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小孩子(1/2)
烛光把镇北侯的背影扯得很长,在墙上映出来一片黑暗。这黑暗旁边是窗户,窗外站着镇北侯的二夫人严氏,她悄步动一下身形,把镇北侯面上的喜色看在眼中。
哼!严氏无声无息鼻子里有这一声,她眼中露出凌厉之色,就知道这个老头子舍不得他的长子。
镇北侯是个什么人,严氏自觉得十分的清楚。他眼中喜欢的,只有强者。以前秦伯先在家里,算是处处被动,镇北侯不喜欢他也是有原因的。
不想世子赵佑为笼络人,对秦伯先伸出援手。侯世子到了王世子身边,镇北侯的心思一直摇摆不定。
镇北侯先担心的,是赵赦要插手。又担心的,是往京里报更换世子,又怕京里有人不答应。这些,全和安平王有关。
房中的镇北侯凝神在苦思,严氏不想再看下去,转身回房中。
她生的是第二个儿子秦伯勇,正坐在房里等她。秦伯勇不悦:“母亲,你到哪里去了,我正等你商议事情,你却不在房里。”
严氏露出笑容:“你要说的事情,我全知道。”秦伯勇跳起来,性子按捺不住:“不是大哥的事情,我要说的是小郡主。”
他焦急地上前:“母亲,要是父亲肯为我说话,在王爷面前为我说好话,这亲事理当是我的。”他历数一下有利条件:“咱们家是仅次于王爷的人,我又是仅次于大哥的儿子,这门亲事理当是我的!”
“可是有两个小郡主,你不怕你大哥或是你三弟抢走一个。”严氏慢慢地道。秦伯勇皱起眉头:“要是我能娶到其中之一,这枕头风我很会吹。”
严氏鄙视地一笑:“枕头风是女人对男人吹的,你是个男人,不是女人。”她端坐着,淡淡地道:“你有这心思,不如想想去收拾你大哥。他不死,看样子这世子的位置怎么也落不到你头上。”
“母亲有能耐母亲去试试,每一次去杀他的人,最后总是变成刺杀王爷世子,这些人不仅死得难看,而且全是当着人典刑,要是只刺杀大哥,我还能救他们一救。”秦伯勇想想就很恼火:“刺杀王爷世子,就是当着人定死罪!”
“那或许是王爷世子有意救护你大哥。”严氏不为这些话所动,她认为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哪有那么好的运气,每一次最后都是世子赵佑出现。
秦伯勇目光中闪动着狡诈:“要是我娶到小郡主,那就不一样。世子为着小郡主想,也会帮我。他是愿意小郡主当一个普通公子的妻子,还是当侯爷的妻子呢母亲,据我来看,世子对小郡主们也是十分喜爱。”
“那是当然,他们一母同胞。”严氏这时候,又把真姐儿提上一回:“安平王妃的手可是够狠的,不管什么人都往外面撵。”
母子两个人在烛下低声商议着,外面窗下站着镇北侯的三儿子秦伯进。他的一只手抚在严氏贴身丫头的面上,那丫头一脸痴醉,依在秦伯进怀中。
听到房中低声在说:“……。马车上可以做手脚时,”秦伯进发出一声冷笑。这冷笑有如长空利箭,穿透一切。
他身边的丫头轻步退走,随着秦伯勇厉喝:“外面是谁!”秦伯进双手推开门,走了进来。
严氏冷冷一笑:“原来是你!”秦伯勇有些心虚:“三弟,你怎么不打招呼,”又往外面喝道:“怎么三公子来了,没有人说一声。”
“二娘,二哥,你们在商议事情,家人们全不在。”秦伯进昂然进来,对着严氏躬身一礼:“二娘,二哥,有两个小郡主,二哥你不能一人独得。”
严氏只对着房外看,他是几时出现的,还听了一些话在耳朵里。严氏语气放缓和:“老三,我这不是正为你和你二哥在拿主意。有两个小郡主,当然是你们兄弟两个人娶到最好。”
她眉梢间挂上慈祥的笑容,秦伯进看着,身上反而有些寒噤。这些年来,大家各显手段,不仅是针对秦伯先,还有就是这两个人也各自不对。
世子之位,当然只有一个。
秦伯进早早把严氏的丫头弄上手,许以妾室之位,不到关键时候他不会用她。今天秦伯进冒险过来,是他觉得有个疑问可以问出来。
他直直看着严氏,语气虽然恭敬,话里却是咄咄逼人:“二娘,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们,这世子之位我不和二哥争,不过你要告诉我,你背后是谁!”
表面上来看,秦伯先或许和三公子的仇气比较深,只有秦伯进自己知道,严氏才是可怕的。她底气十足的要拉秦伯先下来,总是有倚仗的。
看上去掏心掏肺的话,严氏哪里能相信,再说她身后的人,也不是随便可以说出来。严氏微微一笑:“三公子,这世子现在还是长公子,侯爷一天不换掉他,就谈不上你和别人去争。三公子,夜已深,要是没有别的事情,你请回吧。”
秦伯进定定地看着严氏,再看看一旁面色稍有不安,却满面诧异的秦伯勇,他心中明白有些事情秦伯勇也不知道。
“那好吧,我先告退。”秦伯进退上几步,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时,再往房中看一眼,沉声道:“几时你愿意说,我愿意听。”
他的身影离开这门前可以看到的地方时,严氏轻轻呼了一口气。细思自己往日并没有露出马脚,只有近日那个人在这里自己见过他两次,秦伯进是这样发现的
“母亲,我也想知道,你身后是谁在帮你”秦伯勇也有一样的疑问,他想要杀手时,母亲就能够找来;想要刺客时,母亲也能找来。
母亲是家在西北祖居,西北这些人家里,是可以数得出来的。眼下明着再和安平王作对的,就没有几家。
面对儿子的问话,严氏笑得毫无隐瞒:“你别听他乱说,这些人全是你外祖父家里的忠仆,可惜了,全丢了性命。”
见窗外月上西楼,严氏也撵儿子:“你也睡去吧,你父亲或许晚上会来。去吧,再去想一些好主意。”
秦伯勇走出来,见两个家人打着灯笼过来,镇北侯果然是过来。
严氏接着他,让人打水来,自己不用丫头,殷勤来服侍。睡下来时,严氏才小声地问道:“侯爷有心事”
“嗯。”镇北侯的多疑,并不仅对于赵赦,他是对于一切人。严氏装着猜测:“是为孩子们吧,要说世子在王府里住也好,也可以多多接近小郡主。侯爷,两位郡主理当花落我们家。自从王爷到西北来,您可从没有给他生过事情。”
当然背地里也不好,镇北侯在心里接上这一句,对于严氏要说什么,他完全明白。果然严氏接下去笑得妩媚:“世子虽然好,不过一直不回家来,王爷未必就喜欢。您看勇儿,和小郡主是不是更合适”
“安平王这两个女儿,现在是人人盯着。”镇北侯慢慢地出一口气,眉头耸起:“可安平王要什么样的人,你我可不知道。”
严氏见他语气松动,抓住这机会赶快道:“要想脱颖而出,总得有些事情。孩子们……”镇北侯打断她,转过来的面庞上眸子中有寒光:“可是赵赦,眼睛里不容灰星,要是让他看出来是有意为之的,他会怎么样”
这寒光,让严氏打一个寒噤,再想到安平王,严氏又打一个寒噤。“睡吧,儿孙自有儿孙福。”镇北侯这样说一句,把侧过去的面庞转正对着帐顶子看,他露出一个莫测的笑容,淡淡地又轻轻吐一口长气。
这一门亲事,一定要成!
他模糊不清的话,让严氏心中忐忑不安,第二天下午,严氏坐上马车说出门买东西,又来到她常去的脂粉铺子。
铺子在这街上开了有十几年,是严氏出嫁后常来的地方。见到她来,掌柜的亲自来招呼:“二夫人,您里面坐。”
“有什么新货吗”严氏随口问出来。掌柜的道:“全在里面,”把严氏带到里面一处常坐的会客室里坐下,随严氏出来的两个丫头会意地守在门外。
严氏只和掌柜的在里面坐着,让人送来珠花等物,说上几句话,听到墙壁上佛笼里轻叩几声响,佛笼格格往上升起露出一条暗道,一个人走出来。
这个人身材粗壮,生得鹰眼厉鼻,是霍山王世子项简。他从这里走出来,没有人觉得奇怪。掌柜的退到椅子后面,把他坐的椅子让出来。
“二夫人,你总是寻我要人要东西,我要你办的事情几时办好”项简坐下来,眼睛斜斜,就对严氏是发难的语气。
严氏想一想道:“世子身边高手众多,您派去那几拨人全被他拿下,不是我消息不准。”那些刺杀秦伯先的人,本来就是去刺杀世子赵佑的。
如果得手,随便宰了秦伯先。和秦伯先相比,世子赵佑才是项简要拿的人。
一场数年的大战,让安平王凌驾在霍山王府之上。霍山王府又接连出几次事,更加不如安平王。
项简想起来就恼怒万分,父亲最近老态必现,再没有往日的争斗之心。项简一想到自己以后要被赵佑压住,他忍不下去。
看着面前的严氏,这是项简十数年以前就扶持的人。他语气不善:“镇北侯居然如此能忍,他甘心这样”
“世子爷,我对您说过,侯爷这个人胆小多疑,是个没有魅力的人。”严氏也受不了镇北侯这一条,提到他有些不屑:“安平王数年不在西北,我对他旁敲侧击过几次,让他可以寻衅,他总是说安平王不好得罪。他没有当上王爷,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安平王寻他事情。”
项简重重拍一下椅子扶手,恨声道:“这个扶不起来的人,枉费当年,父亲为他在京里活动许多,我也为他出力出人出钱。”
他就眼睁睁地看着赵赦独大,不敢出手。
严氏看着项简恼怒,并没有太多害怕的神色。她不是项简的手下,也没有什么受项简挟制。要说她和项简认识,并不害怕镇北侯知道。当年为镇北侯传递过几次书信的人,就有严氏一个。
她唯一怕的,只是安平王府会知道。不过这事情要是泄露出去,镇北侯也有不妥当。现在把她的儿子秦伯勇也瞒住,是赵赦在西北根基渐稳,严氏不得不防备一下。
今天见项简,严氏还有事情。她微扬起面庞,对项简提出来:“依我看,不如换个法子。安平王的两个小郡主总要择配,”
“你想为你儿子打算!”项简沉下脸:“这是什么好主意!我要的是安平王府衰落下去,不是送你们成亲家!”
严氏笑得宛转:“等亲事成就,你想对世子动手,也容易得多。”
世子阴霾的眸子停在严氏身上,再明了似的笑起来,语气是嘲弄的:“安平王会看上你们家”他从京里来到这里不久,又收到京中的消息:“太皇太后在宫中和皇太后说,皇叔们的亲事,可以从亲近臣子中寻找。你小心着,有几位皇叔年纪不大,都和安平王的郡主般配。”
严氏傲然地抬一抬面庞:“要有手段,就不一样。比如,”她眸子里闪闪,淡淡道:“听说王爷要在中秋节为小郡主们选陪伴,又要为世子爷选一些人。您觉得,这是不是在选他的未来女婿”
“你想怎么样”项简来了兴趣,对着严氏上下打量:“你有把握娶到安平王的女儿,你要是弄出事情出,不怕安平王把你儿子宰了,他女儿还是清白人一个”
严氏笑得淡淡:“这些雕虫小技,是女眷们最会的。”她轻轻一笑:“中秋节还有时日,您过几天就走,已经不在这里。只要再给我留几个人,就能成事情。”
项简手上,多出来一个小瓶子:“我把人留给你,你把这个,留给赵佑。”青色瓷瓶,只有手指头粗细大小,严氏接过来:“这是什么”
“不会要人命,却让他从此不能再骑马打仗,打不得弓,用不动箭。”项简眉目间闪过一丝狞笑:“风水轮流转,也该安平王府出些倒霉事了!”
一盏茶时分后,严氏和掌柜的从这里走出来,随身带走的,除了这个小药瓶子,还有一些首饰杂物。
回到镇北侯府中,严氏喊来两个姑娘。这两个,全是严氏的丫头生的。秦雨波和秦雨洁过来,严氏把买的东西分一些给她们,这里没有别的服侍人,严氏把项简给的小瓶子取出来:“这个,给世子妃用了。”
秦雨波接过来,主意立即出来:“母亲,世子妃的茶里和点心里全可以放,母亲放心,只等着听好消息就行。”
“你们两个人,在她服下去以后,就要记得天天去照看。所以现在和世子妃好,到时候担心她才不让人看上去夹生。”严氏想想项简实在糊涂,应该动的是世子妃,那个傻乎乎只知道玩的柔庄才是。
世子妃是皇上指婚,她要是出了事情,安平王才会被动。严氏稳稳地坐着,让两个女儿们出去,她把眼睛闭上,开始养神。
世子妃的新陪伴,也并不让她省心。柔庄就是再孩子气,丫头们现在提点她,而她也肯听从,这就明白许多。
这一天和真姐儿用过早饭回来,柔庄在路上就问丫头们:“今天是看哪一个”丫头们回道:“您又忘了,昨天不是说好的,单请秦家的两位姑娘来陪您。”
“这两个人,也会借故往世子那里去”柔庄嘻笑起来。她为着看得清楚,选了这四个人以后,一天只请一个进来,这样背后看她们去哪里,就看得一步也不少。
世子妃还觉得挺好听,是件有趣的事情。她回到自己房里,就在厢房里呆着。秦雨波和秦雨洁在这里见到她,对着厢房中的东西道:“小厨房设在这里”
“是啊,我和明华、宝华都喜欢,”柔庄正在捏着一块面片子:“我要捏一个小鹿出来,你们要帮忙吗”
秦雨波赶快道:“好。”她眼睛里闪过一丝得色,和妹妹使一个眼色。怀里有东西在,世子妃要是出去不在就可以成事。
今天是心想事成的日子,柔庄又呆了片刻,就说一句:“呀,我得出去一下。”紫衣在她身后笑,世子妃是毫不掩饰,就这么走出来。
出来到房中,耳房出来直通厢房后面。这里有花有木,还有几处木梯。柔庄上了木梯,正好可以把厢房里看得清楚。
她也有得色,把眼睛紧紧凑上去。
世子妃不在小厨房里,丫头们也跟着偷懒出来。秦雨波和秦雨洁哪里能放得下这个好机会,秦二姑娘对秦大姑娘使个眼色,那小瓷瓶的东西,是放在秦雨波的怀里。
如果换成是陪别人,她们也不会这样不想一想。只有是柔庄,人人知道她孩子气重,不是有防备心的人。
秦雨波放心地取出小瓷瓶子,秦雨洁在房门处望风。见院中香草摇曳,丫头们在那里玩笑:“世子妃又去看那头小鹿,总要一会儿才回来。”
雪白的面团上,被挖了一个洞。小瓷瓶子打开,慢慢地注入面团内。这手法非常快速,看得外面窥视的柔庄直瞪眼睛。
一旁是柔庄的茶水,也被注入几滴。瓷瓶收起来后,秦雨波装着还在帮忙,把手中的面团用心揉搓几下,回身对秦雨洁笑一笑,点头示意自己好了。
柔庄双手扶着木梯子,目瞪口呆在梯子上。青衣和紫衣在下面什么也没有看到,见她发愣,小声问道:“郡主看到什么”
那小药瓶里是什么柔庄脑海里突然闪出一个又一个的故事。她出生在皇族,这样的故事听到不少。
梯子上,急忙走下来世子妃。她一落地,就提着裙子飞奔而去,从后院门里出来。丫头们在后面跟着,见世子妃一路跑着,是往王妃那里。
真姐儿在房中和管家说话,见柔庄上气不接下气过来。她无处可去,唯一在这里可以说的人,只有真姐儿。
“母亲,我有话对您说。”柔庄跑来的路上,越想越觉得害怕。汗水从她额头上流下,面颊红扑扑,还有眼睛里的惶恐,泄露她此时的心情。
这些人,为什么杀自己那小瓷瓶子里,不是毒药难道是补药
真姐儿挥手,让人全下去,握住柔庄的手,关切地道:“是什么事”柔庄结结巴巴地说过,觉得背上一阵一阵地发寒。
她长这么大,到此时才有后怕。就是在京里弄坏太皇太后东西时,柔庄也没有怕过。
这里,没有自己的父母亲,柔庄害怕了。
真姐儿先安慰她:“你不要怕,凡事有我在。”柔庄说得断断续续:“她们为了什么”
“为着我们家里和气,”真姐儿柔声,双眸对上柔庄惶然的眸子,慢慢告诉她:“你和世子成亲,是妨碍了别人。”
柔庄喘一口气:“可我们是皇上指婚。”她眼睛环视着这房里,又看自己的婆婆真姐儿,这是皇上指婚不是吗
“柔庄,你要和你丈夫好,要和他一心一意,要好好当世子妃,以后当个好王妃。”真姐儿慢慢地说着,手也慢慢抚着柔庄:“你不再是家里的孩子,我和你公公拿你当孩子看,也是盼着你赶快长大。”
这些话,让柔庄泪流满面。她低低地喊上一声:“母亲,世子不喜欢我,他从没有喜欢过我。”
“他会喜欢你的,只要你先当好你的世子妃,你凡事要听话,要记得听话就行。”真姐儿说这些话时,耳边恍惚出现赵赦的声音,当年表哥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一句:“真姐儿,你要听话。”
真姐儿说出来,是理直气壮,是和气慈祥。和西平侯府相比,她问心无悔。和那些当婆婆的,却别有居心的人家相比,她问心无悔。
此时,她忽然又明白当时赵赦的心情,表哥接来虽然是处处拿捏着自己,他也是问心无悔。
“柔庄,你要听话,你现在是我们家的人,我和你公公都疼你,我们愿意有你当儿媳妇,妹妹们也喜欢你,世子也会喜欢你的,只要你听我。”真姐儿柔声细语地说着,柔庄对着她泪水模糊:“母亲,我……。”
从柔庄成亲以后,这一家子人对她如何,她心里也应该有数。就是不会说话的孩子,别人对的好不好,也是可以由肢体语言和语言行为来明白。
柔庄看得到世子不喜欢自己的眼光,却对自己的公婆十分的信任。这信任,不是柔庄盲目得来的结论,当然她盲目的时候也不少。
这信任,是建立在赵赦和真姐儿一天一天对柔庄是公平对待。要知道欺骗的人,对方终究会明白,终究会了悟。
她看着自己的婆婆,真姐儿还在慢慢对她说着:“在家里时,你是父母亲的孩子,你只要当孩子就行。在这里,你是我们的孩子,又是世子的妻子。你不仅要当孩子,还要当世子的妻子。知道妻子,是什么吗”
“知道,”柔庄低声说着,心里浮现出来的,是三从四德。她声音低低地:“要好好服侍世子,让他喜欢。”
这些话,不过是成亲前宝京王妃交待过的。此时柔庄不由自主拿出来回真姐儿,让真姐儿微笑起来。
当母亲的人,在自己儿子上幼儿园时,如果有女生爱跟在后面,只会得意并且到处得瑟:“我儿子这么小,就有女孩子追。”
会教育自己儿子:“你只能娶一个,只能爱一个,不可以沾花惹草。”这样的母亲或许是有的,不过也是凤毛麟角。
为什么呢有儿子的母亲,也要考虑一下儿媳妇是不是一心一意,出轨并不只在男人身上。有儿子的母亲,会考虑到儿媳妇是不是孝敬自己。她有这么好,把自己儿子先教育成情圣对于不少女孩子喜欢自己儿子,会觉得这大错特错
只有把世子当成配偶来看,才会觉得他出去狎妓不对。
世子已经成年,真姐儿记得自己上过的生理课,记得自己了解过的不多的一些知识,是个现代人,都明白什么是生理需要。
当这个人又是自己儿子时,那理解和容忍是大多数母亲会做出来的。总不能洞房的时候,世子也不懂,柔庄也不懂。
赵赦对真姐儿让步,才默许左俊杰带世子去狎妓。因为真姐儿一方面说过,侍候过世子的丫头们可怜,又说过,她不允许家里有这样的人在。
姨娘们出府,真姐儿是事后知道。世子房里,是真姐儿可以管到。真姐儿也默许儿子去狎妓,因为妓女是合法的。而用丫头们侍候世子,这些丫头们以后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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