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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她不哄他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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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初酿已经很努力地在维持镇定了,听见这话,还是没忍住破了功,慌张地摇头:“不行不行!”

“为何”

车上坐不下了啊!已经塞了四个人了!

当然,她是不能这样说的,叫君上发现车上的人就完蛋了,定是要将他们送回大牢!

“这……这不合规矩啊!”徐初酿哆哆嗦嗦地道,“您的马车还在马厩那边呢,叫乘虚驶来也不妨事……”

李怀玉等人坐在车厢里,已经是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几张煞白的脸凑在一处,一动不动,生怕紫阳君察觉到什么,突然过来掀了车帘。

这可真是刺激!

外头没声音了,怀玉浑身都紧绷起来,一双杏眼死死地盯着车帘,脑海里甚至已经开始预演等会他要是掀开这帘子,他们会怎么样。

然而,片刻之后,江玄瑾开口道:“既是不方便,那也就罢了。乘虚,去驾车。”

“是!”乘虚应声就往马厩跑。

车里几个人同时松了口气,觉得安全了。

但,他们看不见的是,这口气一出,江玄瑾的目光就落在了车帘紧绷的马车上,眼底墨色流转。

徐初酿已经是满身冷汗,捏着帕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君上发现了……看这眼神,他定是知道车上有人!

可他负手站在那里,像是完全没有要去马车旁边查看的意思。

“二嫂是要去同二哥汇合”他低声问了一句。

徐初酿抖着嗓子点头:“是……是啊。”

“正好。”江玄瑾慢条斯理地道,“本君也要过去,乘虚不认得路,烦请二嫂的马车在前头带个道吧。”

徐初酿:“……”

她和江白氏约好,是出了城郊就要放他们下车的。君上若是同路,他们还怎么下车!

车里的李怀玉闻言也皱了眉,有些不安地搓着手指。

怎么办旁边的清弦用眼神询问。

怀玉摇头,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吧,说不定出了城就有机会逃跑了呢

徐初酿面无人色地上了车,让自己的陪嫁奴才当车夫。等车轮“骨碌碌”地响起来了,才小声开口道:“君上也要去临江山。”

临江山在京都以西五十里外的地方,是江府众人登高望远的地方。

怀玉抹了把脸:“陆景行的人还在驿站等着我们,中途你借故停一停,咱们想办法开溜。”

“好……”答得很没底气,徐初酿小声嘀咕,“可我总觉得君上已经发现了。”

“不可能的。”白皑摇头,“他若是发现了,定会直接让人包围马车,抓我们回去。既然没有动作,夫人就不必自己吓自己。”

不是自己吓自己啊,紫阳君那眼神,分明是将车帘都看穿了!不过她也不明白。知道有不对劲,他为什么没个反应

怀玉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然后就认真开始想,等到了地方,要怎么才能全身而退。

福禄宫里起了一场大火,火势蔓延得很快,众多宫人尖叫奔走,一桶一桶地提着水来灭火。

李怀麟听见消息,却是二话没说就下令封锁京都,但凡出入,必受检查。

“怎么回事不是已经驱魂了吗”柳云烈皱眉问高僧。

祭坛上其余的和尚还在念着往生咒,脖子上挂着佛珠的这个高僧走到皇帝面前,诵了句佛号,然后道:“魂魄的确已经离体,但她似乎有什么厉害的法器,刚收住的魂,又逃了。”

说着,指给他们看祭台上那瘪下去了的麻布袋子。

这一本正经的诳语很是有说服力,因为皇帝和柳云烈都知道,李怀玉有个能死而复生的“玉佩”。

“给的果然是假的。”李怀麟喃喃。

千防万防,他怎么还是没能防住皇姐的手段呢

“怎么会这样”白德重脸色苍白地站在旁边,低声问,“那珠玑是不是又落在长公主手里了”

神色茫然又担忧,很好地演绎出了一个失去女儿的慈父形象。

在场的人谁也不会想到白德重能撒谎,李怀麟见状。还安抚道:“白爱卿先莫急,朕已经派人去抓了。”

于是不管是高僧还是白府,这一遭都没有被牵连。

封城令来得又猛又快,江府马车到西城门的时候,门口已经排着长队开始挨个盘查了。李怀玉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皱了皱眉。

这阵仗,恐怕未必会轻易放过江府的马车吧

眼瞧着门口的守卫往这边来了,她紧张地放下车帘,正打算教徐初酿去搪塞两句,谁曾想外头就响起了江玄瑾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他下车走上来,挡住要过来的护卫,冷声问。

蒋驱在西城门执勤,一看见他,立马迎上来行礼:“禀君上,陛下口谕,严查出入京都之人,抓捕狱中逃犯。”

“逃犯”江玄瑾微微有些不耐烦,“本君车上没有。”

“是是是!”蒋驱连忙道,“手底下人没眼力劲儿,查谁也不能查您啊您这边请,队伍有些长,您可以从这边先走。”

面无表情地颔首,江玄瑾朝他示意旁边的马车:“府上二夫人的,让她先行。”

“没问题,没问题!”蒋驱弓着身亲自去开路,顺便抓着方才那想去盘查的护卫一顿骂,“君上的车你也敢查,活腻了”

小护卫委委屈屈的:“卑职没想查君上的车呀,可前头那辆……”

“那也是江府的,你吃几个熊心豹子胆再去碰!”

“是……”

半开的城门眼下全打开了,两辆马车优哉游哉地越过护卫高高举起的画戟,朝郊外驶去。

李怀玉按住呯呯乱跳的心口,瘫软地倒在旁边清弦的肩上,清弦接住她,低声道:“殿下宽些心。”

徐初酿被他们这模样惊了惊,可转念一想,《放夫书》都写了,她与君上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了,身边有别人照顾也是好事。

不过……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这个,你先吃两颗。”她递过去一瓶子药,“你身子还弱,车上又颠簸。”

“这是什么”清弦伸手接过,打开倒出两颗黑褐色的丸子来。

怀玉挑眉:“保胎的”

徐初酿点头。

“保……保什么”对面的白皑和赤金都震惊了,旁边的清弦也是瞪大了眼。

怀玉疑惑地看着他们,然后恍然:“我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

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她道:“这里头可能有了个小家伙。”

“……”

车轱辘吱呀吱呀的声音响在安静的车厢里,马车走出去老远,才有人吞吞吐吐地开了口:“紫……紫阳君的”

怀玉点头,咽了药很是爽朗地道:“这把不亏呀,我完成了很多想做的事,还赚了个孩子回来。”

她竟然还笑得出来!白皑气得嘴唇都白了:“你怀着他的孩子,他还将你关在死牢,还在审问的时候说那些个伤人的话!”

徐初酿听得怔了怔:“君上说什么了”

“没什么。”挠挠鬓发,怀玉道,“我没放在心上。”

没放在心上,怎么可能哭成那样白皑沉着脸,想了想咬牙道:“等孩子生下来,告诉他,我是他爹,亲爹!”

对面的清弦一个白眼就翻到了他脸上:“想得比长得还美呢有我在,轮得到你”

白皑睨他一眼:“你可以当他干娘。”

“姓白的!你是不是要打架!”

“我不跟女人动手。”

“你!”

吵得头疼,怀玉嫌弃地把清弦推开,朝对面一直安静乖顺的赤金道:“你来我这边坐,让他俩坐一起打。”

“殿下”清弦委屈地看着她。

怀玉摆手:“没用!”

徐初酿目瞪口呆地看着,就见那长得秀美的清弦被扔到了白皑身边。两人眼睛都是冒红光,若不是顾忌车厢里狭窄,怕是真的要打起来了。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看相貌长得是真不错,可怎么会这般黏着江白氏

看见了她眼里的疑惑,怀玉满是歉意地解释:“这些个孩子都是我养大的,所以……”

谁会没事养一大群男人徐初酿怔愣地捏着帕子,心里一个想法越来越清晰。

父亲突然对江白氏很是关切,要她多加照顾,江白氏入狱,却还能把她父亲给捞出来。分明是君夫人,被关的却是死牢,还传出了是丹阳余党的风声……

“你。”她顿了顿,皱眉问。“是丹阳公主的人吗”

“不是。”怀玉摇头,很是诚实地道,“我就是丹阳。”

此话一出,白皑和清弦都有些惶恐地看向那江二夫人。

“殿下……”赤金不太赞同地扯了扯她的衣袖。

这话怎么能随便说出口就算这江二夫人有意救他们,但知道她是丹阳公主的话……丹阳当年的名声,是真的不太好。

然而,徐初酿听了,却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沉思了片刻之后恍然大悟似的道:“所以三位都是昔日宫中面首”

清弦、白皑:“……”

赤金点头:“是。”

“那还真是。”徐初酿嘀咕,“君上才是后来的啊,人家本就是在公主身边伺候的。”

李怀玉愕然地看着她,眨眼问:“你都不好奇我为什么会从白四小姐变成丹阳公主”

“以我这脑子,你说了我也不会明白。”她眼神清澈地道。“就像你当初凭两个盘子猜出我的心事一样,你解释了,我只觉得你厉害,自己完全想不到。”

“不过……”她抿唇,“我觉得你不会骗我。”

还真是个傻姑娘啊!怀玉看着她,沉默良久之后突然笑了:“是,我不会骗你。”

马车继续颠簸着前行,徐初酿对丹阳长公主这个身份不但没什么抵触情绪,反而很是好奇。

“长公主宫里这么多面首,会跟二少爷的姬妾们一样争斗吗”

怀玉道:“还好,我同二少爷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她又不去别人房里过夜。

“那,长公主有最喜欢的面首吗”徐初酿两眼发光。

清弦和白皑嘴角都抽了抽,他们觉得这位二夫人好像不太会说话。哪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问这个问题的

然而李怀玉还认真地思考了起来,摸着下巴道:“就梧成熟稳重,我的武功是他教的;白皑才高八斗,写的字好看得很;清弦容色动人,好像比我还美;赤金寡言少语,但性子是难得的温柔……这个真不好选啊!”

一直沉默的赤金开口道:“不好选,就选陆掌柜吧。”

啥怀玉瞪他:“陆掌柜又没入飞云宫。”

“不是一样”赤金侧头。

……的确是一样啊,反正飞云宫里的人她也不宠幸,陆景行她也不宠幸,都是在一处混的罢了。

想了想,她一本正经地朝徐初酿道:“那就选陆景行。”

话刚落音,马车倏地就停了下来。

车轮在碎石地上磨出“喀拉喀拉”的响动,车厢里众人的身子都止不住地往前一倾----

怀玉连忙抓住身下坐着的软木。堪堪稳住。

“怎么回事”徐初酿慌张地朝外头问了一句。

车夫连忙道:“夫人,君上似乎是有事。”

君上不是在后头的马车上吗他能有什么事徐初酿不解地掀开车帘一角,往外一瞧却是吓了一跳。

江玄瑾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车辕旁边,一张脸像是在寒水里浸过,冷冽非常。

徐初酿立马起身下车,将车帘牢牢捂住:“君上”

“换一辆马车。”

茫然地看了看身后自己的马车,徐初酿不太明白:“这……好端端的,换马车做什么”

心情似乎是很差,江玄瑾没有多说,转头往旁边的树林里走。

乘虚跟着下车来,到徐初酿身边拱手道:“君上答应了二少爷,要好生照顾二夫人,这一路都是碎石。少说也有两里地。二夫人换到君上那辆车上去,能轻松些。”

江玄瑾的马车是能工巧匠精心造的,自然比寻常的车要舒服许多。

徐初酿有点心虚,本是想拒绝。可念及怀玉那身子,她想了想,点了点头。

乘虚松了口气,不知为何,跟着也往那树林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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