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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小偷小摸(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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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小偷小摸

进了城之后,宋子期随永和帝进宫。宋安然则坐着马车回到宋府。

回到久违的家园,看着熟悉的地方,宋安然心头有很多感慨。

算算时间,离开还不到两个月,可是她却觉着好像是离开了两年,五年,甚至八年这么久远。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就像是两个月前和两个月后的京城,已经彻底发生了改变,变得她不认识了一样。

其实人还是那些人,物还是那些物,就连房间里的摆设都和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喜春高兴地告诉宋安然:“姑娘,我们离开后没人来过。目前检查了内院,没人动过内院的东西。”

宋安然点点头,对于这一点她很满意。要是自己的宝贝卧房被一群臭男人翻找过,她一定会觉着恶心想吐的。

如此说来,太子殿下做事还算温和,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疯狂。可是火烧粮草的事情,无论如何都太过丧心病狂。就算太子殿下本人不愿意,可他至少纵容或者无视了这种行为。

宋安然甩甩头,不去想朝政。那些事情还是让男人们操心吧,她只需要赚赚小钱,享受生活,等着嫁给颜宓就行了。

真是一点野心都没有的想法,宋安然自嘲一笑。

宋安然对喜春说道:“派人去侯府说一声,就说我们平安回来了。当初走得太匆忙,都没来得急和大姐姐亲自道别。不知道她会不会有想法。”

喜秋建议道:“姑娘要不安排个时间亲自去一趟侯府,也见见大姑奶奶。大姑奶奶的肚子得有六七个月了吧。算算时间,差不多正月里就该生了。”

宋安然想了想,对喜秋说道:“那就明天去侯府。喜秋,你去准备几分礼物,明天我带到侯府。给大姐姐的礼物,要用心一点。都准备一点药材棉布棉袄。

侯府大太太我不放心,大姐姐身边得用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可她们毕竟是下人,不能明着和主子对着干。大姐姐在侯府的日子过得肯定不会太痛快。”

喜秋说道:“奴婢遵命,奴婢这就去准备。其实姑娘也不用太担心,侯府有老夫人照看着,而且大姑奶奶自己也立得住,奴婢就不信侯府大太太真敢磋磨大姑奶奶。要知道大姑奶奶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侯府第四代长孙。”

喜春顺口就说道:“说不定大姑奶奶肚子里怀的是闺女。”

“就算是闺女,那也是侯府的嫡长孙女。”喜秋哼了一声。

宋安然轻声一笑,“沐绍表兄和大姐姐都是庶出,他们二人生出来的孩子,侯府未必会承认孩子是侯府的嫡长孙。毕竟他们两夫妻将来都会分家出去。”

喜秋就说道:“姑娘,话虽这么说,可毕竟还没分家。要分家也得等两位老人不在了。而且就算两位老人不在了,只要大老爷还在,大老爷也不会让姑爷分出去单过。

如今侯府只有姑爷会读书,姑爷将来可以靠着科举出仕。大老爷只要没有老糊涂,就不会放任这样有出息的儿子出去单过。”

宋安然笑了笑,“或许吧。”

话虽这么说,可是宋安然内心却不这么想。

两位老人还在的时候,还能压着方氏,不准方氏乱来。

等两位老人不在了,偌大的侯府,届时没人能够压制方氏。至于大老爷,他不被方氏压着就算不错的。不过看样子,这种可能性很小。

大老爷这个人,没什么野心抱负,这辈子也注定不会有大出息。而且他还有个毛病,不喜欢揽事,耳根子还比较软。

到时候侯府内院真要出点什么事,以大老爷的性子肯定会想办法逃避,实在逃不了了,他也会顺从方氏的意见,按照方氏的意思办事。

这样一来,也就意味着,两位老人一旦相继离世,蒋沐绍和宋安乐就会被迫搬出侯府。至于能分到多少家产,有方氏在,宋安然根本就不指望。

说来说去,最后蒋沐绍和宋安乐还是得靠着宋安乐的嫁妆过活。就连现在,宋安乐的生活开支,绝大部分也是靠着嫁妆支撑。

真要指望侯府出钱给她养胎,估计等到孩子出生,也只等到三瓜两枣。

女人的嫁妆为什么重要,从这些生活细节中就完美的体现了出来。

钱是人的胆,同理,嫁妆就是已婚女人的胆。

如果嫁的男人不靠谱,好歹手里面还有嫁妆,不至于太过绝望,孩子们也能有所依靠。

宋安然甩甩头,这个问题不能深想下去。一深想下去,就难免想到晋国公府那家子。等她嫁给颜宓之后,她也会像宋安乐一样,面对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

回京之前,没人提前回来通知一声。宋府的下人,多半都还在城外的山庄里住着。

这会临时派人去将下人们叫回来,还得花费点时间。

暂时,只能靠着宋安然身边的下人收拾院落,准备午饭。

宋安然泡了半个时辰的热水澡,洗掉两个月的风尘和疲劳,顿时觉着神清气爽,整个人又活了过来。

甩甩半干的头发,宋安然就感慨,西北那地方是真苦。吃,吃不好。睡,睡不好。每天寒风肆虐,出个门不仅受冷风吹还要吃沙子。她能在西北边关坚持一两个月,真是一个奇迹。

宋安然自得一笑,看来她还是有吃苦耐劳的特质。

吃过午饭之后,宋安然拿了一本书躺在美人榻上悠闲度日。

窗外雪花在飘,书房里烧了地龙,暖洋洋的。

手边一杯香茗,手里捧着一本书,这样的日子很惬意。

宋安然舒服得伸了个懒腰,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这话果然没错。而且她的窝还不是狗窝,得算在金窝银窝一类。

想到这里,宋安然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从怀里拿出颜宓折叠的纸花,嘴角一翘,心里头甜滋滋的。颜宓这会还在路上吗他在忙些什么他答应给她的木雕雕好了吗几天之后她才能见到颜宓。

哎呀,她和颜宓也没分开多久,怎么就如此想念。真是恨不得天天都腻在一起,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不分离。

宋安然脸颊一红,她这是中了爱情的毒,毒药是颜宓,解药同样是颜宓。

宋安然抿唇一笑,颜宓也中了爱情的毒那她是颜宓的解药吗

紧接着宋安然的脑海中就出现了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宋安然赶紧甩甩头,真是够了。她不能再继续想下去。

宋安然重新拿起书本,装作努力看书。

可是看了大半天,页码还是没有变动过。

宋安然手里面一直拿着颜宓送给她的纸花,眼睛愣愣的,一会笑一会忧,跟个神经病一样。

喜秋在门口偷偷张望了一眼,掩嘴偷笑。

她对小丫鬟们示意,千万别进去打扰宋安然。至于宋安然的那点心事,凡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天黑之后,宋子期才回到家里。

宋安然听说宋子期回来了,就赶到外院书房。

宋安然小心翼翼地问道:“父亲,外面情况还好吗”

其实她是想问永和帝到底会不会废太子。估计所有人如今都在关心这个问题。

宋子期面无表情地说道:“外面的情况当然不太好。今天在城门口发生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如今大家心里面都没底,谁都猜不透陛下的心思。”

真的没人能够猜透永和帝的心思宋安然不相信。至少闻先生就猜透永和帝的心思。

这次出征西戎,闻先生以谋士的身份跟随在永和帝身边。

闻先生也是六七十的老人了,一把老骨头跑到草原上折腾了半年,累得够呛。只可惜,宋安然一直没机会和闻先生见面。

宋安然四下看了看,悄声问道:“父亲,陛下会废了太子吗”

宋子期目光锐利地盯着宋安然,显然很不满意。“胡说八道。这个问题我就当做你没问过。”

废太子的问题果然太过敏感,宋子期根本就不想谈论这个问题。

宋安然也没执着于这个问题,“父亲,太子殿下接下来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总可以谈论吧。

宋子期长叹一声,似乎中太子殿下的事情给了他太多的困扰。

宋子期想起今天下午,文臣们围着他打听永和帝的心意,内阁大佬们明里暗里的暗示他要替太子殿下说好话。就连东宫那边也派了人联络他。

如今所有人都将宋子期当做文官联络永和帝的桥梁,似乎只要宋子期肯出面替太子殿下说好话,太子殿下就能化险为夷一样。

宋子期对此感到很无力。他一个人不能和整个文官集团为敌。但是他也不能冒着前程毁掉的危险在永和帝面前替太子殿下开脱。

当初太子殿下在文官集团的支持下,争取到了后勤总管的差事。期间,晚送了两次粮食,害得永和帝率领的中军先是断粮两天,接着断粮三天。

后来更可怕的事情发生,就是火烧粮草。造成几千人上万人饿死。连一国皇帝都差点饿死在草原上。

这些事情太子殿下想不背锅都不行。

说实话,宋子期也不知道永和帝会如何处置太子殿下。最坏的情况就是废太子,这正是文官集团最为担心的事情。

文官集团花费了那么多人力物力还有时间,辛苦将太子殿下捧上去,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太子殿下被废。如果永和帝真要废太子,结果必然是朝廷震动,天下震动。朝堂势力也会随之大翻转。

好一点的情况就是永和帝消气,会惩罚太子殿下,但不会废了太子殿下。只是对这一点,没有一个人有把握。

永和帝向来都是一个狠辣无情的人,他有可能放过太子殿下吗

所有人心里面都明白答案是不。

宋子期宋安然说道:“我出宫的时候,太子殿下还跪在东暖阁门口请罪。可是陛下不肯见太子殿下,也不肯让太子殿下起来。后来在衙门里又听说,东宫世子也去了东暖阁,陪着太子殿下一起下跪。”

宋安然微蹙眉头,太子殿下莫非认为跪一跪就能解决问题吗

如今天下都讲究孝道。或许太子殿下认为,只要他诚恳认错,做出孝顺儿子的样子,永和帝就会原谅他。

可能吗显然是不可能的。永和帝是谁那就是个屠夫!屠夫会心软,简直就是笑话。

不过对于太子殿下来说,目前也没有比跪下请罪更好的办法。

宋子期继续说道:“这件事情才刚刚开始,接下来会怎么发展,没人能说得清。未来一段时间,京城肯定不会太平,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安然,你明白吗”

宋安然点头,表示明白。

最坏的打算,就是一旦永和帝废太子,大开杀戒的时候,宋家就必须果断的做出反应,要么离开京城,要么赶紧抱大腿。

总之要在动乱来临之前,选择好自己的立场。

宋安然悄声问宋子期,“父亲,我们宋家拿自己的粮食救了韩王殿下的性命。韩王殿下就没有对父亲表示点什么吗”

宋子期笑了笑,“你认为韩王殿下该如何表示当着陛下的面,他能怎么表示”

宋安然捏着鼻子笑了笑,“女儿就是随口一说。”

宋子期笑道:“安然,有些事情不需要表示,大家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宋安然笑了起来,“看来父亲和韩王殿下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什么乱七八糟的。”宋子期瞪了眼宋安然,乱说话,该挨打。

宋安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宋子期示意宋安然先别开玩笑。宋子期严肃地对宋安然说道:“最近你要管束好家里的下人。除了每日采买,没有要紧的事情就别让下人随意出门。听到了吗”

“父亲放心吧。我们宋家的下人个个都守规矩。”

……

第二天,宋安然如约前往侯府拜访。

这一两年,因为三老爷在南州开矿赚了不少钱,侯府的日子好过了很多。方氏再也不用因为账房没钱,跑到老夫人古氏这里腆着脸要私房银子。

没钱的时候,大家为了钱发愁,为了钱闹矛盾。三瓜两枣也要算计得清清楚楚。

如今侯府有了钱,一改过去紧巴巴过日子的状态,可是这为了钱闹矛盾的事情是不减反增。

方氏指责三老爷贪墨。瞧瞧三太太高氏十天半月就添一件新首饰,还偷偷往娘家塞钱,无法想象三老爷这一两年在南州开矿顺手贪墨了多少银子。

三太太则指责大房吃现成的。三老爷在南州凄风苦雨,已经快两年没回来了。大老爷则坐享其成,拿着三老爷辛苦挣来的钱在外面交际应酬。应酬完了还嫌弃他们三房挣的钱臭,真是岂有此理。

最近一段时间,三太太高氏三天两头的找老夫人古氏闹。

钱是导火索,但是真正的原因是三太太高氏和三老爷两地分居,一转眼就是一两年。如今三老爷在南州乐不思蜀,三太太高氏彻底慌了。

三太太高氏借着方氏说闲话的机会,哭着嚷着,说要去南州找三老爷,和三老爷一起过苦日子。免得留在侯府,三天两头的遭人白眼,被人说各种闲话。

老夫人古氏安抚了几次,三太太高氏只是一味的要去南州。还说要坐宋家的海船顺路去南州,正好赶在过年之前和三老爷一家团聚。

老夫人古氏又拿孩子说事。孩子们渐渐大了,小子要读书,姑娘要出嫁。真要一家子跟着去南州,那怎么行。将孩子单独放在家里,高氏肯定也不放心。

依着老夫人古氏的意思,高氏闹一闹就行了,别没完没了的。带着孩子守着家,手里面还捏着钱,这日子不好吗不就是男人不在身边。

男人不在身边的女人多了去了,难不成每一个女人都得跟高氏一样,三天两头闹着去男人那里。真要这样,那谁家都别想过安宁日子。

可是高氏不吃这一套。她就是要去南边和三老爷团聚。

宋安然来侯府拜访这一天,正好又赶上高氏在松鹤堂闹场子。

宋安然还没走进大厅,就听见三太太高氏在房里面哭诉。

“儿媳独守空房守了一年多快两年了,原本说好的,过年的时候让我家老爷回来的。可是最后总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情耽误,让我家老爷没办法回来一趟。

老夫人,儿媳也不瞒你,儿媳就是不放心我家老爷独自一人在外面。南州那地方我都听人说了,姑娘们个个胆大得很,我家老爷一个大老爷们,他守得住吗

儿媳可不想等过几年,我们三房又多了一群莺莺燕燕。老夫人,这一次儿媳一定要带着人去南州。儿媳都打听清楚了,坐宋家的船出海,几天时间就能到南州。

至于几个孩子,我都带在身边。要是孩子们不适应那边的生活,过半年我再送他们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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