这可真是件天大的喜事儿了。”

顾柔三人也起身恭贺道“恭喜舅舅高升，祝舅舅官运亨通。”

范家舅舅摆着手难为情道“谢谢谢谢。孩子们都坐下吧。”

“此事还没真真下来到我手中不好太过张扬是也我也没同长姐说起。”

范家舅舅看着范氏道“长姐可别往心里去。”

范氏笑了笑摇着头“不会的。”

秦氏在一旁道“这有什么不好说的章都盖上了，事儿还是史部尚书亲自来对你说的。这还会有假！”

秦氏有些生气。当她知道范家舅舅要升官的事儿高兴的是她觉都没睡好，第二天起床正要写信告知亲朋好友的时候范家舅舅却拦着不让。

范家舅舅皱了下眉头“万事不可太张扬。还是等文书下来了再说。”

范氏也点了点头“文书既然是批好了就是不会有什么变故了，不过做事低调些也好能防着有心之人使拌子。”

秦氏听后情绪收敛了一些“大姑姐说的有道理。”

范老夫人坐在上首听着儿媳同女儿说的话心里松了口气。秦氏这段时间总是无故的发脾气，范老夫人也明白她是想跟亲朋邻里通知范家舅舅升官的事儿。范家舅舅拦着不让让她很不高兴她本就性格张扬和范家舅舅大吵一架后这年过的都气鼓鼓的。

范老夫人看儿媳心气儿平缓了些。笑着开口道：“这离吃饭还有一阵儿，你们几个小的都去院子里转转吧。院里的梅花开了都去瞧瞧吧。”

“韬哥儿。你带你表弟表妹他们去。”

范韬起身“是”

范韬从进门后就一直坐在角落里也不说话就只是看着大家聊天。

范倩看着范老夫人“祖母”

“倩倩也去。”

范倩雀跃道：“好。谢谢祖母。”

起身去拉着顾柔就往外走“柔柔妹妹快。我们去院子里玩儿。”

范韬客气道“昱表弟，旬表弟，这边请。”

范府在冒儿街一个三进的院子里。范府人口不多周边住着的多是同僚和一些文人世家，能够在寸土寸金的京都城有一个三进占地这么宽的也算是富饶人家了。

范府后院的那几棵红梅树是范老爷子在世时栽的。

范倩拉着顾柔穿过长廊。“柔柔妹妹快。我带你去看梅花，刚下了雪很好看的。”

穿过长廊后院就到了，湖面已经结了冰枯干的荷叶梗孤立在湖面上，青石路上一堆堆的雪被奴仆扫在路的两边。几棵碗口粗的梅花树枝丫茂盛红梅朵朵绽放花蕊载雪。

范倩拉着顾柔站在树下神气道：“是不是很漂亮”

顾柔抬头看着一朵朵的梅花姿态万千的开放着。

顾柔点头“雪似梅花，梅花似雪……”

话还没说完一个雪团砸了过来打在手臂上，雪团散后雪沫溅到了后脖子里。

顾柔冷的一个激灵转头看着罪魁祸首。

“倩表姐你——”

范倩退出去好远手里搓着雪团大笑道：“柔柔妹妹快打我啊！”

“哈哈哈……”

说着一个雪团又扔了过来，顾柔闪身躲过后弯腰抓起雪搓好团后也对着范倩扔了过来。范倩矮身躲过挑衅着道：“你打不着我。”

“哈哈哈…”

说着连扔了两个雪球过来。顾柔蹲着搓雪一个不察又被打中了，顾柔手里加快了速度等差不多了看准了就扔过去。雪团像长了眼睛每一个都砸在范倩身上。范倩连搓雪团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四处退躲，当她躲在树后的时候顾柔悄悄上前手捧着一个大雪团对着范倩后背扔了过去雪糊了她一身。

范倩惊叫着跑开跑向一旁看热闹的顾旬身后躲着，顾旬当然不愿意为她做挡箭牌，侧身就躲开了人往后退把范倩往前推。

“倩表妹可别躲我背后我没着帮柔柔一起扔你就不错了。”

范倩没地方可藏顾柔手拿着雪团又走了过来。范倩惊叫着走开拉着范韬。“哥哥，哥哥帮帮我。”

范韬一时不察趔趄了一下，范倩拉着范韬的衣服躲在了身后。

顾柔看范倩躲在在范韬身后躲的严严实实的，扔下手里的雪球：“倩表姐，我们不玩儿了。”

范倩在身后小声“嗯”了一声。

手却在悄悄搓着雪团，等顾柔快走到顾昱顾旬身边的时候对着顾柔就把雪球扔了过去，顾柔没有防备雪团砸了个正着趔趄了一下摔进了雪堆。

“哈哈哈…”

“柔柔妹妹你上当了。”

范倩从范韬身后伸出脑袋看着躺在地上的顾柔哈哈直笑。

离的近的顾旬上前把顾柔扶了起来。

顾柔起身生气道“倩表姐你又使诈。”

范倩做了个鬼脸。

“我这叫兵不厌诈。”

“略略……”

顾旬担心道“柔柔怎么样有没有摔到那儿”

顾柔动了动胳膊“二哥哥我没事。”

话刚说完顾柔眼睛一转矮了下身，哭着道“哎呦。二哥哥我屁股疼。”

顾旬看着悄咪咪揉着雪团眼睛直眨的妹妹，提高了声音道“哎呀屁股疼啊”

“这可怎么得了呀！”

顾柔假装疼的受不了的样子哭着摇头“哎呦哎呦，疼死我了。”

范倩听道后吓了一大跳她本来只是想开个小玩笑，不想真伤到了顾柔。

她小心的走上前紧张歉疚道“柔柔妹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顾柔听见声音后抬手就把雪团往后扔。

顾旬大喊道“柔柔——”

“砰”

“不能砸…”

走在范倩前面的范韬被雪团迎面砸的一脸都是。

顾柔傻眼了上前小心的把范韬头上的一坨雪拍掉。

满怀歉意道“对不起对不起，表哥。我不是要砸你的。”

范韬默默掏出手帕点着头道“我知道，没关系的。看表妹砸的时候这么有活力想来表妹的伤也不重。”

顾柔干干笑道：“对不起表哥。我没有受伤我只是想骗骗倩表姐来的。”

“那知道砸到了你。”

范倩从后面跳了出来尖叫道：“好啊你，原来你是要骗我的。”

“我要去同姑妈说。”

范韬收起手帕呵斥道“好了倩倩，游戏而已。”

“哥哥。你怎么能帮着她！”

范韬问着她“你刚刚不也使诈了一次”

“可是哥哥…”

“好了。”

顾旬看着范韬发红的额头赔礼道“表哥真是对不住。小妹下手一直没个轻重，等过两天我请你到福云客栈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