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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我娶她 带550钻石加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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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弄到了手他才头疼呢。

眼下事情算是解决了一半,他微微松了口气,正打算喝口茶,就听得身后的乘虚小声道:“主子,出事了。”

又出什么事了江玄瑾皱眉,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低声道:“她怎么这么不安分”

乘虚摇头:“不是,是洗砚池出事了。”

洗砚池,他关着青丝的地方。

脸色一变,江玄瑾起身就朝老太爷行礼告退,带着乘虚就匆匆往回赶。

青丝是极为重要之人,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从她嘴里得到答案。若是被人抢走,多半不是灭口就是消失于江湖,那可就棘手了。

不过,他赶到竹屋里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尚被镣铐锁着的青丝。

“主子恕罪!”有暗卫半跪在他身侧道,“来者早有预谋,趁着咱们救火的时候闯进来抢人。咱们人手不够,虽保住了犯人,但还是让贼人全身而退了。”

人还留着,江玄瑾便松了口气,看了一眼竹屋里乱七八糟的打斗痕迹,皱眉道:“谁那么大胆子”

“卑职已经派人去追了,一有消息便回禀君上。”

在府里都留不住,出去了哪里还能追得上江玄瑾皱眉,盯着不远处那满身镣铐眼神冷冽的女子,眼里生疑。

方才客楼那火烧的,会不会太巧了点

“你早晚会遭报应的。”青丝抬眼看他,满头长发披散,发间和脸上都凝着不少血块儿,看起来阴冷可怖。

“报应”回过神,江玄瑾嗤笑,“这个词更适合你那死去的主子。”

一听这话,青丝眼神更凶,挣扎着站了起来,猛地朝他一扑!

血腥气冲鼻,那双满是脏污的手停在离江玄瑾一寸远的地方,受着镣铐禁锢,再难近半分。

不甘心地屈了屈手指,青丝恨声道:“你这个畜生!”

江玄瑾站着没动,心平气和地捻着佛珠道:“泯灭人性之人才为畜生,我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何以得这二字”

替天行道青丝使劲呸了一口血沫子,艳红的颜色飞溅到他青珀色的衣袖上,浸染得星星点点。

“你不过是给小人当了刀子使,真当自己做对了事情”她双眸如刀,透过发丝的间隙,狠戾地盯着他,“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你杀了整个北魏最不该死的人!”

丹阳还不该死江玄瑾摇头:“你这话太过荒谬。”

天下人人都知道,北魏最该死的就是丹阳长公主,何来的“不该死”一说

“荒谬”青丝咬着牙道,“你只消去问一问韩霄大人,问问他为何不顾人言也要拥护长公主,你就会明白到底是谁荒谬!”

微微一顿,江玄瑾道:“你话说明白些。”

青丝冷笑:“与你还用怎么说明白你有手段嫁祸公主,没手段查明真相”

真相江玄瑾垂眸,他只知道丹阳以阴诡手段杀了自己的亲叔叔,以残忍刑法弄死了先皇忠仆,还害得三朝丞相司马旭惨死宫中,更是玩弄权术,置百姓于水火----这些都是真相。

有这些真相在,丹阳死的就不冤枉。

收敛了心神,他冷眼看着面前这神态癫狂的婢女,挥袖朝旁边的人吩咐:“看牢她,再莫让人接近。”

“是!”众人齐应。

江玄瑾回去了客楼上,站在门口的时候,他发了会儿呆,直到手心被佛珠硌得生疼了才回过神,伸手推门。

“回来啦”屋子里的人满脸好奇地看着他,“你去哪儿了,脸色这么难看”

琥珀色的杏眼清澈无比,半点心虚也没有。

看着她,江玄瑾轻声道:“没什么大事,有贼人趁着方才客楼着火,想从我院子里偷东西。”

“啊”怀玉瞪眼,“在你院子里偷东西胆子也太大了吧丢了什么东西很贵重吗”

他摇头:“贼人并未得手。”

怀玉一顿。拍手笑道:“那就好,真让人在你眼皮子底下偷了东西,紫阳君的颜面往哪儿搁”

态度坦然,吐字流畅,一双眼看着他也是不避不闪。江玄瑾觉得,许是他疑心太重了。就算方才客楼的火给了人可趁之机,但她也说过了,不是故意的。再者,她与青丝八竿子打不着一处去,没必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心里松了松,他道:“我方才去前庭,他们已经将焱儿与白二小姐的婚事定下了。”

“啊”怀玉脸一垮,万分委屈地伸手抓住他的衣袖,“不是说好的替我抢回婚事么你说话不算话!”

额角青筋跳了跳,江玄瑾咬牙道:“要不是你执意要来我的院子里,何至于弄成这样!”

本来么,她要是好端端的不闹腾,他便能全力替她争一争。然而现在怎么争给她争个“未来小少夫人”的名头,再被老太爷逮着在他房里藏着两人非得一起浸猪笼了不可!

面前的人眨眨眼,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哦,是我主动要求来你这里的。”

想了想,又哀怨地看着他:“你怎么不拦着我那么轻易地就被我说服了”

江玄瑾:“……”

“啊呀呀!”被人抱起来举到了窗台边,怀玉惨叫两声抓住窗台,可怜巴巴地道,“我开个玩笑,你别这么激动啊!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别扔我!”

江玄瑾这叫一个气啊,只要一遇见这祸害。他总能被气个半死,恨不得把她摔下去摔成个肉饼,从此世界就清净了!

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李怀玉立马跟八爪章鱼似的缠在他身上,双手相扣,打死不松:“你不能这样对我!”

“给我个理由。”他微微眯眼。

咽了口唾沫,怀玉眼珠子转了一圈儿:“杀人偿命!”

这个理由很正经很有说服力,江玄瑾轻哼一声,终于是消了气,将她扔回了床榻上。

挨着被子打了个滚儿,怀玉委屈兮兮的:“你这么凶的人,以后是娶不着媳妇儿的!”

“用不着你管。”他转身,边走边道:“老实在这里呆一天。”

“一天!”怀玉惊了,“白府那边怎么办”

脚步一顿,江玄瑾停在了门口,手微微收拢成拳,看起来颇为恼怒:“我会给他们个交代。”

一个黄花大闺女,在他院子里夜不归家,这个交代要怎么给怀玉摸着下巴眯着眼,很是认真地思考起来。

江玄瑾跨出房间,带上了门。

房门一合上,李怀玉瞬间收了吊儿郎当的表情,皱着眉叹了口气。

要救青丝果然没有她想的那么容易啊,找到了地方,也有了时机,却还是没能把人给捞出来。方才抓着江玄瑾的衣袖,她看见了上头新鲜的血迹。江玄瑾没有受伤。那血多半是青丝的。那丫头被江玄瑾抓着,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心里闷得难受,怀玉很愁,愁得脸都皱成了一团。

“小姐”正想着呢,门外响起了灵秀的声音。

怀玉愣了愣,看着她推门进来,有点意外:“你怎么过来了”

灵秀眼里满是惆怅之色,走到她跟前来,勉强笑了笑:“方才紫阳君身边的人来寻奴婢,说让奴婢过来伺候您。”

进江府的时候灵秀就与招财一起在门外的马车上等,江玄瑾倒是心细,还知道把她的丫鬟叫过来。

拍拍床弦让她过来坐下,怀玉打量了一番灵秀的神色,好奇地问:“出什么事了吗”

灵秀犹豫了一番,低声道:“奴婢在车上的时候,恰好碰见老爷和二小姐从江府出去,听见他们说了几句话。那话的意思是……江家准备去给二小姐下聘礼了。”

这事儿先前江玄瑾说过了,李怀玉倒是不意外,伸手拍拍她的背安慰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有先前自家小姐半夜出府找衣裳首饰的事情在前,灵秀倒是没有那么执着于这件婚事了,只是难免有些惋惜:“江家小少爷那么好的夫婿,别处可是再难寻了。”

“没事没事。”怀玉宽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

“……”灵秀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小姐,这是您的夫婿没了,不是奴婢的夫婿没了!”

“啊。是吗”她无所谓地摆手,“都一样。”

也太豁达了些啊!灵秀忍不住都乐了,一边笑一边摇头,没一会儿也释然了。

小姐看得开就好,也许将来会遇见更好的人呢

怀玉半真半假地跟她交代了一番自己为什么会在紫阳君的院子里,灵秀觉得很不可思议,连带着又感叹了一下自家小姐真是命途多舛,好端端的又受伤了。

两人嘀嘀咕咕没多久,就到了用晚膳的时辰。怀玉让灵秀把乘虚叫来,本是想嘱咐两句多来点肉食,结果乘虚过来的时候,把晚膳和江玄瑾一起带了过来。

满桌子珍馐佳肴以及桌边一个俊朗非凡的紫阳君,看得她很是目瞪口呆。

“你这是想我了吗”怀玉看着他直眨眼,“连晚膳都要同我一起吃”

“不。”江玄瑾淡声道,“我是为了在吃完饭之前不被打扰。”

这是什么意思怀玉不解,谁会在吃饭的时候来打扰他啊

这个问题在晚膳用到一半的时候有了答案。

“三弟在不在”门口有人进来,朗声问着,随后便跟着御风去了主楼等着。

怀玉都听见了声音,旁边的这个人却恍若未闻,慢条斯理地将碗里的东西吃完,又拿帕子净了手,才施施然起身往外走。

好奇地看着他的背影,怀玉二话不说,拿过旁边的拐杖便撑着跟上去。

乘虚瞧着,也没拦,还让灵秀看着她些。

江崇满脸焦急地坐在主楼里,一见江玄瑾进来。便起身迎上来:“三弟,你可见过焱儿”

江玄瑾一脸莫名:“焱儿下午的时候倒是在前庭见过。”

“他可说了什么”

想了想,江玄瑾道:“他说让我救命,说白二小姐太过霸道。”

一听这话,江崇铁青了脸,又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孩子是被我娇惯坏了,任性得很。父亲定下的婚事,哪有置喙的余地。他一个不满意,竟然还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江玄瑾顿了顿,垂眸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江崇摇头,“晚膳的时候找不着人,四处找了一遍,在他房里发现了这封信,你看。”

接过信纸,江玄瑾看了一番,收拢道:“他左右只有那么几个地方能去,先派人去找吧。”

“已经派人找了,我现在是拿不定主意,不知该不该禀告父亲。”江崇很为难,“叫他老人家知道,定是睡不好觉,但若明日一早还找不到人,老人家也是会知道的,到时候免不得怪我欺瞒。”

这倒是有些难办,江玄瑾想了想,低声道:“且找吧。若是明日清晨还没找到,就假意刚发现这信,禀了父亲就是。”

外头听墙角的李怀玉闻言就弯了眼,小声对后头的乘虚道:“你家主子被我带坏啦,都会教人撒谎啦!”

乘虚摸摸鼻尖没吭声,他家主子岂止是教人撒谎啊,自己现在也在撒谎好吗得亏大公子耿直,半点也不怀疑。

近墨者黑啊,古话都是有道理的!

屋子里的江玄瑾面色镇定地把江崇应付走,一扭头就见李怀玉从角落里撑着个拐杖蹦跶出来了。

“嘿嘿嘿。”她朝他笑得揶揄。

莫名的耳根子发红,江玄瑾别开眼:“怎么”

“没怎么,就觉得你很可爱。”怀玉摸着下巴色眯眯地道,“想把你骗回家去藏起来。”

“又胡扯!”江玄瑾没好气地挥袖,转身就走回了主楼里。

怀玉看着他的背影朝旁边的乘虚感叹:“你家主子哪儿都好,就是用词匮乏,不是‘胡扯’就是‘放肆’,再不然就是‘荒谬’和‘闭嘴’,他还会点别的词吗”

乘虚憋着笑,拱手朝她行礼:“是四小姐太厉害。”

“过奖过奖。”毫不谦虚地应下,李怀玉打了个呵欠道,“我也回去歇着吧,明儿似乎有好戏看。”

白璇玑好不容易将婚事拿到手,还没焐热呢,新郎官就跑了。要是明日找不到江焱,那可真是好大一个笑话。

江崇也明白这个道理,为了让江焱不被老太爷责难,他派了众多的人。甚至惊动京都衙门,几乎要将整个京都都翻过来了。

然而,江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始终不见踪影。

天色破晓的时候,江崇跪在了江老太爷的房门前。

清晨的江府,又是一场狂风暴雨。

李怀玉打着呵欠醒过来的时候,江玄瑾正坐在她房间的桌边,睨她一眼,淡声道:“更衣,用膳。”

笑了笑,怀玉朝他伸手:“我被被子缠住啦,要紫阳君抱抱才能起来!”

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不清醒的鼻音,沙哑慵懒。

要是换个人来,定是被她撩得口干舌燥了。然而,江玄瑾完全不吃这一套,冷着脸道:“再废话,你便别用早膳。”

一听这话,怀玉一个鲤鱼打挺便起身了。只是动作太大,不小心扯到受伤的脚,她痛呼一声,捂着脚踝哀嚎了半晌,才委委屈屈地穿鞋下床。

旁边的灵秀连忙把隔断处的帘子放下来,将她扶去屏风后头更衣。昨儿穿的衣裳烧坏了,幸好紫阳君体贴,寻了一套新的过来,料子花样都不错。今日也能撑撑场面。

更好衣,洗漱收拾一番,李怀玉又是一副端庄大方的模样了。撑着拐杖去江玄瑾身边坐下,她拿了筷子看着他道:“我昨儿想了一晚上,总觉得江小少爷突然离家出走,跟你脱不了干系。”

江玄瑾提筷,夹了菜细嚼慢咽,没理她。

怀玉接着就道:“瞧瞧江崇大将军昨儿都急成什么样了,你作为最疼江焱的小叔,半分不着急不说,还吃得香睡得饱的,怎么看都不正常。”

“不过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江焱与白璇玑的婚事都定了,他再离家出走,对你有什么好处”

“难不成你对白璇玑有意见”

……

一碗饭吃完,江玄瑾擦了嘴,起身道:“跟我走。”

“啥”怀玉瞪眼,“我早膳还没吃呢!”

“话那么多,定然不饿。”

“……”被这话噎住,怀玉哭笑不得,看他当真没有要等自己的意思,连忙起身,抓了两块点心往自己衣袖里一塞,撑着拐杖就追上去。

江老太爷正在前堂里大发雷霆。

“你看看,你看看他写的都是些什么混账话什么‘焱心有家国而暂无家室,恐误姑娘终身,故以此为凭,解除婚约’,长辈定的婚约,是他能解除就解除的!”

江崇跪在下头没吭声。

江玄瑾进去的时候,老太爷已经把江焱留的信撕完了,随手一扔堂里就是一场纸雪,纷纷扬扬地朝他落下来。

“父亲息怒。”他道,“我已经让人在出京的各处关口都安排了人,一旦发现焱儿,定然马上带回来。”

见他来了,老太爷立马扭头迁怒道:“你瞧瞧你教出来的好侄儿,有样学样,都学得清心寡欲不愿娶妻了!我江家的香火是不是就得断在你们手里”

江玄瑾垂眸:“您保重身子。”

“还保重什么啊保重”老太爷捏着龙头杖使劲杵着地,“明日就要去白府下聘,消息都放出去了,白家也做好准备了。江焱这一跑,我们拿什么去给白府交代!”

“儿子自当去请罪。”江崇接了一句。

“请罪”老太爷怒道,“这是你请罪就能完了的事情江白两家世代的交情,不得毁在你那不肖子的手里外人怎么说咱们江家白府又会怎么看我们江家”

江崇为难地低头:“这……”

江玄瑾安静地站着,等老太爷火气发得差不多了,才轻声问:“要送去白府的聘礼,可已经备好了”

提起这个,江老太爷更气:“还能没备好几年前就备好了!但摊上这样的不肖孙儿,怕是又得搁置好几年!”

“搁置倒是不必了。”江玄瑾道,“给我用吧。”

“……”

老太爷不吼了,不怒了,瞬间就安静了。

“你……你说什么”呆愣半晌,他愕然地看着江玄瑾,“聘礼给你用你怎么用”

江崇也吓得差点没跪稳,扭头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顶着众人灼热的目光,江玄瑾平静地道:“还能怎么用自然是用去下聘,换个夫人回来。”

换个夫人回来……换个……夫人……回来

一个哆嗦,江老太爷觉得自己可能是老了,耳朵不好使了,出现这么可笑的幻听。他抓着自己的胡须扯了扯,感觉到了疼,茫然地问:“你是认真的”

“既要保住江白两家的关系,又要保住江家的颜面,岂不是只有这一个法子”

一听这话,江老太爷是真的感动啊,甚至开始有点庆幸江焱逃婚了。逃了个小的,逮着个大的呀!江玄瑾的婚事可比江焱让他头疼多了,江焱尚年少,玄瑾可是早该成亲了!

想了想,他问:“你去娶那白二小姐回来”

刚问出口,又皱了眉:“那丫头瞧着是机灵,与焱儿还算合适,但你的话……”

江崇还在,老太爷也没说得太白,心里却是有计较。白璇玑配焱儿已经算是高攀了,何德何能做玄瑾的夫人就算是随意拉扯个人过日子,他老人家心里也难免有点遗憾。

正纠结呢,面前的江玄瑾突然道:“今日过来,还有别的事情要同父亲交代。”

“哦”老太爷坐直了身子,“你说。”

“前些日子在街上遇见了些暴民,差点被人暗算。危急关头,有个姑娘冲出来救了我一命。”深吸一口气,江玄瑾硬着头皮撒谎,“那姑娘心善,救了我不求回报,也没留下名姓,故而我未能报恩。”

“没想到昨日宴会上,我又遇见了那姑娘,并且很巧的是,她崴伤了脚。所以昨日,我将她扶回墨居请了医女诊治,不想却被家里奴仆瞧见,引起了误会,差点毁了人家的名节。”

听到这里,老太爷眼睛亮了:“你这说的是你藏在房里的那个姑娘”

“不是藏在房里的。”江玄瑾耐心解释,“是因为她受伤了,所以暂时……”

“为父听明白了。”老太爷笑着摆手,“就是因为受伤了而被你藏在房里的那个姑娘。”

江玄瑾:“……”

江崇也激动了:“这么好的姑娘,还不带来让父亲见一见”

“她就在外头。”看一眼老太爷,江玄瑾想了想,问:“父亲今日的药可喝过了”

旁边的管家笑着回答:“还没有,在炉子上温着呢。”

“先端来。”

“是。”

“你还管什么药不药的”老太爷慈祥地道,“先让人家进来!”

说着,又朝还跪着的江崇摆手:“你也先起来。”

江崇松了口气,起身去旁边的椅子里坐下,默默揉着膝盖。江玄瑾看管家将药端来了,才对乘虚点了点头。

门外的李怀玉接到了让她进去的传话。抽出胳膊下的拐杖往灵秀手里一塞,理了理衣裳便要走。

“小姐!”灵秀担忧地喊住她,“您脚不疼么”

“疼。”怀玉老老实实地点头,低声道,“但忍这一会儿,你家小姐就能飞黄腾达,疼就疼吧!”

说着,便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表情,端庄地跨过了前堂的门槛。

江老太爷和江崇都睁大眼盯着门口,须臾之间,就见一位翩翩佳人迎风而来,容色姣好,身姿曼妙。上前三步作福礼,礼数周到,架势极足。

“给老太爷请安,给将军请安。”

声若黄莺,无可挑剔。

老太爷乐了,面儿上虽然还端着架子板着脸,眼里却泛着光,上下将这姑娘打量一圈,很是满意地点头:“姑娘有礼了。”

江崇乍一看也觉得这姑娘不错,可是等走近几步,他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怎么瞧着……有点眼熟啊

“敢问这位姑娘,家住何处,是何姓氏啊”没察觉到江崇的不对劲,老太爷自顾自地问。

李怀玉微笑,看了江玄瑾一眼。以眼神询问:直说吗

江玄瑾顿了顿,朝老太爷道:“父亲,先把药喝了吧,等会放凉了。”

“不急不急。”老太爷摆手,一门心思都在面前这姑娘身上,觉得她的家世要是也合适,他这药就不用喝了,身体起码得好上几个月!

犹豫片刻,怀玉屈膝道:“小女家住长安官道旁,姓白,名珠玑。”

听见长安官道,江老太爷还高兴了一下,心想定是个富贵人家的,配得上,配得上!然而再听见后半截,他沉默了。

长久的沉默。

“父亲”江玄瑾疑惑地唤他一声。

老太爷捏着龙头杖一动不动,旁边的江崇却是吓得直接站了起来:“怪不得眼熟呢,竟是白四小姐!”

怀玉笑着朝他又行一礼。

江崇看着她,心情很是复杂,扭头朝自家父亲道:“您瞧,我就说白四小姐懂规矩得很,仪态也大方,您还不信。不过我是当真没想到,于三弟有救命之恩的人,竟是白四小姐!”

说着,看一眼老太爷那平静的神色,忍不住赞叹一句:“父亲真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遇见这等事也不觉得惊讶。”

他都被吓着了。

江老太爷定定地看了李怀玉许久,终于咳嗽了一声,嘴巴张了张,嗫嚅了句什么。

管家倾耳去听,以为他有什么私密的吩咐,谁知道凑近了听见的是:“把……把药给我端来!”

连忙把药碗放进他手里,管家惊慌地替他顺气:“您慢点喝!”

老太爷咕噜几口灌下药,总算是能喘两口气了,咳嗽着看了看面前这姑娘,又看了看江玄瑾:“你想娶的,是白四小姐”

“父亲明鉴。”江玄瑾道,“我想娶的是于我有救命之恩的人,而这个人,恰好是白四小姐而已。”

也就是说,他不是有意要搅进白家的浑水里,这都是缘分啊!

“既然如此,你昨日为何又会极力促成白四小姐与焱儿的婚事”老太爷急得直杵拐杖,“这不是荒唐吗!”

“此事有所误会。”江玄瑾垂眸,又开始瞎编。

“之前之所以促成那婚事,当真是为了大嫂的遗愿,并且当时我不知道她是白家四小姐。直到后来长辈们将婚事定下,我回去感叹了一句,她才想起告诉我她的身份。”

一听这话,老太爷立马将矛头对准了李怀玉:“他不知道你的身份,你还能不知道他的身份不成分明与焱儿有婚约,何以又来牵扯玄瑾”

李怀玉暗自咬牙,心想紫阳君不厚道啊。竟然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锅全让她背了!

不就是比撒谎么他这点本事都是她教的,还能怕了他不成

鼻子一吸,眼眶一红,她哑声开口:“老太爷明鉴啊!小女痴傻三年,前些日子刚痊愈,很多事情不记得。初遇紫阳君,当真是没认出他来。昨日府上再遇,本是不愿再纠缠,谁知道君上竟拉着小女不放,深情款款地说要报答小女救命之恩。本是想立马说清楚,奈何君上事务缠身,急匆匆地就走了。小女不得已,只能等他空闲下来,才禀明实情。”

说着,委屈不已:“小女何种身份,哪里敢高攀君上在来之前,小女都不知道君上有娶了小女的心思。眼下知道了,自然是不敢应下的!”

她这么一说,老太爷的眉头就松了松,再看看这真诚而凄楚的表情,心里也跟着松动了。

白家四女儿一直是不受人待见的,母亲早逝,在白府的日子想必也不好过。如今婚事还被她二姐夺了,又受了伤,孤苦伶仃的,实在可怜。

想了想。他又看向江玄瑾:“你也是,怎么能不提前问清楚呢”

江玄瑾:“……”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他这刚会撒谎的小门生,完全敌不过她那撒谎界的老鼻祖。

“也不怪君上。”旁边这人越说还越来劲,捏着帕子擦着眼角道,“他位高权重,事务繁忙,也就逮着空能与小女戏言两句,哪里当真有空听小女肺腑之言呢方才说要娶小女的话也多半只是一时兴起,想给他昨晚的行为一个交代。”

说着,又侧过头来,脸上恼怒又娇羞,丹唇半启:“君上不必给小女什么交代,昨晚的事情是意外,小女断不会因此纠缠不休。”

昨晚意外

一听这些个词儿,老太爷呼吸又是一窒,颤颤巍巍地朝管家伸手:“再给我盛碗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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