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新封赵小毛(2/2)
赵赦开心地告诉真姐儿:“男孩子小时候,就是要这样。世子小时候,不是也淘气。”世子是第一个,所以淘气些,大人们也觉不出来。
再加上世子受的教育和佐哥儿不一样,所以人人都觉得佐哥儿更淘气些。世子小时候,就是想同人争,也没有人。
夫妻闲话几句过,真姐儿往窗外看:“我还能去看花吗”赵赦微笑:“能,表哥抱你去。”真姐儿不乐意:“这次不要抱,表哥,你扮个马儿好不好”
她抿着唇,调侃赵赦:“小秃毛儿要马儿呢。”
对着地上看看,赵赦眼前出现自己手脚朝地背朝天的模样,他摇头:“这可不行。”真姐儿今天是大占上风,也摇头:“不能说不行。”
“好吧,”王爷还是有点子的,把真姐儿带出来,给她把厚厚围领子戴好,蹲下身子,用肩头扛起有孕的真姐儿。
真姐儿格格笑着,手被赵赦接住。王爷另一只手扶住真姐儿腰身,往前走几步,问道:“稳不稳”
“稳,去看花。”真姐儿欢喜异常,指挥着赵赦出院门。家里下人见到,没有一个不是大惊失色。
男人为天,女人为地,王妃坐到王爷的肩头上人人都吓了一跳。
好消息迅速传遍家中,在帮着世子和沈少南收拾东西的赵老大人和沈吉安,带着佐哥儿匆匆忙忙过来。
在新的菊花丛中寻到赵赦和真姐儿,赵老大人是有些急:“这风不小,怎么还出来”沈吉安也着急:“小心伤风。”
佐哥儿问母亲:“小弟弟在哪里”赵佑是笑得合不拢嘴。又趁空儿回父亲:“秦伯先在城外投了军,要和我一起去呢。”
由秦伯先的事情再想到父母亲,他们真是恩爱异常。看过历史上不少这样事情的赵佑,是深深明白自己很幸福。
母亲有祖母,而且是父亲最宠爱的人。
两位姨娘也来贺喜,世子对她们看看,也都还艳丽。像秦伯先说的家里烦难事情,世子是一件也没有遇到过。这两位姨娘,平时世子几乎想不起来。
在赵老大人和沈吉安的说话下,真姐儿不得不回房去。赵赦明白她没有看好,这一片花海摆好又不能说拆就拆。因为家里还有父亲和岳父在,别人也要看花。
“剪些好花送来。”王爷吩咐过,当然是陪着真姐儿而去。软轿送来,赵赦和真姐儿离去。赵老大人一直就在笑,对沈吉安道:“亲家,你我又要添孙子了。”
沈吉安是笑声没有停过,对赵老大人恭维道:“这全仗着老大人和老夫人成全,才有真姐儿的今天。”
“这话不用再说,”赵老大人摆手笑:“王爷,是极喜欢真姐儿的。”
旁边,佐哥儿和哥哥在理论:“这一朵大的,是我要剪的。哥哥不许剪,让我先。”再看小舅舅。
世子和沈少南一起停下来,满面笑容由着佐哥儿来给母亲剪花。
“哥哥,这一朵太高。”佐哥儿左右顾盼,对着一个半人多高,开在最高处的碗口大菊花说过。
赵佑抱起他来,让他自如拿着小金剪刀剪下来,再放到沈少南手拿的小竹篮子里去。
世子帮着拿剪刀,怕一直在佐哥儿手里会伤到他。沈少南拿着小竹篮子,接着佐哥儿剪下来的菊花。
这情景看在赵老大人和沈吉安眼中,对着那小小行在菊花丛中的身影看着,一起开怀大笑起来。
如佐哥儿这般淘气的孙子,并不怕多。
下午,真姐儿坐着软轿,还是去给儿子看过他的诸般东西。赵赦嘴里虽然说:“应该全自己准备。”自己也一样一样看过来才放心。
到军中磨练的王世子赵佑,还是要带上好的马匹、利剑,他的服饰才行。
秋风瑟瑟转北风,西北码头上又见安平王的大船。王妃有孕,本来是不想对别人说。不过随世子的诸公子知道后,及时的通知家里,来贺喜的人还是不少。
一担一担贺礼,全往船上送。镇北侯对着人流中的秦伯先看看,心中恼怒万分。他是最后一家知道王妃有孕的人,而且是昨天很晚才知道。
秦伯先压根儿就没有告诉他,他这几天家都没有回。
王世子赵佑要选陪伴,本来镇北侯是要别的儿子们来。他的前面三个儿子,分别是三个母亲所生,年纪都差不多。
秦伯先自请去了世子之位,这折子要递到京里才算准。现在还是世子的秦伯先去了军中,另外两位年长的秦世子,就不太愿意再去。
“先儿,你这几天受苦了。”秦侯夫人借着这个机会总算可以出门,寻找到儿子,颤巍巍地来见他。
秦伯先扶着母亲的手,把眼泪全忍下来:“母亲,父亲要是难为你,你且忍着,只要活下来,就可以见到儿子出头之日。”
镇北侯过来是想当众教训儿子,听到这几句话,又僵在当地。这算什么,儿子不是儿子,老子也不被当成老子。
王妃来到就上船,不容她出来吹风。世子赵佑去船上拜别母亲,又私下里交待:“给我寻门好亲事,要讨喜的。”
再对母亲的身子看着:“请母亲保重,再给我生个弟弟。”
“为什么不要小妹妹呢”佐哥儿跟在哥哥身边,好奇地问他。赵佑把他抱起来:“要一个和佐哥儿一样的弟弟,佐哥儿,哥哥不在,你会乖乖的陪母亲吧”
兄弟两个人站在母亲身前,佐哥儿被抱在高处,一伸手,就抚在母亲发边,又笑出一嘴小豁牙:“母亲,你乖不乖”
赵佑嘻嘻哈哈,也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抚在母亲另一边发上:“母亲,你乖不乖”
“乖了,我乖着呢,”真姐儿瞪起杏眼:“一对淘气包。”难道有佐哥儿这样的淘气捣蛋鬼儿出来,这前面还有一个。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要歪,就是这样吧真姐儿突然想起来,表哥才是真正的上梁。
离开船时间要近,赵佑辞了母亲下去,佐哥儿不抱他的头颈:“我送哥哥。”兄弟两个人下船去,赵赦踱步进来看真姐儿:“觉得好不好还是睡着吧。”
真姐儿眼睛亮晶晶,笑得好似一只小狐狸:“表哥,有句话儿不懂,要请教你。”安平王故作惊讶:“我的真姐儿,还有不懂的”
不是还会异邦话,表哥可不会。
“表哥,请教你,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真姐儿说过,装着自言自语:“佐哥儿真淘气,佑儿,也是个淘气的。”
船上绣云纹日出的锦榻上,王爷坐下来。带着一脸中肯,他道:“这是肯定的,小毛小时候,是个淘气的。”
真姐儿不乐意:“又这样说一头好头发的真姐儿。”赵赦笑得也很中看,来找人证:“不信问岳父。”
沈少南去军中,赵老大人邀请沈吉安京中一同过年。沈吉安是听到真姐儿喜讯,觉得自己理当再多照看。再加上京中还有两个女儿数年未见,沈吉安欣然答应,此时也在船上。
“哈,小毛,你小时候……”王爷不喊小秃毛,去了一个字,只喊小毛。真姐儿颦着眉头,皱鼻子地表示自己不乐意听。
别扭了三、五句,赵赦往外面看:“佐哥儿又淘气去了,怎么还不上来。”见岸上佐哥儿还在赵佑怀里,赵赦又来了兴致:“小毛,你和佐哥儿这样大的时候……”
真姐儿吃醋,严重地吃醋。表哥心里,只记得他的表妹。
码头上,官员们恭候王爷船行。而小王爷们,还在说个不停。佐哥儿抱着哥哥,快要伸手揪他耳朵:“给我寄什么回来父亲母亲不在家,年年给我寄东西。哥哥寄的不好,不让你见小弟弟。”
“给你好玩好吃的喜欢的,”秋风吹得人遍体寒,江边的水更寒。赵佑在这寒风中,抱着弟弟不肯松手,而且心中后悔,以前,应该多抱他。
世子自己也初少年,以前小时就算要抱,别人也不会让他多抱佐哥儿。此时不管不顾,在风中不管可能不可能,只是后悔。
佐哥儿又问:“几天写一封信给我”小脸儿上有得色:“我画画儿给你。”沈少南扑哧一笑,佐哥儿不满意:“我画的,难道不好”
“好是好了,只是你画的,明明是一株乱树枝子。”沈少南说过,佐哥儿立即收起笑容,瞪大眼睛瞅着他。
人,那分明就是人!
好哄着把佐哥儿送上船,见大船起锚,父亲立于船头,祖父立于船头,世子再拜倒:“恭送祖父,外祖父,父亲母亲。”
黑压压跪下来一片人,只有两边挂霜绿树还是直立着。
船在水波中渐行渐远,风中再传来佐哥儿的喊声:“哥哥,过年吃饽饽,你帮我多吃几个。”军中的水饺,父亲也包过,世子说这些给弟弟听,听得佐哥儿要流口水。
码头上,传来世子欢快的大声:“知道了。”佐哥儿仰起面庞,瞅一瞅祖父,再瞅一瞅父亲,脸色戚戚然告诉他们:“哥哥去吃军中父亲包的了。”
在甲板上是这样,进到船舱里,被父亲看着安生老实地坐在母亲脚下,已经不再戚戚,是笑逐颜开:“过年给我做什么吃”
赵佑一直看到父母亲大船不能再见,才怅然回身。见身后官员们林立,人人眼睛全放在年幼的世子面上。
有几家有适龄女儿的夫人们,更是笑容满面来看世子。
世子没有多话,父母亲不在,他仿佛又长大不少。面上带着早就会的说冷不冷,说亲不亲的笑容,一一应付过,体贴地道:“这里风大,大人们和夫人们,请回吧。”
上到马上,赵佑也不时回身看江上秋水,那一帆远去的,不仅是父亲母亲和家人。还有世子厚厚的,在心里流动的亲情。
王府里看上去依就,并没有因为王爷王妃不在,而有人懈怠。送行的几位先生陪着世子回到书房中,引他到王爷常坐的那间房内。
外间的幕僚们都如平时一样在,见世子进来,一起行下礼来:“参见世子爷。”
赵佑绷着面庞,嗯上一声,大步往房中去。父亲不在的时候,世子要在这里。这是赵赦走时,交待儿子的。
是夜星光不明,清源王殿下突然觉得有风。寻着风儿过去,清源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一扇门,竟然可以推得开
应手而推的小门,让清源王看到生机。他到底谨慎,下去又拿上银制烛台在手中当武器,这才小心的一步一步走上石阶上。
这上来的路,却不在当初入口处。而是来到一处大园子,是个夜香四散的好地方。闻一闻,似有梅花香。
在这里,住了好些日子。
四下里并无别人,清源王上到树上看看方位,眼前树密亭台多,还是弄不明白哪里是门。正在想着如何走出去,见几盏灯笼过来,一个人打着哈欠喃喃道:“五更天出门买东西,哪里能有”
另一个人也打哈欠:“让去就得去,走吧,反正要走一趟。”
清源王大喜,要寻出路,这就来了。
如果没有人带路,在安平王这占地广的深宅子里,又关上好些天的清源王,还真的是不知道哪里是门。
家人们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清源王随着他们行到角门上,见他们喊起家人来开门,再关上门时,清源王殿下,悄悄的翻墙而去。
这一出去,浑身舒畅。星光还有,却是自由人一个。
不敢贸然回去自己随从住着的客栈,清源王找个小巷子把身上衣服解下来反穿着。正寻思着如何变装去和随从们会合,却听到巷子深处有人骂:“什么作死的人,没看到本大爷在睡觉。”
一个破衣烂衫的乞丐,慢慢从墙角一堆烂被子里坐起来。
清源王又大喜了,这真是想睡觉有人送被子。他解下身上衣服,这是王府里制成的衣服。虽然舍不得想留作以后的证物,眼前无物可送,只能送这个。
“这衣服暖和,我和你换一换如何”马上就要天亮,再去寻别的衣服也来不及。再加上,身上没有钱。要是晚上,还可以当一回夜行贼,奈何天光要大亮。
只有扮乞丐,倒是最快的一个方法。
暗青色衣料,不是最好的,也是一般中等人家所着。乞丐接在手里,摸摸料子不错,对着风中打哆嗦的清源王起了邪心:“小兄弟,你身上还有吗”
他走到光亮中来,面上带着邪笑:“要是没有,你就陪哥哥一回吧。”清源王大惊,劈面就是一掌打过去,打得乞丐杀猪似的叫着,踉跄几步跌到墙角上,放声开始大喊:“快来人呀,有人抢苦命的乞丐了。”
这一巴掌,手劲儿不小,乞丐惦量着自己打不过,立即开始放声大叫。
五更后天明前,是最黑的时候。寂静里,突然来的大叫声,把清源王吓了一个半死。他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上去又是两脚踢到乞丐,抢了他身上的旧衣就跑。
那乞丐被打晕了,一面大叫,一面拼命抱着手中新衣,身上旧衣被夺走,乞丐倒傻了眼。怎么,这个人真的是抢乞丐的
好在手中新衣还在,乞丐傻笑抱着,天亮送到估衣铺去,可以得几百文。
又有脚步声过来,两个大汉走过来。这两个人膀大腰圆,才被打过的乞丐重新担心起来,把那新衣往身后烂棉絮中塞塞,结结巴巴地道:“两位大爷,您早啊。”
大汉不说话,只伸出一只手,手心里放着一枚五两银子的小元宝。这小元宝映着乞丐贪婪的神色,他垂涎三尺的讨好问道:“你要什么”
见大汉勾勾手指,乞丐明白过来:“是要这衣服。”手忙脚乱把衣服给了大汉,收了元宝,乞丐还很懂行:“我睡着了,我睡觉去。”又跑到烂棉絮中继续去睡。
天色大亮时,乞丐伸个懒腰再钻出来,把手中捂热的元宝再看一眼,乞丐嘿嘿:“北街上吃碗牛肉汤,再去花街外面看小娘。有了这个,这一个月里,可以不用发愁。”
才说到这里,见巷子口里有人喊自己:“邱三儿,有好事快来。”邱三儿颠颠儿的跑出来,见是几个乞丐同伴。
“这天冷得难过,今年外地来的乞丐特别多,冬天能睡的庙里全住满了人。一早相熟的官差们说,说边境上修城墙,管吃管住还有钱。抢的人不少,他们告示也不贴,只是私下里寻人去,怎么样,咱们去过一回冬天吧。”
官差天天巡街赶乞丐,和一些会巴结的乞丐也认识。
他们一起相约去修城墙,在他们身后,一个家人松一口气,衣服也收回来了,这乞丐也赶走了。
皇上病重,去年就说在弥留。如果大赦,清源王殿下得回京中,也没有证据来寻安平王的晦气。
赵赦不得不给清源王一身衣服,因为这天冷了,而且当初清源王来的时候,是一身夜行衣不能见人。
此时的殿下,打扮成乞丐来到自己住的客栈外面。这消失好几个月,不知道随从是不是还在。还没有走到,就听到叫骂声:“我们虽然好几时不住,可东西全在,你这个黑心店家,还我们的东西来!”
这声音,是两个随从的。
清源王心中有警惕,从昨晚开始,这事情太巧了。他心中一凛,安平王肯放自己出来,肯定又是阴谋诡计。
再想到那一身衣服,清源王开始后悔。自己被关笨了,抢乞丐衣服就行,何必再把新衣给他。有朝一日翻身去,哪里还有证据。
被骂作黑心的店家已经出来,慢条斯理地道:“你们来时三个人,三个人一夜之间全不回来,我们这客栈,付钱给房子住,又不是你们长期包租下来。不打开你们房门住别人,我们喝西北风不成!”
他伸长手:“要行李可以,拿银子来。给你们看了这些日子的行李,也得付钱。”
两个随从是意图谋害安平王不成立的罪名,被一直管到现在,一早才放出来。他们忠心耿耿,一出来就赶快来寻客栈,还想着能找到清源王殿下。
见店主这样黑心讨要钱,两个身上却早就没钱。就是外面一件半旧不挡寒的衣衫,还是狱卒可怜他们,给的一件子旧夹衣。
这旧夹衣,是死囚犯身上剥下来的。
争吵渐升级,只是怕再闹到狱里去,两个随从不敢动手。要是以前跟着清源王殿下飞扬跋扈时,早就把这店主打个稀巴烂。
人群里有一个旧衣遮住脸的乞丐开口来劝:“不必吵了,你们给他钱,再来拿行李就是。”
随从们眼中寒凛着,他们听到的,是清源王殿下的声音。再仔细看看,果然是殿下。
装着再吵两句,说了有钱再来取行李,两个人离开。清源王跟在身后,主仆三人在无人处会面。
大家相见后,都掉了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不到伤心处。皇家贵胄的殿下到了这样的地步,身上是一件破烂溜丢,到处是洞,又有旧棉絮飘散的烂衫,让人不能不掉眼泪。
互相说过遭遇后,清源王气得牙可以咬断:“赵赦,这全是他的诡计!”
神不知鬼不觉的囚禁清源王,是他自己送上门去;把两个随从引到城外投入大狱,也是随从们自己送上去的。
“他这样做,必有用意!”随从们也这样看。
清源王咬牙:“他不让我在皇祖父归天前回京,必定是这个意思。”
随从们大惊:“那咱们,要赶快回京去!”
两个随从先去取行李,行李中还有值钱物品,是清源王殿下藏在笔杆中的几颗宝石。取了一颗去换成钱回来,会了房钱,又同店主吵了一通。
“你们虽然不在,这行李登记的时候,却住的是上房的价钱。我没有昧你们的东西,把你们东西归着了还有这里,你们还想赖账不成”店主振振有词。
随从们自认晦气,只能如数付了这几个月大家下大狱时的上房店钱。马匹还在,又给殿下重新买了衣服,到城外约定地点来见。
“店里看过邸抄,说皇上就要归天。”随从们把话回给清源王,再把余下的一点儿贵重物品给他。
清源王苦笑,他出来的急,钱早就用光。存在银庄里的钱,是分文不敢动。这几颗随身小宝石,是夜晚当贼弄来的。
此去京都,路途遥远,这钱看上去就不足够,难道还要让随从们再去作贼殿下心里真是难过。
看出来清源王难过的随从们沉声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能保护殿下活着,作贼就作贼吧。
主仆一起上步,随从们在路上告诉清源王:“您说的乞丐,我们怎么也找不到。先记下,以后再来找。”
清源王自己也去找了一回,他心里到此时想要的,就是出自安平王府里的那件衣服。
赵赦只给了他一件厚袍子,他脚上的,是清源王殿下潜入时的旧鞋子。袍子里面,是清源王殿下当初穿来的夜行衣。
北风渐起,官道上有老树、枯藤,偶尔几只黑鸦“哇哇”几声,从树林中飞出来。这主仆三人身影,渐消失在官道上。
长风江水中,北风不算是顺风,安平王的楼船行得也不慢。按着既定的日子,已离京门不远。
今年安平王大捷,今年安平王回来,在诸王之上。
先回来京中的将军们,安平王府的亲戚们,云家的亲戚们,故交知已们,要攀附的官员们,都围在码头上候着。
天气是冬天,安平王在路上过了冬至日,到京里时,是飞雪蒙蒙。这飞雪的寒冷,也不敌来迎接众人的热情高涨。
见水天一色的昏暗雪茫茫中,一只楼船缓缓出现时,倪观喊妻子:“王爷王妃到了。”他们是提前回的京,倪观原是京中人氏。
云家三个官人带上家里近一半的家人,他们要护的,是好些顶轿子。玉盈和玉香要来,云家五个姐妹们要来,张姑娘也来了,陆姑娘高夫人也勉为其难的来了。
而这样的天气里,云老夫人也来了。
她年事更高,眼睛有些不太好,坐在轿子里手扶着轿杆儿只是看:“真姐儿,她几时才到”
“到了到了,那船要过来了。”云三官人在这样天气,这样多的人里,硬是挤出一身汗来。
再看大官人和二官人,也和自己一样。在北风呼呼的飘雪日子里,额头上全冒着汗水。
楼船在两边护卫船,和码头上迎接船的指引下,慢慢靠上了岸。站在船头上的安平王面无表情,心里却有几丝得意。
统辖诸王作战大胜的安平王回京,今年光彩与往年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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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斗不过姨娘,怒极放火,全家葬身火海——不怕,不怕,她福大命大,逃过一劫。
夫家要以正妻之礼娶平妻——有什么了不起,她和离下堂腾位置。
师父被追债躲进茅厕——不怕,她倒卖消息,给冷酷摄政王当侍卫,赚银子还债。
太后、郡主合谋整她——不怕,你有张良计,我有摄政王这个过墙梯。
晋太子劫走她,圈禁在太子府——不怕,本姑娘嫁过人下过堂,又不是没见过男人!
神马摄政王要娶她——怕什么怕,本姑娘嫁过人下过堂…既然诚心可见,还是考虑考虑吧…
片段一
一曲终了,何清君如释重负,令狐薄意犹未尽。
“再吹一曲。”
“…啊”
令狐薄闪着寒光的眸子睨着她,不说话。
何清君顿觉不寒而栗,心里将他车裂一百次,面上却是低眉顺目:“是。”
樱唇轻启,笛曲响起,是一首《月下会》。
令狐薄皱眉,这曲子欢快是欢快,只是吹曲者太过生涩,把欢快畅然的曲子吹得很是晦涩难忍,让他有种想起身捂住她嘴的冲动。
“换一首。”
“啊换…噢。”换成《乐淘淘》。
令狐薄眉毛一挑,“本王说换一首。”
何清君汗滴滴地又换成《月下会》。
令狐薄嘴角连抽数下,有点抓狂,“何姑娘,请问你会几首曲子!”
何清君讪笑,施礼,“其实…只会两首。”
令狐薄顿觉一群乌鸦在头顶飞过,两首!这也敢大言不惭叫做会吹笛还附庸风雅地别一支玉笛在腰间唬人
片段二
令狐薄淡淡却又坚定地道:“本王要娶你。”
“砰——”某人晕倒。
…
令狐薄坚定地站着,何清君坚定的晕着。
“何清君,你是本王的护卫,我们天天相伴,你能逃避到几时”
“…”能逃到几时算几时。
“何清君,本王既非断袖,亦无隐疾,是个正常的男人。”
“…”她又没验过,谁知道正不正常
“本王至今未娶的原因,是个隐秘,只能告诉本王的嫡王妃。”
“…”那就去告诉你的嫡王妃,不要打扰她继续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