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私奔是一个风气(2/2)
佐哥儿当然,也把倾城看在眼里。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抬起眼眸,一个人温和有笑意,一个人羞涩如脱兔。
身前小小方寸地,好似天涯在中间。佐哥儿轻轻点一点头,并没有再做太大的动作。倾城心中陡然慌乱,郎心依就,妾心又如何
“世子妃说王妃房中人多,请王妃先到她房中去。”柔庄派了一个丫头过来接母亲。宝京王妃想想也是:“我们先去给老夫人请安,等中午再给王妃拜寿。”
良月的母亲踌躇,她来就是为见真姐儿。宝京王妃见她犹豫,小声提醒她:“这会子在她房里的,不会是一般的人,你就去了,也不得说话。那么权臣的女眷们,平时遇到不也是不说话。”
这话才打动良月的母亲,她想想也是,重打笑容:“我只和柔庄去说,这是个正理儿。”
柔庄房里,也是坐满了人。赵家是大族,真姐儿当年进京,来往的姐妹们足有十几个。到了世子这一辈,只见多不见少。
欢声笑语传到房外,宝京王妃先喜欢上:“看看,多亲香。”她不是有心炫耀,也说得别人听到心里难过。
良月想想她嫁的那个人家,家里的大姑子小姑子表姑子,个个讨人厌惹人烦。再听听这房里的笑声,她在房门止步欲滴下泪来,只想就此转身而去,再不过来。
“世子妃有客人,请快进去。”丫头们含笑待客,倾城已经进去,良月只能迈步进来。见房中明铛翠环,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居中坐的少女,粉面朱唇,含笑殷然,是柔庄。在她下首主人位上,坐着两个粉妆玉琢的小姑娘,明华和宝华也在这里当主人。
见有客人来又是长辈,她们含笑站起来迎接。宝京王妃一把搂在怀里,左边看看再看右边,喜欢得不行:“我的儿,你们是两个最好的孩子。”
良月的母亲对良月瞪一眼,低声道:“看到了吧,我让你回家来,把你小姑子也只管带来做客就是,你不听,看看她们家不就是这样。”
“母亲,那几个就是小妖精,我恨她们还来不及。”良月也回了这样一句。宝京王妃还在和小郡主们说话:“念的什么书,不管念什么,都比你大嫂强。”
柔庄对倾城挑一挑眉梢:“在母亲眼里,我什么都不是。”宝京王妃骂她:“你本来就没能耐。”柔庄对母亲笑眯眯:“母亲说得是,妹妹们还会舞剑,昨儿母亲暖寿,她们一个人做了一首诗,父亲拿出去给先生们看,都说是好诗。”
明华和宝华一直阻止她:“大嫂,看别人会笑话。”宝京王妃喜不自胜,刚才已经给过见面礼,又取下自己手上镯子给她们戴上:“别嫌弃不好,是给你们会做诗的嘉奖。”
“母亲,我也会做呢,我也做了一首,世子说不好,不必丢人,不过我也做了。”柔庄跟在后面要东西,宝京王妃恨得给她一下:“给你一顿打,快招待你的客人,别打扰我和郡主们说话。你看看多么乖巧的两个孩子,你几时有这样过。”
柔庄对姐妹们笑:“咱们说话,别打扰我母亲和妹妹们说话,我母亲一见到妹妹们,我就得站到门后面去。”
良月拉一拉母亲的衣袖,对她低声道:“你要这样巴结我的姑子们”看着就让人身上发麻。
良月的母亲甩开她,聚精会神看着两个小郡主。安平王府的两个郡主是名符其实的掌上明珠,每一次看到她们的穿戴就可以明白过来。
明华是杏黄衣裳,宝华是水红衣裳,全绣着芙蓉白凤花样,衣襟上挂着小荷包,上面各系着一串猫眼石。
发上是红宝石的首饰,迎面大珠凤,两边各有一个镶蓝宝石的簪子,戴珠花,花蕊的珠子全有手指头大小。
珠花旁是一串新鲜的香花,散发着扑鼻的香气。房里姑娘们正在说香花:“刘家铺子里,每天都有新鲜花球卖,他们是穿好的,拿回来就可以戴。早上让丫头们去买,有时候晚了就弄不来。”
姑娘们最爱的,就是花儿粉儿朵儿。正在说着,世子进来,这房里也没有安静下来。世子问候过宝京王妃,坐下来不看别人先看妹妹们。
他满面笑容问小小毛儿:“哥哥给的东西,喜不喜欢”小小毛儿手扶一把蓝宝石簪子,道:“喜欢。”
四表姑娘的三个女儿在这里,听到就要细声细气地讨要:“我们也要,怎么不给我们。”这房里一圈子表姐妹,有一个带头的,顿时都来讨要:“买花儿去,给我们一人一串子带就不再烦表哥。”
赵佑笑起来:“安静下来,哪一个吵闹就不给她。”姑娘们嘻笑着用帕子掩口候着,赵佑先问妹妹们:“要什么样的”
明华道:“要表姐才说的那花,家里好多花,独没有表姐们说的那样子花球,把伙计请来让他忙上一天。”
宝华道:“要是有现成的,先拿些来给母亲和大嫂带。”宝京王妃又喜欢上来:“我的儿,大嫂不给她,只给你们姐妹和姑娘们罢了。”
赵佑带笑对柔庄看一眼,柔庄对他做个鬼脸儿,再就老实坐在那里。明华和宝华迟疑着,对倾城微笑:“你也要一个好吗”
柔庄赶快推推倾城,并为她回答:“要呢,也给倾城姐姐一个。”良月有些伤心,这房里全是她们的表姐妹。
赵佑喊来自己的小厮:“去到那卖花铺子里去,有现成的拿些来,说他们生意卖得好,只怕没有。把老板和伙计请来现做,好生着请,不要吓到他们。”
和妹妹们说话等着,问她们:“可还要什么,每天要什么,只来找哥哥要。”眼角看到倾城在,世子想想,应该让佐哥儿来和她说几句话,对柔庄使一个眼色。柔庄偏偏没看到,正和别人高谈阔论。
“柔庄,”世子不悦,柔庄这才听到,赶快看他:“怎么”世子沉下脸:“喊你呢,你偏听不到。”
明华对哥哥皱鼻子:“母亲说,你不要对大嫂不好。”宝华道:“是啊,我们去告状吧。”柔庄哈地一声笑出来,良月听着这笑声,把脸转到一旁洒下几滴子泪水来。
世子对妹妹们只能是笑脸:“哥哥和你们商议,这状不告也罢。”明华和宝华一起轻摇头,世子道:“一人给做一件衣服最好的给明华和宝华。”
宝华有些动心,明华还不动心:“父亲让人做去了。”世子哈地一声笑:“这就为难了,那吃的玩的,随你们要,就是以后少告状。”
小小毛儿还没有想出来,表姐妹一起不答应:“偏心眼儿呢,不给我们,我们一起告状去。”世子举起手,点着她们:“看看,全来劲了。”
一眼见到柔庄坐在旁边,捂着嘴窃笑,世子瞪眼她:“还不快来哄妹妹,坐在那里只知道笑。”
良月的母亲用心用意对宝京王妃看着,宝京王妃只装看不到。她的眼里,只有她文武双全,但是在父亲和岳父之间,一定听父亲话的女婿。至于她的女儿,出落得明艳照人,有婆婆护,也有妹妹帮着,宝京王妃看赵佑,是多么好的一个女婿。
赵佑重出门,让人喊佐哥儿来。喊的人不一会儿回来:“和威远侯府的小侯爷出门去了。”世子微怒:“胡说,今天不管什么日子,没有出门的理儿。让人寻去,今天客人多,他不在家又想讨打!”
佐哥儿此时和周期匆匆行在路上,往相熟的一个朋友家里去。“是真的吗”佐哥儿在马上问周期。周期提着马缰:“你不信这不是一起去看他。”
跟来的人在后面不时提醒:“小爷,家里在待客,早回吧。”两个人不听,打马来到一个门前有石狮子的府第,这是陈御史家。
下马来问门人:“你们家公子呢”门人认识他们:“我家老爷夫人去您府上拜寿,公子得了不是,挨了打在床上躺着呢。”
“我没说假话吧,”周期拎着马鞭子晃着:“还要去别家看吗,我一家一家陪你。”佐哥儿捶他一拳:“来了怎么能不去看看,咱们进去。”
陈公子在床上睡着,见到这两个人来,取过自己枕头就砸周期:“你倒好好的没事。”周期一把接住在手里,对他有些点头哈腰:“兄弟,我一身不是你没有看到。”
见陈公子有些泄气,周期带着一脸谄媚的笑容,揣着小心走过来:“我也不知道你要和表妹私奔,我要是早知道,我就劝你了。”
“佐哥儿,你不打他!”陈公子动一动身子,疼得哎哟一声,就来寻佐哥儿,手指着周期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自己要私奔,怕没有人陪他,请我们一场,鼓动我们一起私奔。我只问你,我们全私奔了,你看看,我让我爹打成这样,压根儿没有跑出二百里地去!你呢,你和哪一个私奔的!”
周期陪笑,媚笑,低声下气地笑:“我真的私奔了,就是不能说。我实告诉你,我比你好不到哪里去,我爹不要我了,要把我发配到大伯父的军中去。你想想,好兄弟,我以后要到那戈壁滩上去,写信对你求点儿吃的,你想想我多可怜。”
陈公子又消了下气,用余怒道:“我半点儿东西也不给你寄!”周期陪不是再陪不是,陈公子勉强消气,答应以后至少给周期寄一包子四块点心。
他完全不知道佐哥儿的事,还在对他道歉:“我实在是动不了,不然伯母寿日岂有不去之理。”佐哥儿安慰了他,在家里还有客人,和周期没有多坐走出来。
到了街上,周期对他笑:“如何,我说得陪你肯定陪你,还有几家也这样,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兄弟一场,大家陪你才这样,去看看吧。”
“小王爷,”有一个家人追上来,抹一把面上的汗:“世子爷发脾气呢,让您赶快回去招待客人。”
佐哥儿张开手臂,在马上抱一抱周期:“好兄弟,不愧是我兄弟。不过这些受你鼓动的兄弟太可怜,你小子压根儿没私奔。”
周期笑得贼兮兮:“我是打算那么着,可是公主出宫,你说是不是按律要说一声。贤妃娘娘听过对我们说,你们不必急,先去吃饱了再说。我们就去吃东西,等我吃完,我父亲就到了。”佐哥儿笑得快从马上摔下来,眼角看到一旁的家人,忙又坐直:“没说的,到了军中你我一心。走,现在先回家待客去。”
兄弟们嘻笑着回家去,大门上真姐儿的丫头候着他们:“王妃让去。”真姐儿听到儿子回来,从客人身边走过来单独见他们。
对儿子冷下脸:“没献几天殷勤,你又乱跑。刚才你老子还喊你,是我拦下来,说打发你出去买东西。你这孩子,差一点儿你又要触你老子的霉头。几时挨一顿狠的,你就老实!”
真姐儿是担心倾城过来,佐哥儿和她私会,让赵赦知道,又要惹他生气。她指着儿子先一通骂:“不是大家公子的作为,你全不要来!”
佐哥儿忍不住笑,真姐儿又要骂他:“去看陈家的小子,那又是一个不知道丢人的,刚才陈夫人来,拉着我背地里说了半天,她气得不行,说一会儿只怕不能终席就要走。你这些常玩的兄弟,怎么都这样。姬家你表弟也这样了!”
周期虽然很想忍住,但是心情实在难以控制,他扑哧笑出来,引得真姐儿嗔怪他:“期哥儿,你又捣蛋了”
“没有,大伯母,我就是笑一笑。”周期对她嘻嘻。真姐儿对他的了解不亚于周期的母亲,她板着脸看佐哥儿也笑起来,和周期还交换眼色。
“说吧,干什么去了我知道,有事情帮你们拦一拦。今天是我生日,表哥不会打你们,不过先记着也是有的。”真姐儿对两个孩子看着。
佐哥儿哈哈笑了一声,周期就更忍不住。他上前来对真姐儿把话说一遍:“……大伯母不用再担心,私奔的人不止一个。如今京里的风气,就是私奔哈。”
说到最后,他一个人笑得止不住。
真姐儿白眼他,一直白眼他,再怒目自己的儿子:“这是什么好主意!”自己身上脏,再把别人拉下水:“这也叫风气,哼,两个气死人的孩子!”
佐哥儿老老实实站着,周期还有话说:“大伯母别生气,我们兄弟做什么,就是这京里的风气!”他再咧一咧嘴:“当然这话太狂躁,不该当着人说,不过大伯母不是外人,我才说出来。”
真姐儿对他只绷着脸,她要是不绷着脸,就是哭笑不得。“出去!”把这两个怂孩子斥走,真姐儿手抚着额头无奈的笑,孩子们,长大了!
虽然这个时候这心思有些不对,不过孩子们是长大了!他们兄弟做什么,就是这京里的风气这话,他们也会说了!
佐哥儿和周期出来捂着嘴对着笑,携手往客厅上去,遇到世子赵佑过来。赵佑二话不说,过来一人给两巴掌:“今天是该出去乱跑的日子吗!”
“大表哥,这不是回来了。”周期揉着头嘀咕:“回来了就赶快来帮忙。”赵佑再给他一脚,给了佐哥儿两脚:“到了军中不守军纪,看我收拾你们!”
挨打的佐哥儿嘻嘻:“大哥,附耳过来。”他伸长头颈在世子耳边下说了一通话,世子赵佑也露出笑容,对周期赞赏地看一眼,夸奖道:“你有点子。”再翻脸骂道:“到我手底下,要再自作主张,更要收拾!”
周期和佐哥儿一起缩头,世子又骂弟弟:“父亲才刚喊你,我回说你在库房里取东西,再有下次,我可不帮你!”说过世子走了。
“什……什么”佐哥儿和周期面面相觑,母亲说自己出了门,哥哥说自己在库房春风拂来,佐哥儿觉得背上一阵寒冷。他想一想对周期道:“我还是老实地去找父亲认个错比较好。你别去,你这件事办得好,不过只有母亲和大哥才会放过去。到了我父亲那里,把你也饶进去。我一个人去,你在外面候着,要是有什么,去找我祖母。”
周期摸着自己胖脑袋:“你自己去吧,我在外面帮你喊人。我不是没义气,是不敢陪你去。我父亲打我几下,不过了了。大伯父要是打人,打一下是一下,这事情上,没有兄弟情,你自己去,反正我也是为着你才这样。”
佐哥儿到书房里来,周期在外面找个地方瞄着里面的风向。不一会儿佐哥儿无事人一个出来:“父亲没说什么,让咱们帮着大哥待客。”
赵赦懒得和儿子计较,今天又是真姐儿的好日子。
正午席开芙蓉,铺设锦绣。安平王妃在安平王的陪伴下,徐徐而来。岁月,似乎优厚于她。她身边走着她的两个儿子,都高大已经成人。膝下,走着她的两个女儿,都如明珠一样灿烂。
可是大家看她,还是青年人一个。
赵老夫人笑呵呵,对西平侯夫人道:“我的真姐儿也上了年纪,”西平侯夫人酸涩地笑一笑,她几时上过年纪
还是容貌秀丽,额头光洁的一个玉人。姗姗然含笑行来,王爷跟在她身边也是满面笑容。西平侯夫人叹一口气,这人,可怎么说才好。
大厅上,清一色红木的大圆桌子。桌子旁边坐的人,不是佩珠玉,就是佩金宝。来庆寿的,当然是笑容满面。
真姐儿在这笑容满面中行来,先对赵老夫人行礼,安了她的座。再请谦让再三的霍山王妃和灵丘王妃坐下。
宝京王妃是客,随后坐下看着女儿请真姐儿坐下。她心里一阵激动,柔庄有条不紊,丝毫不乱地安席,一点儿也不错。
小小毛们,陪着表姐妹,柔庄陪的,是年青的妇人。赵赦和两个儿子早就出来,余下的人这才得已坐下。
安平王妃正在盛年,十分美貌,又有权势。在今天的寿宴上,真姐儿还是一干人注目和啧啧称赞的对象。
酒过三巡,赵佑急急过来:“请母亲更衣,圣旨下了。”真姐儿更衣过到前厅去和赵赦一起接旨,是单独赏她的一件白玉寿星。
真姐儿拿在手里,送去给赵老夫人看。再和世子一起送到佛堂上去供着。西平侯夫人怎么能舒服,心里一不舒服,话就尖刺不顾左右有人。她对赵老夫人道:“这份体面,比你强呢。”
因为赵老夫人有些耳背,西平侯夫人说得大声。
赵老夫人是耳背,所以回话也大声:“这份体面,是我家里的。”西平侯夫人气得有些抖。这两个人全是白发苍苍,老小老小,人老子有时候像孩子。此时斗嘴,是半句儿不让。
“不体面的名声,也是要一直带着。”赵老夫人笑得似个孩子,也给了西平侯夫人一句。西平侯夫人越发气得很,白发畔的一枝子花摇摇欲掉下来。
她的三个媳妇劝住她:“母亲不要再说。”再来对赵老夫人陪不是:“母亲用多了酒,老夫人不要怪她。”
赵老夫人笑逐颜开,谁也不看,面朝着天说了一句:“和我,和真姐儿比,怎么能比!”女眷们都掩口笑,裴家的大少夫人和二少夫人都尴尬,低声应道:“是。”
三少夫人虽然也尴尬,不过她并没有害顾姨娘,她觉得自己可以问心无愧,就把腰背再坐直一些。
这里拌嘴,虽然扯得上是亲戚,这话也很快传到西平侯和他的三个儿子耳朵里。裴三公子面上抽搐几下,把泪水压住。倒一杯酒走到赵赦面前:“王爷,我敬你一杯。”
赵赦这个面子还是给他,和他喝了一杯。裴三公子泪水止不住掉了几滴下来,在赵赦诧异时,他再沉声说了一句:“我佩服你。”转身走开。
后面有家人悄步上来,把里面那场争论说给赵赦听。赵赦笑一笑,他背后再心狠手辣,不为这些小事去争风。
再说明摆着的,裴家不仅是门第比不上,是对人上,比不上。好好的一门姻缘,被他们弄成断头的,这怪他们自己!
皇上送来的寿星,真姐儿带着柔庄和世子去供上。在佛堂里听到家人来回赵老夫人和西平侯夫人的吵闹,真姐儿也和赵赦一样笑一笑,亲切地对柔庄看了一看。
有时候姻缘是没有选择余地,如真姐儿和赵赦,裴三公子和前三少夫人,高夫人和高大人……。再就世子和柔庄。
佐哥儿和倾城,也让父母亲措手不及。可是这不意味着,这一对人过不好。就是两情当时相悦,过不好的人也大有人在。
世子明白母亲的心,他抓住母亲的手轻轻摇上一摇。真姐儿另一只手抓住柔庄,对小夫妻温柔含笑:“随我过去。”
这样的鲜花着锦之势,人人看得羡慕。被伍侧妃和舞阳郡主弄来的项林,他只觉得心中悲凉。他素来是个心地柔软的人,和项简虽然一直不对,他现在病卧再也不能起来,项林再对着安平王府的富贵,只觉得鼻子发酸,心里发涩。
“小王爷,请您更衣。”他的小厮走到他身后凑耳说过,项林差一点儿泪水咽到肚子里。咬一咬牙起来,随着小厮走到客房。推门进去,见一个头戴镶珠玉冠,身穿大红锦裳,正是世子赵佑。
赵佑一扫刚才的笑容和气,是面色冷峻。他年纪比项林要小得多,此时冷若冰霜,看上去气派比项林还要大。
项林苦笑:“世子,你有何事”赵佑淡淡道:“听说你找我”项林一下子语塞,他长长的叹一口气:“你们想怎么样吧。”
“您母亲和妻子找到我父亲,要让你儿子当世子。”赵佑也不同他客气,他对于各家子弟研究得很深。项林是个优柔寡断,成事不足的人。赵赦不肯见他,全交给儿子。
“她们说起来,是觉得很容易。”项林冷笑,安平王世子生下来就手捧着世子之位,他说别人家的事情,也好似他生下捧的那个世子之位一样易得。
世子漫不经心:“当然,你要是不愿意,估计也不行。”项林怒睁双眼:“那你不要来问我!”世子慢吞吞:“是你母亲和你妻子找到我父亲的!”
这话重复两次,项林还是不想听。他想想睡在床上的项简,想想家里磨刀霍霍的余下几个弟弟,他们没有想到,这黄雀在这里,他们眼睛里看的,已经是霍山王府的再下一代。
项林虽然没有争斗的能耐,却有想像的天才。他可以预见到两个哥哥和几个弟弟大打出手,最后得力的,是自己的儿子。
到时候,人人以为自己投靠安平王,人人以为自己是内奸。项林对着世子不无痛苦,要他说不,他又觉得对不起母亲。
母亲伍侧妃做梦想的,都是重新执掌霍山王府。她是不管别的人好与不好,可项林觉得自己应该在乎,这是他的兄弟,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想法,是他的同胞手足!
有时候折磨人的,未必就是大家相仇。大家互相猜忌,不敢去对别人付出,生怕付出还像以前那样受人轻视,甚至受到迫害,这一条,也是一个让人不得不注意的地方。
------题外话------
本来想今天大结局,写到下午发现没写完,希望明天大结局。有时候不是卡在那里,是写不动了。